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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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里投毒,历朝历代皆有,早就不是怪事,她们心里都有数。 秦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两个既然在谨兰苑伺候,那便算是我的身边人,有些话,我便直说了。” 竹兰立马道:“主子您说就是了。” 秦婈道:“我是不是……与先皇后,生得有几分相似?” 竹兰点了点头,“是。” 秦婈道:“那可否告诉我,先皇后是如何去的?” 竹兰和竹心对视一眼。 最后竹心开了口,“还是奴婢来说吧。若说宫里有两个提不得,那大皇子是其一,先皇后便是其二。” 秦婈道:“为何提不得?” 竹心道:“世人皆以为先皇后是因难产去的,但宫里的人却知道,先后难产与尚仪局的徐尚仪脱不了干系,徐尚仪有个弟弟,因为苏家通敌叛国,死在了战场上,奴婢听闻,三年前,她是公报私仇才使先后难产,不过她到底是怎么做的,奴婢便不清楚了。” 秦婈道:“然后呢?” 竹心继续道:“九月初,陛下得胜回朝,得知此事勃然大怒,先是太医院常院正被罢官,随后徐尚仪被司礼监处以凌迟之刑,再之后,陛下三年未踏入后宫,甚至与太后娘娘也……” 说到这,竹兰用手臂碰了竹心一下。 竹心立马咳嗽两声,道:“奴婢失言了。” 听到这,秦婈不由皱眉。 萧聿三年没踏入后宫? 薛妃和柳妃便罢了,毕竟他一向不喜欢世家女,可他待李苑一向是极好,竟也舍得冷落? 竹兰又道:“主子别担心,太后娘娘主持六宫,一向公平公正,这中毒一事,定会给主子个说法的。” 秦婈点头道:“但愿吧。” 秦婈刚用过午膳,便有人敲开了谨兰苑的门。 秦婈一眼便认出了她来。 这是薛妃是贴身女史,清月。 清月朝秦婈福礼道:“薛妃娘娘在咸福宫备好了点心,邀秦美人去坐坐,还请美人随奴婢来吧。” 这话说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说法,在朝廷上适用,在后宫里也是一样。 薛澜怡是正二品的妃,她只是六品的美人,便是不想去也得去。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秦婈轻声道:“那就有劳清月姑姑带路了。” 清月笑了一下,“美人客气了。” —— 咸福宫的花儿开的正好,风过绣帷,秋香满园。 秦婈咬着牙给薛澜怡福礼,道:“臣妾给薛妃娘娘请安。” 薛妃斜靠在紫檀嵌玉花卉宝座上,见她来了,立马放下手中的葡萄,笑道:“妹妹快过来坐。” 清月将一张圆凳放到薛妃身边。 秦婈走到薛妃身侧,坐下,动作微微有些拘谨。 薛妃看着她的脸,不由喃喃道:“你真是太像她了,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秦婈皱眉道:“薛妃娘娘这是何意?臣妾不明白。” 薛妃笑道:“本宫从前从不信怪力乱神之说,可直到看见你,便有些信了,你叫秦婈?” 秦婈颔首道:“是。” 薛妃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道:“近来,本宫常常失眠,太医院诊不出个结果,本宫便找了明慧主持来说经,可明慧主持偏说,说经不如抄经虔诚,可昨日本宫伤了手腕,实在动弹不得。” 秦婈柔声道:“臣妾愿为薛妃娘娘出一份力。” “你倒是个聪慧的。”薛妃提了下嘴角,道:“你若是愿意替本宫分忧,那本宫也不会亏待你。” 秦婈恭敬道:“娘娘客气了,为娘娘分忧,乃是臣妾的本分。” 薛妃回过身,随手拿来两本佛经,认真道:“明慧主持说,这两本各抄两遍。” 秦婈接过,目光诚恳道:“臣妾便是不眠不休,也会将佛经尽早抄完。” 薛妃看着她的眼睛,笑道:“不眠不休?那本宫岂不是太欺负人了?” “清月,去拿笔墨纸砚过来。”薛妃拉起秦婈的手道:“不然妹妹每日都来咸福宫抄吧,就当是跟本宫做个伴,如何?” 每日? 秦婈不动声色道:“臣妾全听薛妃娘娘的。” 半刻之后,两个小太监搬了一张黑漆嵌螺钿花卉纹长方桌过来。 左侧摆放香炉,右侧摆放文房四宝。 薛妃给清月使了个眼神。 清月立马走过去道:“奴婢替美人磨墨。” 墨汁均匀后,秦婈拿起狼毫,轻轻蘸了蘸,细白的手腕一弯,开始下笔。 薛妃看着她的笔迹,瞳孔一松,长呼了一口气。 薛妃这边松了一口气,秦婈心里却不由感觉到后怕。 当初她练这字体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万没想到,居然在遇上薛澜怡的第二日便用上了。 佛经一写便停不下来,薛妃不放人,秦婈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写。 一个时辰后,有位青衣女史推门而入,躬身道:“娘娘,寿安宫那边儿要请秦美人过去。” 秦婈抬头。 她正忖度着该以何种理由脱身,就有人将理由送上门来。真可谓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薛妃柳眉微蹙道:“寿安宫?孙太妃找?” 女史颔首道:“是,寿安宫的袁嬷嬷亲自过来了,说是有要紧事找秦美人。” 薛妃瞥目瞧了一眼秦婈,缓了缓,道:“那秦美人还是赶快去寿安宫吧,别让太妃等急了,本宫这不急。” 秦婈道:“明日一早,臣妾便会来娘娘这里。” 薛妃十分满意她的识相,道:“那劳烦妹妹了。” 秦婈绕过桌案,淡鹅黄色的袖口与砚台擦边而过,染上了几滴墨汁。 秦婈走后,清月将沏好的菊花茶端给薛妃,然后道:“奴婢瞧着秦美人是个知本分、懂规矩的,娘娘不必太过担心。” 薛妃接过茶,饮了一口,道:“懂规矩?未逢恩露,都懂规矩。” 清月皱眉道:“主子是觉得,陛下会抬举秦美人?可她与先皇后生的那般相似,这同一张脸……” 薛妃幽幽打断道:“也未尝不可。” —— 咸福宫与寿安宫离得颇近,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秦婈便来到了寿安宫。 她跟着袁嬷嬷上了石阶。 一进屋,便瞧见太妃坐在棕竹嵌玉三阳开泰扶手椅上叹气。 秦婈福礼道:“臣妾见过太妃。” “快过来,不必多礼。”太妃又叹一口气,道:“今日我叫你来,是有要事,待会儿你进了里头,不论见到什么,都不许与旁人提起,如有违背,定是严惩不贷。” 秦婈道:“臣妾牢记在心。” 太妃道:“好,你跟我过来吧。” 袁嬷嬷掀起帘栊,秦婈走进去。 定睛一看,是萧韫正低头凝视着一幅人像画。 画中人不是别人,正是淳懿皇后。 太妃走过去,柔声道:“韫儿,你瞧谁来了?” 萧韫抬眸,看向秦婈。 那如水洗葡萄般的黑眼珠,立马多了一丝光亮。 许是秦婈与苏菱生得太过相似,思及往事,太妃心里一酸,忍不住红了眼眶。 秦婈道:“太妃要臣妾来是……” 孙太妃小声道:“淳懿皇后的事,想必你也听过一二了,案上那副画是陛下给他的,韫儿无事便会看两眼,但也就看两眼,可自打昨儿见了你,便不撒手了,瞧那意思,是把你认作先后了。” 秦婈握紧了拳头。 没人知道,她有多想过去抱抱那孩子。 “宫里的人都说大皇子痴傻,打娘胎里就患了哑疾。”孙太妃道:“可我却不这么想,今日他不吃不喝的,其实就是想我把你找来。” 孙太妃低声呢喃道:“阿菱那般聪慧,她的孩子,怎可能是个傻的……” 秦婈嬷嬷听着太妃自说自话,指甲暗暗用力。 太妃走过去,牵起萧韫的手道:“人我给你找来了,你瞧吧,韫儿,她不是你母后,她是你父皇的妃子。” 萧韫摇头。 目光十分认真,又摇头。 孙太妃将画像伸平,回头指了一下秦婈,道:“你看,秦美人这里有颗痣,你母后却没有,所以说,她们并非是同一人。” 萧韫还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