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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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厄斯与阿罗和马库斯促膝长谈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再限制诺拉使用与外界联系的电子产品,因此诺拉顺利拿到了她的手机连上了网。她并不知道阿罗和马库斯在促成她回到福克斯这件事上出得力,只当是凯厄斯性格阴晴不定。 诺拉的手机几个月都没有使用早就没电了,诺拉给手机插上电源后满怀期待地等它开机。凯厄斯答应她在他的陪同下回福克斯,这已经足够让诺拉欣喜不已。她原本以为还要多制造几起事件才能让凯厄斯心软,现在看来自己可以少受点罪了。 对于那天的梦诺拉依旧耿耿于怀,因此这几天她对凯厄斯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凯厄斯以为诺拉得知回福克斯的消息后会恢复对他的热情,但是这几天她依然不同意自己碰她,就连亲吻都有些抗拒。 凯厄斯对此十分抓狂,但他想到了阿罗和马库斯教他的“追女孩101式”,他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诺拉的手机开机了,里面有很多未读的信息和邮件,发得最多的就是贝拉了。贝拉每隔几天就会往诺拉的手机里送信息,一般是分享她的高中生活和爱德华的交往之类的内容。 诺拉仔细的给贝拉和卡伦家的人都发了信息,告知他们自己和凯厄斯很快就要回福克斯了。凯厄斯的效率很高,他花了两天的时间将所有的事情都托付好,重要的文件给了阿罗或者马库斯,剩下的那些定期会有沃尔图里卫士送到福克斯。 他们的飞机在今天,诺拉起了个大早兴致勃勃地理着行李。她来沃尔图里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两手空空的来,所以她的行李一会儿就理完了。她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凯厄斯放在桌子上的旅行手提袋,没一会儿他就表示他的行李也收好了。 诺拉看着那精致的旅行手提袋诧异地问:“就这么点东西?这次可是长途旅行喔。” “不需要。”凯厄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便服,他的身上穿了一件长款的外套。 他难得将他那些私人订制的西装全留在了沃尔图里宫,只带了几套ermenegildo zegna的套装,根据他的说法是福克斯那个小地方的雨会弄脏他的那些西装。其实他这么做的原因不是因为心疼钱和衣服,而是有一次诺拉夸了一句他穿便装好看。 凯厄斯看着诺拉说:“只需要带那些重要的东西就行,剩下的东西到那里再买。人类的金钱可以替你买来任何东西。” 诺拉听着最后一句话总觉得十分的熟悉,但她确信自己之前应该没有听过这句话。不过她也没有再细想,因为凯厄斯牵着她的手坐上了菲利克斯准备好的豪华轿车朝机场的方向驶去。 宽敞舒适的黑色轿车里驾驶的是一个诺拉从来没见过的吸血鬼,菲利克斯坐在副驾驶上,凯厄斯和诺拉则坐在后排座椅。诺拉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笑得眯起了眼睛。 她穿着一条黑色的真丝吊带裙,外面穿了一件防雨外套,长长的卷发被扎成马尾,纤长的脖颈上挂着沃尔图里家徽项链。凯厄斯看着诺拉的穿着脸色快跟她的吊带裙颜色一样黑了,他刚想说诺拉几句又想起了阿罗的谆谆教导:“千万不要随便对女孩子的穿着做出□□。”凯厄斯将话重新咽回肚里,他想说诺拉穿这一身特别好看,好看得他都不想让别人看。 汽车停在了佛罗伦萨机场的停车场里,凯厄斯将诺拉扶下了车,搂着她走进航站楼,菲利克斯和那名司机一起从车里拿出行李紧跟其后。菲利克斯将行李交给工作人员后,陪着凯厄斯和诺拉走进了贵宾专属候机室里。 凯厄斯戴了一顶帽子和一副墨镜遮挡住了自己的样貌,他们在人流稀疏的候机室里找了一张避开阳光的沙发坐下了,这个候机室里服务人员比客人还多。诺拉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这让被忽略的凯厄斯十分不悦,他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个破砖块有这么吸引人吗?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可以啊。”诺拉瞄了一眼凯厄斯吃醋的脸心情没来由地更好了,她在手机短信上快速打了几个字,按了发送键后就将手机关了。忽然她笑眯眯的脸变了个样子,笑容也垮了下来,她突然意识到一个致命的问题。 “凯厄斯,我的证件在哪?” “早扔了。”凯厄斯看着诺拉阴晴不定的脸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你扔了我怎么上回福克斯的飞机啊?”诺拉看着凯厄斯的眼神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她轻轻锤了凯厄斯一拳压低了声音质问道。她以为凯厄斯在意大利待得太久都不知道现在出境的流程了。 “我们坐私人飞机。”凯厄斯看着诺拉那毫无杀伤力的粉拳觉得十分可爱,他故意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摸了摸诺拉的头。 诺拉被他一下子堵得说不出话,很快她又反应过来:“……没证件过不了海关啊?” “我给你做了张新的。”凯厄斯从兜里掏出了一本意大利护照和一张美国驾驶证。 诺拉挑了挑眉,无奈的瞥了一眼带着痞笑的凯厄斯。她接过那本陌生的护照细细翻看,暗暗心想自己还是太过低估沃尔图里的办事效率了。 “诺拉·沃尔图里?” 诺拉诧异地看着那本护照上的持有人信息,她已经做好护照和驾驶证上的名字会是“亚希诺多拉·沃尔图里”的。没想到凯厄斯已经开始学习如何将自己看作一个除去亚希诺多拉之外的独立体,她惊喜地想自己是不是能够贪婪地继续享受凯厄斯给的爱? “你总不能总是顶着那莫名其妙的姓氏吧。”凯厄斯捏了捏诺拉喜笑颜开的脸,也跟着弯了弯嘴角。 他们并没有在候机室里待太久,登机的时间被卡得正正好好。诺拉一上飞机就敏锐地发现一直跟在他们身旁的那个司机和菲利克斯不见了,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低头疑惑地看着正在帮她系安全带的凯厄斯询问道:“菲利克斯不跟我们一起去福克斯吗?” “他和加莱在机长室,他们今天负责开飞机去西雅图。”凯厄斯快速地替诺拉系好了安全带,又替她调整了座椅的靠枕使她能够靠得更舒服些。 “菲利克斯还会开飞机?”诺拉傻眼了,吸血鬼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吗? “这次的主驾驶是加莱,他的飞机开得比菲利克斯好。”凯厄斯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嘲讽地笑了笑,“我还记得我之前教菲利克斯如何做到kiss landing,那天我还特地挑了个好天气。结果他扰流板差点没来得及打开,幸好练习的跑道够长,不然我的飞机就报废了。” 所以说凯厄斯,你和菲利克斯才是真爱吧。 诺拉的脑袋里刚出现了这个念头就立刻把它拍了下去,她还是很惜命的,万一被凯厄斯知道她如此疯狂的想法她一定完蛋了。为了不露出马脚,诺拉顺着这个话题问:“那么你开飞机的技术应该很高超吧?” “那当然,加莱的技术也是我教的,他这方面的天分比菲利克斯要高。”凯厄斯抬起他高傲的下巴回答道。 诺拉听到这话先是惊叹了一番,随后乖巧地点点头,她的反应取悦了凯厄斯。凯厄斯想起马库斯和阿罗给他灌输的“撩妹宝典”,得意地在脑海中的清单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勾。 “追女孩第九式:要在心仪对象面前塑造一个英雄形象。” —— 阿罗 马库斯和阿罗曾经给凯厄斯做了一个“追女孩”的特训以便凯厄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追到诺拉,当他们以为凯厄斯十拿九稳的时候,他们完全没有料到苏尔庇西亚也给诺拉做了特训。 苏尔庇西亚认为他们三个老男人加起来都快一万岁了,那追女孩的套路可不是一套一套的。为了诺拉不要那么随随便便地就被凯厄斯搞定了,她决定给诺拉也灌输一些“防套路指南”。 “凯厄斯,你别以为我忘了你抢我画像的事儿。”苏尔庇西亚暗中磨牙。 “诺拉,当一个男孩无缘无故对你献殷勤,满嘴跑火车的时候,你应该开始警惕他。因为他要么是图你的钱,要么是馋你的身子。这个时候你要大胆地拒绝他,听明白了吗?”苏尔庇西亚拉着诺拉语重心长地说。 “喔,原来是这样。”诺拉一脸惊讶地点点头表示她理解了。 “还有,一个男人如果很有钱,那他最珍贵的东西就是时间;如果他很有时间,那他最珍贵的东西就是钱。”苏尔庇西亚继续灌输“野鸡汤”给诺拉。 “那要是一个男人又有钱又有时间怎么办?”诺拉被她教懵了,她一脸困惑地看着苏尔庇西亚。 苏尔庇西亚被这个突破盲点的问题打得措手不及,她想了想,咬牙切齿地说:“……那他一定是个’臭男人’。” 苏尔庇西亚,你确定你针对的不是凯厄斯吗? “臭男人。”诺拉顺口地学了这个新词。 “诺拉真乖。”苏尔庇西亚满意的摸了摸诺拉柔顺的金发。 …… 在飞机上的诺拉头靠在椅子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几天她因为太兴奋都没有好好睡觉。凯厄斯适时地将肩膀向诺拉的方向微微倾斜,这样能使诺拉可以枕在他的肩膀上睡。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疲惫的诺拉在凯厄斯将肩膀递过来之前就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另一旁柔软的枕头,比起凯厄斯如同大理石板坚硬的肩膀来说她现在更需要蓬松的靠枕。 凯厄斯无奈地坐正了身体,他取过一条毛毯盖在了诺拉的身上,郁闷地想自己的魅力原来还比不上一个破枕头。 私人飞机驾驶在漆黑的深夜中,机舱里的灯也被调暗了。诺拉小眯了一会儿后感觉精神好多了,她微微拉伸了一下,将脸凑近飞机窗户看着在黑夜中若隐若现的白色云雾。 凯厄斯穿着便服坐在诺拉的身边看书,微长的铂金色头发垂在脸上,性感的薄唇轻轻合起,低垂的眉眼在昏暗的灯光下柔和的不像话。 凯厄斯察觉到诺拉的异动抬起头,他看着诺拉眼巴巴地扒在窗边便欺身压在诺拉身上顺着她的视线往窗外看。 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他亲吻着诺拉的头顶在她耳边轻声问她在看什么。 “我刚才好像看到星星了,好美。”诺拉将脸几乎快贴在了飞机舷窗上,她的眼睫毛扑闪着,目不转睛地在窗外搜寻着星星的踪迹。 “嗯,是很美。”凯厄斯看着诺拉专注的侧脸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也看见了?”诺拉喜悦地转过头看着凯厄斯,对上他深情的眼眸。 “看见了,它们很闪亮。”凯厄斯看着诺拉那双发光的眸子嘴边划过一袭笑意,他轻轻地啄了一口诺拉的唇。 “你介意我看会儿电视吗?”诺拉换了个姿势,她双腿盘坐在沙发椅上,腿上还盖着凯厄斯拿来的毛毯。 “不介意。”凯厄斯将遥控器递给诺拉,重新拿起书看了起来。 诺拉打开了电视,里面已经下载了许多的影音内容供他们选择。诺拉百无聊赖地一页一页地翻找着,硬是没有找到一部想看的剧。她一手撑着头,斜着眼睛偷瞄正在看书的凯厄斯,没想到她和凯厄斯正好四目相对。 诺拉强大的心理素质让她在遇到这种尴尬的事情也能够临危不乱,她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凯厄斯迅速将眼神重新转移到电视机上,脸上强行保持着镇定。 她漫无目的地按着遥控器上的按钮,希望借此能够化解一下刚才的窘迫,按着按着她就按进了恐怖片的区域,接着她就说出了那句令她后悔万分的话。 “凯厄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看恐怖片?” 凯厄斯挑起了眉毛,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还记得亚希诺多拉最怕的就是看恐怖片,她不明白人类怎么能拍出这么多丧心病狂的电影自己吓自己。凯厄斯打量了一下诺拉故作冷静的脸恶趣味得笑了笑,他很期待诺拉看到恐怖片时的场景。 “好啊,那我来选吧。”凯厄斯合起手上的书,不由分说地从诺拉的手中拿过遥控器,凭着感觉选了一部他听说过的恐怖片就点进去看了。做完这些还不够,他还故意将机舱里的灯都调暗了,让本来就有些昏暗的灯光现在更加暗淡。 诺拉看着这黑得不谈的机舱莫名开始心生恐惧,她总觉得会有鬼从隔间的门口走进来。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缩在座位上用毛毯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看电影。 凯厄斯看着诺拉这幅草木皆兵的怂样弯了嘴角,他想起了马库斯说的一句话: “追女孩第五式:遇事淡定,从容不迫的男人更容易俘获女孩的芳心。” ——马库斯 在第一只鬼跳出来吓人的时候,诺拉悔得肠子都青了。她紧咬着下唇,手紧紧地勾着凯厄斯的手臂,满脸写着紧张但又不愿意移开目光。诺拉看着凯厄斯在每个惊吓点都镇定自若的样子悲从心起,她愤恨地心想自己一定得坚持到底。 凯厄斯“善解人意”地表示他们可以把电视关掉,但不出他所料,诺拉坚定地拒绝了这个建议。他美滋滋地享受着美人投怀送抱的福利,电视里面目狰狞,瞬身是血的鬼此时看起来像是一只在草莓酱里打过滚的吉娃娃。 整部电影就在诺拉的颤抖和呜咽声中结束了。在这场恐怖片大乱斗中,凯厄斯毋庸置疑拿到了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