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飒飒秋雨中，浅浅石溜泻。跳波自相溅，白鹭惊复下。一派雨后的清新，清凉的微风拂过，让灵仙儿的愁闷的心情顿时舒畅，她伸开双臂，深深吸了几口气，啊！真舒畅！ “夫人，太后派人来请夫人到宫中陪她说说话。夫人，你看”何江远远的见灵仙儿慢走在楼亭水榭中，悠闲的呼吸着雨过天晴后的清爽，自王爷走后，夫人愁苦的脸上今日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本不想上前打断她，何况王爷临行时交待过，能推掉的应酬都统统推掉，夫人也不喜欢参加这些无聊的应酬。可这次是太后派人来请，倒不好一口回绝，还是先看看夫人的意思吧！ 灵仙儿诧异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恭敬的立在一旁的何江，心里不由犯疑。太后那里安安在喜宴的前一天曾带她去了一趟，太后见了安安和她时并不十分热情，表情始终淡淡的，而瞧安安对太后也是淡淡的，礼貌却是做足了。按理太后没有什么理由让她去她那里坐陪呀！ 灵仙儿沉默了片刻，方道“何总管，你问清楚了真得是太后派人让我进宫陪她说说话？” 何江微了微裂了裂嘴角，道“宫里的人，小人不敢说都认识，可这位潘公公还是认识的。他的确是太后身边侍候的！夫人，这宫里，你看，”何江微微抬起头看了灵仙儿一眼， 灵仙儿心里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便试探道“依何总管看，我是去好还是不去好呢？” 何江一愣后，为难的看了一眼灵仙儿，“这，小人可不敢说。按常理这太后请王妃进宫叙话也是常有的事，可还没听说哪位王妃抗过旨。虽说王爷不是太后的亲子，可依王爷与皇上现如今的情形，想来太后是想借夫人的手事缓和一下皇上与太后母子间僵硬的关系也是说不准的。” 太后与皇上关系不好，灵仙儿也是有所耳闻的。听何江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何况不是不能抗旨吗？ 灵仙儿无奈的轻摇了摇头,对何江说道“你先到前厅好生侍候着，我随后就同潘公公进宫。”说完转身欲走，却又听见何江又小心说道“噢！对了，潘公公还交待，让夫人一定要穿上那日在喜宴上穿得那件红色喜服。太后说因那日身体欠佯末能参加喜宴，心里很遗憾，就当是弥补一下。” 灵仙儿忍不住翻了翻眼，太张狂了！是太后就可以唯所欲为吗！莫名的怨气涌上心头，她怒气冲冲的回到内室，倒把语心吓了一跳，她还从末没见灵仙儿生这么大的气！忙上前寻问，灵仙儿便把刚才的事都告诉了语心。 语心沉默的片刻，抬头见灵仙儿还在生气，劝慰道“夫人，别生气了。这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平常的很的芝麻小事。倘若气坏了夫人的身体，王爷回来还不心疼死了。来，让语心替夫人梳妆，知道夫人不喜欢进宫，不过你放心，语心会一直陪着夫人的！”灵仙儿看了一眼语心，她的话让她的心里顿时一暧。 马车缓缓驶进皇宫，灵仙儿轻轻掀开车帘，看着两侧高高的红墙，四周是寂静的空旷，耳边只有车轮“轧轧”的声音，这一切让她有瞬息的恍惚，似曾相识！ 马车似乎走得很慢很慢，灵仙儿因连日都末曾睡好，此时竟有些昏昏欲睡！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她，灵仙儿忙睁开眼，就见潘公公的脸涨的通红，窘迫的看着她，嘴里喃喃着“王妃娘娘，奴才，奴才憋不住了，再不去，再不去就” 灵仙儿错愕的看着潘公公，见他即窘迫又难堪的样子，蓦然反应过来，脸上一红忙对他道“快去吧，别说了。” 潘公公如释重负，急急而去。 睡意经潘公公一闹反而没有了，灵仙儿无聊的端坐着，潘公公去了有一阵子了，怎么还没回来？ 灵仙儿好奇的轻轻掀开车帘向外张望，突然正前方那三个字——'听政房'，让她的心不由咯噔的一下,早已放弃的好奇和冲动又死灰复燃了！ 第二十五章 替身 灵仙儿好奇的轻轻掀开车帘向外张望，突然正前方那三个字——'听政房'，让她的心不由咯噔的一下,早已放弃的好奇和冲动又死灰复燃了！ 灵仙儿环视了一下四周，只有语心站在车门外没有其他的人！深深吐了一口气，走到车门前，叫了一声语心， 语心忙走上前“夫人，有什么事？” 灵仙儿府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声，语心惊愕的看着灵仙儿“夫人，这，这太冒险了！其实，唉，夫人何必一定要探个究竟，王爷对夫人从无二心的！” 可天知道，这一刻的灵仙儿,不知道为什么竟变得非常的固执。 语心望着灵仙儿，无奈的点点头，心里暗自思量：或许让夫人看看也是件好事！却坚持要与她同去，灵仙儿断然拒绝，如果连语心都不在车前，那可就太明显了。何况她看了马上就出来，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打定主意灵仙儿迅速下了车，小心而迅速的向听政房奔去，没想到她不断练习的轻功还真得不错！算得上剑步如飞吧。 悄悄附在听政房的窗下，心仍是狂乱的跳着，有种做贼的感觉！回头看了一眼远处满面担忧的语心，灵仙儿微微向她笑了笑，示意没事。 听政房里没有动静，灵仙儿轻轻推了推门，门发出“吱”的一声，吓得她慌忙向四周看了看，还好没人！悄悄钻了进去，哇！没想到听政房里竟布置的如此清新雅致！ 紧张的四下环视没有发现楚妃娘娘说的那幅画像，慢慢小心的绕过面前这张宽大的山水画的屏风，里面应该是皇上办理朝事，并可暂时休息的内厅吧。 刚跨进内厅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身心顿时清爽。小心的向屋内看去，阵设却简单而大方，两张做工精细的南木椅子并一张小巧别致的茶机，铺着金黄色软榻上放着两个绣着金龙的墨黑色的靠垫，一张大方简练的矮桌端放在中央，上面还有堆得高高的折子。灵仙儿轻叹一声，看来做皇帝真是件很累人的事！举头上看，软榻的正前方挂着一张美人画，美人画？心，顿时几乎要从胸腔中嘣出来！紧张的将手握得都渗出了汗！ 繁花似锦的樱花树下，一位妙龄少女优雅的端坐在树下，轻抚着手中的琴，那样专注，那样沉醉！可是，可是，那张脸，灵仙儿顿时觉得血液象潮水般不断的向上涌，全身不由自主的轻颤，不！这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的！头猛然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陈霄天一把接住了晕倒的贤王妃，心，激动的狂跳不已！德公公随手灭了桌上的迷香，换上了平时点得檀香，但手却止不住的抖，点了几次方点好，额上已是细汗密布。 陈宵天小心的将她平放在软榻上，府下头仔细的查看，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缓缓在灵仙儿的脸上摸索，终于发现了一点异样！轻轻的挑了挑，一张透明轻薄如丝的人皮面具从灵仙儿的脸上缓缓撕开 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几乎要蹦出胸腔的心脏，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脸真的呈现在了眼前，陈霄天不敢相信的用颤抖的手，轻柔而缓慢的抚过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恍如梦中！ “皇上！”德公公小心的轻声叫道，眼前的一切，让他感到慑人心魄，也令他惶恐不安！皇上如此精心设计，巧妙安排，不能不说其用心良苦，皇上对皓月公主的情意他也不是不知道，可，可她现下可是贤王妃！想到上次皇上只是抱了抱贤王妃，贤王看见后浑身散发出的杀气，至今想起仍令他毛骨悚然！皇上这可是在玩火呀！他想阻止却不敢，弄不好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唉！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最可悲的可能就是楚妃娘娘，想起那日皇上不过略施小计就从她嘴里套出那日与贤王妃所说的所有内容，唉！女人呀！想到这，德公公叹息的轻轻摇了摇头。 陈霄天回过头，道“她来了吗？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吧？如出现什么差错，你可小心你的脑袋！至于今天去贤王府的人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去吧！朕希望你好好看着你的项上之物！” 德公公跪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跟了皇上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皇上如此阴沉冷酷！难道爱情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慌忙伸手接过皇上手中的人皮面具，颤颤悠悠的退了下去。 慧宁宫。 太后疲倦的坐在软椅上，昏昏欲睡。自从赐死了皓月公主，那个曾经令她无比骄傲，无比自豪，无比心慰的皇上就再也没有踏进这里了，她恨过，怨过，也曾后悔过。可一切都已于事无补。她绝情的儿子无情的报复她，不但不来这里，也再没踏进后宫嫔妃的寝宫，害得后宫的嫔妃表面虽不敢说，私底下还不知将她恨成什么样子。如今这慧宁宫也是冷清的很，后宫的嫔妃们只象征性的来打一头就借故走了。唉，人世炎凉！心里虽感叹，却也安慰，如此才是一个帝王应该具备的冷，狠，何况这几年观察，他治理国事的雄材大略远远胜过他的父皇！ “唉！”太后幽幽叹了一口气，忽然见史公公惊喜若狂的奔了进来， “太后，太后，天大的喜事呀！皇上，皇上他，他领着众嫔妃，还有贤王妃前来这里给您请安来啦！” “什么？！你说什么！皇上，皇上他来，来请安啦！快，快，替哀家梳梳头，别让他看见哀家如此颓废的样子！”一脸不敢相信的太后，激动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这，这真是太意外了！ 史公公泪眼朦胧的上前掺着太后，连声道“太后，已是来不及了！皇上已经进大殿来了，奴才就在这里替你梳梳吧。”太后开心的手足无措，忙让史公公替她梳理了一下， 正在此时，皇上那特有的略带磁性的声音已在耳边响起： “儿臣带众嫔妃来给母后请安了！听贤王妃说母后近来身体欠佳，心中深悔这些日子没来探望。今日刚好碰到贤王妃进宫探望母后，儿臣就冒昧的领着众嫔妃一起来给太后请安，还请太后原谅以往儿臣的不孝！” 陈霄天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众嫔妃们仍沉静在这突如奇来的喜悦中，个个喜笑颜开的，眼晴如饥似渴的盯着完美无缺的皇上，嘴里事事而非的在向太后请安，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陈霄天微微侧了侧身，嘴角噙着一抹嘲讽，冷凛的目光轻轻扫了一眼众嫔妃，吓的众嫔妃喜悦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慌忙低下头，再不敢放肆！ 太后听了皇上的一番请安，一时间尚不能从激动的情绪中反应过来，只是盯着皇上笑，二年多不曾见他如此了！ 第二十六章 连环计 太后听了皇上的一番请安，一时间尚不能从激动的情绪中反应过来，只是盯着皇上笑，二年多不曾见他如此了！ 这时一个清脆柔美的声音响起“云儿给太后请安了，祝太后天天都开心！” 史公公忍不住轻轻扯了扯太后的衣袖，太后方收回神,转头，见贤王妃及众嫔妃仍旧跪在地上，忙着人掺起，神智也从激动中清醒过来，望着脸上明显清瘦的许多的皇上，心里不免伤心，忍不住上前拉着陈霄天的手“皇上，你还在恨哀家当年赐死皓月公主的事？哀家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早知如此，哀家” 陈霄天的嘴角轻轻抽了抽，双眸中的怨恨急速闪过，瞬息隐藏于眼底深处。手则不动声色的从太后手中抽出,微微笑了笑，道“母后想多了，你这都是为了儿臣好，儿臣不会怪你的！朕听说南伽寺的菊花快要开了，而且那里气候宜人。眼下国泰民安，朕打算和母后及众嫔妃们去那里散散心，住些日子，也算是弥补这二年来对母后的愧疚之情。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太后尚未开口，楚妃及其他嫔妃生恐太后不去，已是急不可待的连声应好。楚妃更是回头感激的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贤王妃，贤王妃见她看来，对她淡淡的笑了笑。 太后用眼瞪了瞪众嫔妃，一群没用的东西！回转头疑惑的看了一眼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的皇上，心，不由的向下沉，透着丝丝凉意，莫非想到此，太后暗自深吸了口气，唉，这样也好，总好过被他赐死的强。如今自己家族的势力在这二年中早已被皇上在不知不觉中驾空了，她也早已不能象从前那样任意操纵他了。今非昔比，这宫中原本就没有任何亲情可言的！ 太后惨淡的对皇上笑了笑，道“皇上如此有孝心，哀家很高兴！只是国不能一日无主，去南伽寺赏花就让哀家带着嫔妃们去就行了。皇上还是以国事为重！” 陈霄天定定的望着太后，心里不是没有感触，可就因为当年他没有实力，不能完全做主，许多事都要照太后的心意办，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无法保全！如今他渐渐羽翼丰满，太后已不能再象以前那样肆意操纵他了，他没有象当年太后对灵仙儿那样对她已是仁志义尽了！ 陈霄天淡然一笑“朕是很想与你们同往，可太后的话朕也不能不听，倒让朕有些为难。嗯，既然太后都发了话，而这又能让儿臣尽一点孝道，朕也赞成由嫔妃们替朕随太后一同去南伽寺小住，太后可觉得满意？” 太后看了一眼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她的儿子，有帝王之术！众嫔妃见太后都点头了，可慌了神，又不敢言，不敢看皇上，只能忧怨看了看太后。 太后心里明白她们的心思，这心里也很难受，轻瞥了她们一眼，方慢悠悠的说道“皇上为母后想的的确周全，可忘了如此一来皇上跟前就没有个侍候的了，不如” 陈霄天微微一笑，打断的太后的话“如今国事烦忙，实在无心其他的事，如果母后实在放心不下，这样吧，朕记得太后身边有个叫冬儿的侍女，曾听她弹得一手好琴，朕也很久没听到好的琴声了，不如请母后就将她赏于儿臣。朕想先封她做个才女陪在身边，太后觉得可否好？” 众嫔妃脸色均变，哀伤之情无法掩饰。无人注意到坐在一旁的贤王妃听到此身子轻轻颤动了一下，快速的看了一眼皇上，微低了低头，抬起头时已恢复常态，依旧是淡淡的笑容，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神情。 太后神情顿时灰暗，看来皇上是有备而来的！望着陈霄天冷漠的脸，心知皇上对她的怨恨已是无法化解了！无力的低声道“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只要皇上能善待自己，哀家就无比放心了！哀家这就叫冬儿来谢恩，不如封她做个贵人吧，这样也要体面些，不如皇上觉得怎样？” 陈霄天心中不由冷笑了两声，脸上仍旧是淡淡的“一切都听母后的安排。后日乃是黄道吉日，太后不如就在后日起程，不然去晚了就看不到菊花了。如太后没有异议，儿臣尚有事在身，就先行告退了。” 太后苦笑了两声，没再言语。 陈霄天轻扯了一下嘴角，稍欠了欠身，无视众嫔妃们哀伤的双眸中充满了恋恋不舍的眼神，转身拂袖而去。临走时不露痕迹的扫了一眼贤王妃，贤王妃会意的浅浅一笑，笑中含着一丝苦涩。 恍惚中灵仙儿被人猛得推醒，耳边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冬儿，快醒醒！大喜啦！皇上传旨封你为贵人了，让你这会子就去谢恩呢！” 听到这，吓的灵仙儿猛得坐了起来，什么？！贵人？！张着嘴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她根本不认识，十五六岁状似太监的男子，灵仙儿有些傻了，这是怎么回事？她这是在哪？ “冬儿，你没事吧，你刚才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不会就摔傻了吧？”小年子看着‘冬儿’惊恐诧异的样子，心里不免担忧起来，她等一会要是还这样，可怎么见皇上呀！ 正想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小年子忙出门一看，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德公公，只见他亲自捧着圣旨走了进来。哇！为一个小小的贵人受封就让德公公亲自出马，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呀！想不到‘冬儿’会这么有面子！ “圣旨到！宣，即日起封‘冬儿’为玉贵人，钦此！”德公公高声读完圣旨后，走到灵仙儿跟前，笑盈盈的看着她“玉贵人接旨吧！” 灵仙儿惊愕的张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德公公，猛得扑上前，拉着他的衣服，“德公公，德公公，你，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贤王妃！我是贤王妃呀！” 德公公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厉声道“大胆！贤王妃岂是可以随便乱冒充的！小年子，你来告诉她，她是谁？” 小年子惶恐的站起身，说实话这个被摔了一跤，送回来的冬儿，比没摔前可漂亮多了，如今听她这样说，心里也不免犯嘀咕，可再看看德公公那阴沉得可以杀死人的脸，还是小心为妙。 “冬儿，你怎么了？莫不是摔了一跤就摔糊涂了，你难道忘记了，你是太后的使女，在这已住了有一年多了。你若是不信，可以问这里所有的人，他们都认识你的！” 灵仙儿茫然的看着小年子，他的话犹如惊天之雷打得她目瞪口呆的！她只是去听政房看画，怎么转眼就变成了太后的侍女‘冬儿’！环视周围不知何时已聚集了众多的宫女，太监们，只听见他们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冬儿今日怎么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是不是刚封了贵人,欢喜的傻了” “是啊，皇上亲封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事，不傻才怪呢！” “听说摔了一跤,不会是失忆了” 听到他们的话，恍惚中脑中闪过与此相似的情景，周围全是一张张陌生的脸，灵仙儿怕极了，难道说她神质错乱的吗？头，剧烈的疼痛起来，她忍不住大叫一声，痛苦无助的紧紧抱着头，蹲在地上，眼前一阵眩晕！ 德公公一见顿时吓得失了魂，忙冲上前又似想起什么，冲着小年子大声道“还愣着干吗？传御医呀！” 其他人吓得早散了，跟在德公公身后的宫女忙上前，将蹲在地上的灵仙儿扶起，上了前来接她的轿子里。 德公公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瞟了一眼此时已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灵仙儿，心里越发恐惧，忍不住低声喃喃“真是造孽呀！这可怎么好？”眼前又浮现出贤王冷凛的眼神和皇上阴冷的话语，德公公不由浑身哆嗦了一下，好冷！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脖子。 再次醒来，灵仙儿竟然睡在一张金碧辉煌，处处透着奢侈华贵的大床上！轻轻动了动，想翻身坐起来却没能成功，肉身和意识似乎已分离， 第二十七章 身份 灵仙儿忍不住轻声叫道“有人吗？有皇上？” 乍然看着陈宵天，灵仙儿心里不由一喜，可对上皇上温柔的有些怪异的双眸，心，不由的滞窒了一下。 “你终于醒了！感觉好一点没有，朕几乎被你吓死了！来，先把这药喝了，太医说你身子太虚，应该好好休养。”陈霄天温柔的看着令他思念入骨，失而复得的灵仙儿，心情却复杂的很。想起灵仙儿刚被抬过来时的样子，差点没气得把德公公杀了！好在御医看过后，说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再经不起刺激，这让他感到左右为难！ “皇上，你，你还认得云儿吧？我是贤王妃，你告诉他们，我是贤王妃，不是什么‘冬儿’”灵仙儿看着陈宵天，迟疑了片刻方鼓起勇气说道， 可话末说完就被陈宵天打断了，他双眸中闪着复杂难懂的意味，声音仍旧透着温存：“朕，当然认得你！朕不是还与你一起在灵秀山放过风筝，怎么会不认识？别胡思乱想了，来，听话！先把药喝了，不然你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回去？” 灵仙儿听他这样说，心里顿时一宽，想起与他在灵秀山放风筝的事，想起那只漂亮的蝴蝶，还有他温温而雅的举止，更重要的，他是安安的亲哥哥！想到这，不由对他感激的微微笑了笑， 陈霄天眼见灵仙儿对他露出由衷的笑容，心里不由一荡，看着她出了神！ “哦？看朕糊涂的，来，让朕先扶你坐起来。”陈霄天收回灼热的眼神，将碗放下，就欲上前去扶灵仙儿， 灵仙儿一惊，慌忙道“不用了，云儿自己来，” 陈霄天温和的望着灵仙儿，嘴角却不由自主的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讥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