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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玄武都激动坏了,全族动员起来,卖力地做了十余日,很快就将城寨建好,甚至还做了哨塔。 只是……城寨防御是按照玄武的体型搭建的,能很好地抵御小小一只的玄武,但不太可能拦□□型巨大的猛兽。 目前从族长舜苍到普通的小玄武都还没发现这一点,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中。 也幸好极北太过荒凉,六翼神走后,这里就没了可怕的掠食者,小玄武们都很安全。 城寨建好了,小路也修得平整干净,小玄武们甚至还从极西的商人那里学会了做灯笼。 做很多,三个为一串,挂在房子的墙壁上,这样夜里走路时就不会撞到了。 越凉那栋二层的小屋子外挂满灯笼,还有很多红色的绸缎。他离开太久,不知道二层窗台的凌霄花发芽了。 花藤绵绵延延,爬满圆圆的屋顶,小玄武们就可以在花藤上挂东西,远远地为祖神送去祝福。 如果没有祖神,他们现在都还待在树上呢。 舜苍每隔几天就会遇到越凉派来的传信青鸟,问他族里如何,大家是否安好,目下缺什么。 他说都挺好的,沪天城主送来很多东西,用不完,还邀他们去极西玩,可玄武们都要守矿山,就委婉地拒绝了。 越凉说六翼神都变成了怪物,被消灭了,但他又在辽南见到一些,据说是阿撒兹勒那支的,还没被同化。 舜苍担心地问他,祖神,大鸟人如何了? 越凉说,不知道,没遇见呢。 他于是就不问了,觉得再问下去,警觉的祖神肯定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又要好奇地盘问一番。 又何况,他许久未曾见到那只能飞的大鸟了,心里的憧憬早已渐渐淡化。 前些日子矿山挖塌了一个洞,有小玄武被困在里面了,舜苍这些天都没顾得上接待越凉派来的青鸟,更没时间回口信。 今日他照例与众玄武在抢挖矿山,临近傍晚时,才把同伴救了出来,赶紧送回族里让医师抢救。 有只小玄武跑了过来,扯扯他的尾巴,“族长,东边有些不对劲,您要不要上山顶看一下?” 舜苍没在意,他累坏了,身心俱疲,然而还是本着负责的态度,到山顶看了看。 光芒自东边的溪谷远远穿透过来,猩红光大盛,看得怪瘆人的。 玄武族的村寨同那溪谷之间还隔着一片巨木水泽,以及鹿神的森林。 两处地方都有祖神们布施过的法阵,玄武族躲在平原上,很安全。 将他唤来的小玄武有些担心,问:“族长,那边是愿神的神域,要不要去看一眼?” 舜苍皱眉:“帝君走之前说过,东边的愿神不能招惹,若是碰到就要快快跑。” “我们暂且按住不动,我会尽快把这件事告知祖神。” . …… 极北,东部溪谷。 一群全身漆黑的翼型人躬身抬轿,步伐沉重地往前走着,动作诡异地整齐。 四方的平台木轿上,以红布盖着一个东西。 他们穿过幽暗的森林和涧谷,跨过溪河,沿木栈山道拾级而上。 山道十分古老,许多处木板都已崩空,栏杆边系着的红绸早已褪色,又污浊发黑,变成暗红。 山道上倒着许多骸骨,有的早已化作齑粉,翼型人的爪族踏上去,惊起灰色的尘埃。 它们抬着那座小轿子径直来到半山崖上,钻进了瀑布后面。 朱红大门打开,里侧一座座暗红的木坊妖冶,里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慢死了,快进来。” 几只黑漆漆的怪兽将轿子抬了进去。 放在石洞的正中央。 一个人身鲛尾的巫女慢悠悠滑了过来,围着那轿子转了一圈,而后颇为嫌恶地憋住鼻子,朝近处的翼人挥挥手。 “你来。” 翼人上前,掀开那块红布,底下一颗鼻青脸肿的头颅露了出来。 倒不是被揍的,而是因某种巫术反噬,整张脸腐烂了一半,现出皮囊里的羊头骨。 另一边脸因淤青和积血而青肿,嘴巴半张着,全烂了,獠牙龇露在外面。然而眼眶里一只眼珠还在滴溜溜地转。 这场景,要多可怖就有多可怖。 愿巫显然也被恶心到了,厌弃地退后几丈,下意识想躺回自己的贵妃榻上,一转头才想起来,她这洞里的东西都叫那臭王八烧没了。 她只得愤愤地一甩尾巴,将一旁的木椅凌空拽过来,坐下,朝那颗头颅摊开手掌。 须臾,赤光又起! 那头竟神奇地重新长起骨肉,脸皮自愈覆盖回来,重新修复成一颗完整的头。 羊角断了两两支,瞎了一只眼,不是巴尔是谁。 愿巫啐了一声,扫兴道:“给了你那么多力量也打不过太炀,可真是废物,你比你的先祖们差远了。” 那颗头愤怒地嘶吼起来:“再给吾一次机会,吾一定能战胜他!” “即便让你交换一百次,又有何用?我已将所有的力量借给你,可你这不争气的凡胎竟使不出来,真是白瞎。” 她窝火地抱怨道,又想起什么,更恼恨了,“现在可好,你这莽夫打草惊蛇,令玄武有了防备。你当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把他抬走,随便扔往处山沟里便可。”愿巫多看一眼都觉得糟心,干脆挥挥手,令翼型人把巴尔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