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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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跟她的目光一样,都在同眼前的男人较着劲。 萧聿勾了下唇角,一个翻身,将她压在榻上。 饶是他半点不喜欢苏家女,可手心里玉软花柔,还是令他眼热了几分。 洞房花烛夜,本该是软语低吟,柔情肆意。 可没收用过女子的萧三郎,半点不懂疼人,再加之他性子本就冷,手上的力度还不轻,苏菱很快就害怕了。 男人体魄巍峨如山,桎梏着她的手腕,压得她无法喘息。 好疼,哪里都疼。 苏菱闭上眼,拽着被角,心道:阿菱,阿菱、你忍忍,这好歹是你日后的夫君,不是什么恶人。 嬷嬷说了,就疼一个晚上,忍忍就过去了。 泪意翻滚之际,他好似还掐了她一下。 掐了哪,她也不知道了,反正一个没崩住,眼泪簌簌就落了下来。 隐忍的抽泣声犹如一道雷劈在萧聿身上。 他放下她的腿,抽身,扳过她的下巴,问:“你哭什么?” 苏菱小声道:“没事。” 浴火彷如退潮,瞬间归于平静。 他看的很清楚,她这是不愿意。 这床笫之事,于男人来说,喜欢是一种滋味,不喜欢也可以是一种滋味。乖顺是一种滋味,不乖顺也是一种滋味。 甚至关了灯,都可以不知道身下人是谁。 欢愉就行。 可她不行,这是晋王妃。 他没法强着她来。 萧聿看着她的背脊,不由想起杨堤截下的何子宸写给她的信,一封接着一封,连他看了都承认,的确是情真意切。 他心道:你就这么喜欢何子宸?喜欢到新婚夜都不装一下? 苏菱哭花了脸,自知丢脸,便扯过被褥挡住。 并腹诽:好不容易快成功了,停了不是又要重来? 洞房花烛夜,为何这么长呢? 萧聿见她挡住自己的脸,不由嗤笑一声,心道:这算什么?不想看见我?你若不是苏景北之女,真当我会娶你? 虽说娶苏家女不过是诱镇国公府入局,他也早知她心里有别人, 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发现他高估了自己,他忍不了。 萧聿用最后一丝耐心,沉着嗓子道:“别哭,你看着我。” 苏菱松了肩膀,放下被褥,去看他。 苏菱脸上的妆花的彻底,头发凌乱,眼底乌青,下唇都咬破了。 真是要多惨有多惨了。 萧聿眸色一沉,吁了口气。 罢了。 萧聿离开床榻,披上衣服,推门而出。 留苏菱愣在原处。 大婚之夜,新郎官走了,扶莺急忙走进来,见到自家姑娘的模样,不由吓了一跳,甚至连王妃都忘了喊,“姑娘……这是怎么了?” 苏菱美眸瞪圆,盯着门,好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这人,怎能这样? 扶莺又去看榻上的帕子,榻上一片凌乱,但没有血。 扶莺给苏菱披上衣裳,抚了抚她的背,道:“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没碰您?”后面的话她不敢问。 若是没碰您,怎会成了这个样子? 苏菱继续盯着门口。 “姑娘,您别吓我,您要是出了事,国公爷和世子爷不知得多心疼。” 提到父亲,兄长,苏菱有些崩溃。 她双手掩面道:“那般疼、那般硬,我都忍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又不是我想嫁他!他何苦来羞辱我?” 扶莺几乎没见苏菱哭过,一时间慌了神,连忙安慰道:“姑娘别哭了、别哭了。” 苏菱缓了缓,起身洗了一把脸,彻底冷静下来,对扶莺道:“今日之事,等回门的时候,不许同父亲和兄长提起。” 扶莺迟疑着点了点头。 熹微的晨光洒入内室,一夜就这样过去。 扶莺再度推门而入,将手中的匣子和账册递过来道:“这是文管家拿过来的,是王府的采买账册,还有库房钥匙。” 苏菱收下,道:“他人呢?” 扶莺支支吾吾不吭声。 苏菱道:“你说便是。” 扶莺道:“殿下有事出府了,今夜不回来……” 苏菱顿了一下,轻声道:“将东西收好,主院的事,以后再不过问。” 话音甫落,红烛晃了最后一下,刚好燃尽。 劭熙帝和秦美人一同睁开了眼。 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秦婈心里一紧,忙阖上了眼。 旋即,她身侧的男人缓缓起身。 秦婈眯着眼睛去瞧他,只见他坐在榻边,双手抵着眉骨,一言不发。 明明外面雨过天晴,男人的头上却还是乌云密布。 《宠妃的演技大赏》作者:发达的泪腺 第22章 情贵(一更) 年少不知情贵。 秦婈看着他的背影,屏息凝神,迫使自己不去想昨夜那匪夷所思的梦境。 她该起身伺候他更衣了。 然而秦婈刚坐起身,脚还没碰到绣鞋,萧聿便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的手用了十成的力,攥的她生疼。 四目相视,良久,他沉声道:“秦美人可有事瞒着朕?” 秦婈细眉微蹙,咬住了下唇。 目光里盛的是千分的惶恐,万分的不解。 萧聿喉结微颤,压着嗓音道:“说话。” “臣妾惶恐。”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臣妾自入宫以来,一直克己慎行,生怕出了差错,怎敢做欺瞒之事?” 萧聿还攥着她的手腕不放。 秦婈含着哭腔继续道:“臣妾愚钝,万不敢揣测圣意,倘若臣妾有何处做的不好,还请陛下明示。” 他看着她的表情、听着这些话,忽然觉得自己简直是昏了头。 即便他荒唐,信了道士口中的转生之说,可眼前的人十六岁,她的户籍、父亲、兄长,全是他派人亲自查的,便是转世,那时间也对不上。 他在想什么? 想她能回来吗? 可她的人,早就死在了这后宫里。 她都不想记得自己,又怎会回来呢? 这深宫里的一花、一草、一木似乎都在笑问他,萧聿,你后不后悔,后不后悔年少不知情贵。 可后悔有何用? 他对不起她的事,桩桩件件,早就数不清了。 萧聿眼眶猩红,蓦地松了手。 皇帝再一次,沉着脸走出了谨兰苑。 盛公公走后,长歌和灵鹊连忙掀起帘栊,走入内室。 只见秦美人跌坐在榻,整个人失魂落魄,手腕上还有一道骇人的红痕。 不禁心道:陛下昨夜,果然不是来临幸美人的。 “美人可还好?”长歌俯身问到。 秦婈抬眸道:“我没事。” 长歌看着秦美人故作坚强的眼神,下意识摇了摇头。 是个没福分的。 长歌伺候完秦婈盥洗,便立马去咸福宫送消息了。 薛妃揉了揉肩膀,蹙眉道:“你是说,陛下真动怒了?不是外面人乱传的?” 长歌颔首道:“奴婢看了也很惊讶,可秦美人手上的伤还在,这总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