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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古的死,对程一斐打击很大,他曾经考虑干脆单身一辈子算了,但是,联邦的现状决定了,程一斐这个愿望永远也不可能达成。就算程一斐一辈子不行,他至少还能给高级雌子做精神安抚,政府是不可能让他单身一辈子的。 因为和沙古的那段过往,纪睿在程一斐心中就是晚辈,所以,他才会拒绝纪睿。 说完了伤心往事,程一斐的情绪似乎平静了许多,“纪睿那孩子是越长越像沙古了,我不想把他当作沙古的替身,却常常控制不住自己偷偷去看他,他或许是误会了什么吧。” 费明没想到,程一斐居然会去偷看纪睿,纪睿可是A级精神力,怎么可能没有发现程一斐的偷窥呢,所以,纪睿才会鼓起勇气告白的吗? 费明一直很奇怪,纪睿既然和程一斐交集不多,为什么会死心塌地的爱上程一斐,却原来还有这么一层缘由啊。 “程哥,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对纪少将,真的没有特别的想法吗?沙小舅都走了那么多年了,程哥你也应该走出过去了。” 程一斐沉默了下来,他和沙古当年,严格来说,属于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如果沙古没有意外身亡的话,他或许会爱上沙古,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未来了。 沙古死后,有段时间,程一斐的情绪特别不稳定,差点就被他的心理医生责令住院治疗,就在那个时候,程一斐意外看到了纪睿,神奇的是,纪睿居然可以安抚他沉郁的心情。渐渐的,程一斐就养成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去看纪睿的习惯,这一看,就看了三十年,纪睿的告白可以说既在程一斐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吧。 “我不知道,小明,说起来不怕你笑话,你程哥长这么大,一回正经恋爱都没谈过。沙古那次,最多是恋爱未遂。而且雄子和雌子之间,哪有那么多山盟海誓,婚姻到最后,都不过是搭伙过日子罢了。” 费明觉得,程一斐这模样,可不像是对纪睿没感觉,只不过这位原生雄子协会有名的高岭之花,情商明显不及格,误把爱情当成了习惯吧。 “所以,程哥,你对纪少将,还是有感觉的吧,那为什么要拒绝他呢?” “或许吧,但是纪家不是沙家,小睿值得更好的,而不是为了我这么个半残之人耽误一生。” 程一斐没有否认费明的话,不过他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不想耽误纪睿。 “可是程哥,鞋子合不合脚,只有穿靯的人才知道,你不是纪少将,又如何知道什么对纪少将才是最好的呢?而且,现在的社会,忘恩负义的雄子多的是,就算纪少将能够独占一名雄子,你又如何能够保证那名雄子未来不会负了纪少将呢?反观程哥你,至少你对纪少将是一心一意的,不是吗?” 程一斐沉默了下来,费明的话,对他不是没有触动。的确,这个时代,雄子和雌子分分合合不要太正常,虽然说雌子很少主动提出离婚的,但只要雄子铁了心,就没有离不了的婚。而且雌子一旦结了婚,不论是雌君还是雌侍,很多事,就不是他们能够作主的了。 不错,凭纪睿的身份地位,是可以轻松找到一个雄子结婚,但是时下的雄子多是喜新厌旧的,甚至有很多雄子,娶个位高权重的雌君只是为了保证自己挥霍无度的生活,婚后对雌君不闻不问的多的是。 婚后冷暴力,是很多雌子都难以避免的事,甚至很多雌子因为不讨雄主喜欢,一辈子连个蛋都没有,晚年生活甚是凄凉。想到纪睿遇人不淑的下场,程一斐终于心生悔意。只是,他刚才那么坚决的拒绝了纪睿,他们还有机会吗? 程一斐没有说话,但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费明明白,他已经想通了,这就好啊,也不枉纪睿单相思这么多年了。至于程一斐的特殊体质嘛,费明觉得,或许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程哥你放心,纪少将那里,自有我去说和。对了,程哥,我大舅是姜伟,你应该听说过他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改天让我大舅给你看看如何?” 姜伟来首都星不久,并且一星期只开诊一天,但在首都星已然小有名气了。因为姜伟专攻疑难杂症,这些日子以来,也治好不了少人,程一斐自然是听说过姜伟的名字的。 雌子排斥症,发病率很低,将近十万分之一,而且以往的病例,都没有程一斐这般严重,借助药物的帮助,那些患病雄子还是能够正常结婚生子的。可惜程一斐运气不好,是联邦史上最严重的一例雌子排斥症,看了这么多年,仍然没有太大的起色,不过,程一斐从来也没有放弃过。 程一斐其实已经在姜伟那边挂上号了,可惜姜伟一周只看十个人,程一斐排到了三个月之后,现在有费明帮忙开后门,自是感激不已。 不论是撮合纪睿和程一斐,还是介绍程一斐去看病,费明都是本着朋友一场想法,能帮就帮一把。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一时的善心不久之后居然给了自己一个大惊喜,当然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这日过后,费明找了个时间,单独约上纪睿,把程一斐复杂的心理历程给纪睿掰开来,揉碎了,仔细的分析了一遍,让原本失魂落魄的纪睿顿时精神一振,当即表示,他会继续努力的。追雄子,从来就没有一帆风顺的。 纪睿这边搞定了,姜伟那边,费明打了一个通讯就敲定了程一斐的看诊时间,然后就安安心心的跟着费希一道去森星探望郑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