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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司匀对着苏小药挥挥手:“药药,快过来。” 苏小药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矮墙里面,钟鸣和方岑两个被五花大绑着双手负在身后,外衣不知道去哪儿了,只穿着纯白的中衣,早已斑驳不已。 二人灰头土脸,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看那垂头丧气的模样,活脱脱像是那种偷鸡未遂,反被主人活捉的倒霉蛋。 方岑见钟鸣又要喊救命,不由得泼了一盆冷水。 “我说钟小爷您别喊了成吗?喊破了嗓子都没人来,都多大会儿了,要是有人早来了。” 钟鸣气呼呼的咬着后槽牙:“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要不是手绑着,方岑恨不得抬手给钟鸣一巴掌。 “钟小爷,你甭给我说什么刁民不刁民的,要不是您上去就要查封人翠喜楼,人呢能给你丢这儿来?要我看啊也就是遇上心善的了,要不然就咱俩保不齐被人抹了脖子,哭都没地儿哭去。” 昨晚上,钟鸣一时兴起,非要去花街瞧瞧,好容易挑定了翠喜楼,不想却偶遇翠喜楼强行让一贫苦人家的女儿签下卖身契,钟鸣气不过,上去与翠喜楼的人理论,一个不小心就透露了自己的身份,情急之下嚷嚷着要查封翠喜楼,哪知道刚走出花街,就被人打了闷棍。 钟鸣桃花眼里愤愤不已:“翠喜楼就是逼良为娼,在我的地盘干这等勾当,看我脱困之后怎么收拾他们!” 方岑冷笑:“您是出手了,可你看看咱俩,给丢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饿也得饿死你!” 钟鸣倒是一点也不怕,视线在周围看了看。 “阿岑,说你傻你还不信,你仔细听,这里虽然偏僻,但是这附近绝对有人居住,只要我一直喊人,肯定有人来帮咱们,最不济今儿我不开堂,那些衙役还不出来找我啊?” 方岑抬头看天:“钟小爷,您以为还在邺城呢?您一丢,整个邺城都恨不得搜罗你,呵呵,我看您还是认清现实比较好,这里是哪儿,是易水城,光龙行山那些土匪一人吐一口吐沫就得淹死你。” 钟鸣轻哼一声:“小爷我早晚把龙行山上的那些土匪扫个干净。” “别说土匪不土匪的了,您先说说现在怎么办吧?”这还没来一周,就被人绑了,方岑只觉前途黯淡。 钟鸣吊儿郎当的说道:“能怎么办,喊呗。” 见方岑不说话,他又说道:“阿岑,你能不能别这么悲观,没准一会儿县衙的捕快们就找咱们了。” 方岑轻嗤一声:“堂堂一个官老爷被一群刁民绑了,还被自己的手下救下来,你不嫌丢人我这个师爷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你少废话,你到底喊不喊?” “不喊!” 钟鸣趁着还有力气,拔高音调大喊:“救……”刚说到这个字:“诶?来人了!” 逆着光,就见一白衫红裙的少女款款而来。 由于光线的折射,少女的五官被隐藏在白光里,金光作影,步步生莲。 钟鸣直勾勾的看向苏小药,嘴中喃喃:“小爷没看错吧,仙女下凡了。” 方岑翻了个白眼:“钟小爷,麻烦您睁大眼睛看清楚,什么仙女,那不是江家大少奶奶吗?” “呦,还以为看错了,这不是钟县令和方师爷。” 苏小药捂嘴轻笑,就在刚刚看到这两个人的斗嘴,可把她逗乐了。 她倒是很好奇远在邺城的苍蓝国皇帝是如何想的,竟然派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来当县令和师爷,易水城可算是边疆重镇了,这心可真大。 待看清苏小药的脸,钟鸣尴尬的咳嗽两声。 “额,是江家大少奶奶,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快帮我们两个把绳子解开,本小爷必有重赏。” 苏小药摸着下巴围着地上的两个人转了个圈,大眼睛弯成了细细的月牙。她俏皮的说道:“哎呀,看大人和师爷的模样应该被绑在这里多时了吧?啧啧,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竟然该这么做,该死!” 钟鸣恨恨的骂道:“一群刁民!看小爷我脱困了,怎么收拾他们!” 苏小药挑挑眉,认真的点点头:“大人说的对,这易水城啊,刁民是很多,譬如说我吧,我就特想知道我要是帮了您,您的重赏是什么啊?空口无凭,见义勇为的事儿我可干不来。” 钟鸣脸上的笑容一滞,咬牙切齿的盯着不远处那张汤圆小脸儿。 “你想要什么,才能给我松绑?” 奸商,阿岑说的对,当初就不该来易水城当什么县令。 见钟鸣很上道,苏小药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她开口说道:“昨日上堂我见府衙外大人有发布一条公文,说是任何人均可对易水城的发展提出自己的意见,不知这是否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钟大人可是一个好官,但凡是对百姓好的,他都不介意试试。”方岑开口道。 “哦,那就好,那可真是易水城三万百姓的福分啊。” “我说你这个女人能不能快点儿说,我手疼死了。”都已经被人这么绑了一晚上外加一早晨,钟鸣只觉手腕子上火辣辣的疼。 原本以为会等来一个救苦救难的小仙女,不想却等来了苏小药这么个腹黑的女人,钟鸣气不打一处来。 苏小药清清嗓子,又道:“我这里倒是有一良策,就是不知道大人愿不愿意听了,只要大人答应,我保证不但可以给大人松绑,还能造福一方百姓,为大人积攒出不错的政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