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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脑袋支棱在小小的身体上,全身几乎就是一个骷髅架子,只有少数部位贴着一些黑绿色的皮肤,又因为尸身常年浸泡在水底下的缘故,那些腐烂的皮肤和骨架上还带着湿哒哒的粘液,看上去丑陋又古怪。 “令令!” 要不是那个粉红色的发夹,蒋惠玲都不敢认这是自己的女儿。 她的心都碎了,她的令令,到底遭受了多少苦难。 “我是妈妈啊。” 蒋惠玲一步一步朝鬼童靠近,她一点都不怕那个样貌丑陋的鬼童,那是她的女儿,不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她的宝贝啊。 可鬼童似乎有些怕她,在她靠近后甚至还往后缩了缩,明明没有眼睛,却让人感受到两个孔洞里透露出来的胆怯、期盼、害怕、犹豫…… 孩子和母亲的感情是不同的,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早认识十个月,那种脐带相连,呼吸同步的感觉,是其他任何人体会不到的。 对于鬼童来说,妈妈就是最特殊的存在,在他们神志尚未清晰的时候,最依恋的就是妈妈的怀抱,妈妈的气息,令令也不例外。 “让妈妈抱抱你好不好。” 蒋惠玲跪坐在地上,冲着令令张开了怀抱。 徐妮儿已经被蒋惠玲这番姿态吓傻了,她这个儿媳妇到底在冲着谁说话,难道她看见那个讨债鬼了吗?她被吓得瑟瑟发抖,身下湿了一片。 令令看了看不远处的妈妈,又看了看被她压在下面的徐老太婆,忽然间又开始狂躁起来。 “嘶——” 她冲着蒋惠玲咆哮一声,举起双手,十根尖利的手指对准蒋惠玲以示威胁。 “对不起令令,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 蒋惠玲一点都不怕,她直接冲过去,将这个恐吓她的小鬼童抱在了怀里,小鬼童甚至都没来得及把手指收回去,这些尖利的指头就这样戳进了毫无防备的蒋惠玲的皮肉里。 “呼——” 小鬼童吓到了,赶紧把手指收回去,藏到了身后。 “那个时候,令令是不是每天都那么疼?” 鬼甲刺入体内,很疼,非常疼,蒋惠玲的身上冒出阵阵冷汗,可她还是对着女儿微笑,怜爱地摸了摸她完全看不出原来面貌的脸颊。 “令令每天都在哭,可是妈妈太笨了,都没有想到这是令令在和妈妈告状,我的令令,每天都很痛苦对不对?” 蒋惠玲紧紧搂着她,低头将脸贴在鬼童的脸颊上。 她明明在笑,可滚烫的眼泪却一点点从眼眶滑落,滴在鬼童的身上。 “妈、妈妈。” 鬼童怯怯地,抬起小手,慢慢地抱了回去。 她真的很喜欢妈妈,妈妈在的时候,奶奶不会拿针扎她,虽然有时候妈妈抱着她调整姿势,会让她身体里那些针扎破她的内脏,可她还是很喜欢妈妈的怀抱。 妈妈会给她唱很好听的歌曲,会给她买很多漂漂亮亮的发夹,鬼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个最漂亮的粉红色发夹还在她的身上,她顿时放下心来,更为依恋地窝在妈妈的怀抱里。 “令令,疼。” 在河塘底等了九年,她依旧是那个不怎么会说话的孩子,能说的最长的词汇是妈妈,疼这个字,是她从那个女人身上学来的。 “妈妈,令令,疼。” 她那鸡爪似的手指抓着妈妈的衣领,委屈地告状。 “妈妈知道,我们令令受大委屈了。” 蒋惠玲的眼神温柔极了,“妈妈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却没有保护好你,这是妈妈的错,就让妈妈替令令把债讨回来好不好?” 她用自己的衣摆,小心地擦拭着女儿的手指,就像是在擦拭无价的珠宝一样。 “妈妈,总得为我们令令做一些事吧,要不然,妈妈不配再做令令的妈妈了呢。” 她的声音又轻又缓,就像是在唱儿歌一样,鬼童似懂非懂,扭头看向了那个让她厌恶怨憎的存在。 “妈妈——” 在犹豫了很久之后,她转过头来,再一次将脑袋依靠在妈妈的怀里。 其实鬼童远比其他鬼物来的纯粹,因为这个年纪的婴儿思考能力极为有限,她只是委屈,为什么那个人每天都用针扎她,为什么爸爸妈妈不把这个坏人从她身边赶走。 现在妈妈说她知道了,她那样温柔的抱着她,哄着她,好像也不那么难过了。 蒋惠玲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唱着小曲儿,就像是以前哄她那样,她轻柔地抚摸着孩子的脑袋,用手指梳理她为数不多的头发,将那个粉色的发夹,漂漂亮亮地固定住那些碎发。 鬼童身上的怨气越来越淡。 “妈妈。” 她依恋地抱着妈妈,最后一点阴煞褪去。 盛宝宝看到了熟悉的阴差,他是来带走令令的。 蒋惠玲并没有看到那个阴差,可她知道,令令走了,不带任何孽债走了。 至此,蒋惠玲终于不用在压抑自己了,敞开心扉,嚎啕大哭起来。 自始至终,严晟都站在距离她们母女三步远的位置,他看不到令令,但是他感受的得到,他甚至不敢像妻子那样求花家人让他见见他,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配不配。 “花娘娘?” 林中凑到花盈婆和盛无坤身边好奇地问道,他有些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