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那你是想回皇宫?”鬼医久芽喵的心思她不知道,她只当这小花猫交朋友,太过热情吧鬼医久芽喵吓到了呢。 “不回了,来来回回的,我的药在这里都研究出了好多了,况且我还和你爹筹办了一个惠民药店呢,有些事我还要和他一起商量着来。” 鬼医久芽喵两只爪子倒腾着,头没有抬起来,昏弱的烛光下,它的猫脸毛毛躁躁,几根胡须晶莹剔透,线形笔直且平滑。 “惠民药店?”赵天丹捕捉到了他的话语里的名词,两眼满是奇怪。 他是出门行诊的意思吗? “嗯。”鬼医久芽喵淡淡而应,难得抬头看向她“你父亲办了一个惠民药店,以低价卖出我研制出来的药物,赚到的钱又用来捐助事业,不得不说,右丞相,是个好官。” “哦,我以为你出去给人家把脉治病呢,吓到我了。”赵天丹秒懂,手上继续揉着小花猫,小花猫正舒服地躺在她的两条大腿上,呼噜呼噜一声起一声落。 接着,只听得赵天丹说道“老头,你还有万能解毒药吗?拿一些给我,以防万一。” “有,刚好研制出了几颗,就放在那个棕色柜子里第三排最右,青绿色瓶子。”鬼医久芽喵继续专注着用量用药,声音响起来以后,只见赵天丹边捧着猫,边走向了那个地方,将抽屉抽出来,直接就从深色琳琅的瓶子群体中取出了颜色最清也最显眼的那个雕桃花青绿色瓷质瓶子。 “给我一个新瓶子吧,我拿一些就够了。”赵天丹晃了晃,瓶子里头叮叮当当的闷响,好像不下十颗,她乌眉眉尾一扬,边四下看了看。 “不用,直接拿走,我现在就在研制再升级的。”鬼医久芽喵研制救治日常小病小痛的药物的同时,最主要的工作,是研制出来最能够抵制剧毒的药物。 早年的时候他和一个毒圣比拼,因为太自负同意那人用一个病人比试,结果毒圣的毒下了,他却救不回来,那个病人就这么被折磨了三天,无药可救而死,这成为他后面一直的遗憾,因此,他发誓要制作出来天底下最好的万能解药,无论什么烈性毒药,只要这一枚药,都能够起死回生! 这是他一生的心愿,所以他脱离了肉体重生投到一只猫身上,也不觉得羞耻,相反,更是比以前更加疯狂地配药,只为炼制出来可以匹敌甚至更是直接秒杀当初毒圣的剧毒的解药来。 “老头,我代表全世界感谢你!”赵天丹一路走过来,看得出鬼医久芽喵的医学态度,专注严谨,就像现代社会的科学家群体一般,她朝着他毫不吝惜地鞠躬以表示敬意。 “好了,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老头我要继续研究了。”鬼医久芽喵见惯了别人的敬仰,态度非常平淡。 他鬼医名号极大,众人从几十年前就一直追崇他,他却不仅不以为傲,更是觉得不能够愧对这些人的支持,加上那个病人因为他的一时疏忽丧命他手,他后面的日子因此谨慎而认真,对于弟子们的教导也是循循善诱更是要人卑谦为民。 他挪了挪位置,掐了一把苦杏仁丢到了盅里面,没再理会边上的赵天丹。 “没事了,我走了,再见。”赵天丹见他忙成狗,几乎没有一刻停歇,叹了叹气,工匠精神,在他身上,体现得一览无遗,只是如果一直这般不日不夜,这身体消受得了吗? 猫的寿命,可比人的寿命短太多了。 真希望,好人一生平安。 “那个,老头,注意身体啊!劳逸结合!”赵天丹临走前说了一声。 “嗯,知道了。” 鬼医久芽喵虽应着,却还是深埋脑袋瓜子,潜心潜身。 赵天丹最后将门关上,抱着小花猫离开了。 外面的天气寒风几许,偶尔绕过院子飘向行人,触碰到了人脸,就像是刀刮一般,直透人的奇经八脉、骨骼深处。 晚冬初春,冰雪消融,比冬天还要冷上几分。 赵天丹望向了对面的深棕色屋顶,经络分明的屋脊,暗影深沉,亮处又莹润,此时圆月挂树梢,屋角边上新开的梅花在遒劲的枝桠上,宛若点点朱砂,吸收了白月光,朵朵鲜嫩艳丽,惹人采拮。 她欣赏了一番,后将花猫揽紧。 夜色虽美。 鬼冷。 赵天丹转了弯,越过棕色镂空乌木包饶的走廊,不由得哆嗦了一声,怀里面的小花猫倒是挺安分,不知人间沧桑地享受着人力交通,赵天丹借着昏昏的月光,垂眸看了一眼人家。 哟呵,眯眼眯得还挺滋润的。 直到去到了老爸老妈的别院,入了门,她才总算像是回温了一样,从冻僵半死不活中彻底解救。 “舒服多了!”赵天丹放下了小花猫,直接往自家老妈跟前撺掇,“老妈,老爸呢?” “他在书房呢,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听说又要打仗了。” 周望妹坐在床头织着毛衣,冬天一到,她便很有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想法,她从小娇生惯养,这手艺,还是当初和她家老公初认识的时候,为了在情人节那一天送给人家,特意让女佣手把手教她的,后来她越发有成就感,更是慢慢进步,到了现在,编织什么东西简直都不在话下了。 “打仗?跟谁?”赵天丹想着今天皇甫华言是不会出宫来找他了,虽然她不愿意人家放下手里面的工作出来找她,但是吧,越到后面,自己一个人独处,尤其是看到刚才二哥二嫂子两人如漆似胶的模样,她就越发想念他了。 哎,为人国君没有一刻是真正放松的,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战争,又何时才可以不再? 她有生之年,能否收获一个恰似现代人生的和平年代? 周望妹没有抬眼,她眼眸微眯,眼尾微微敛着,保养得颇为姣好的容颜依旧抵挡不住岁月的痕迹,挂着几丝不深不浅却挺显眼的鱼尾纹,她一面忙活着手上的针线,边回应着“好像是乩澜。” “对了,刚才才听你老爸说的,魏陵,被乩澜吞并了。” 周望妹难得抬眼,看向赵天丹,眼中的情绪平静得很,好像就是在讲述一顿家常便饭一般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