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满群山刚柔他坚硬结实的胸膛正紧紧偎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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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的雪,落无痕迹,风雪不知何时停止了声息后,灰暗终结,快雪初晴,有一线刺眼的光亮,让她从混沌无比的长梦中苏醒。 再次睁眼之时,眼前是嶙峋的山石,又一陌生的景色,犹疑惑不止,又兼头颅沉重,一时想不过来,她想起身察看,可是却觉得自己被人紧紧拥着,挣脱不开。 侧首,眼前的景象再一次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 身边人依旧在梦中熟睡,宁静的面庞,沉稳,均匀的呼吸,以及同样赤诚的身躯。 发生了何事,她的头依旧昏昏,只依稀记得,她被人抱着离开了先前的破屋,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忽然之间,她其实才意识到,她的头和身躯正紧紧贴着他裸露的胸膛,四周寂静无声,唯有对方心脏传来规律的跳动声,以及温暖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她身上。 这便是过去女子所说,想要依赖的依靠吧。 人,还是崇慕力量的。有力温暖的怀抱对一个弱者来说,意味着健康的身体,有了健康的身体,便有充足的力量,有着她们没有的力量,她们依赖怀抱,实际上是想被这种怀抱所代表的力量庇护吧。 她不安地扭动着,不想惊动他,这使得面上盖着的衣被有些松动,一丝寒风灌入,忽然对方朝她欺身过来,她猛然一惊,又看他仍然闭着双目,才放下心来,原来是他于梦中察觉冷气入内,有意识地更加拥紧了她,而另一只手,将滑落的衣被拉回,将两人裹得更加密不可分。 他坚硬结实的胸膛正紧紧偎贴着她的与他不同的柔软坚挺的前胸,在重力挤压下以致改变了形状,如同乳白的月光流淌。 两种截然不同的刚柔之感让她感觉有一点奇异,让她连气也透不过来。 她一眨不眨望着他,勉强可以活动的左手曲起来就可抚摸到对着她的脸,在触到的前一刻,她最终还是放下了。 “哎。”轻轻蹙眉,衔着愁绪。 触耳可及的叹息让李冲瞬间清醒了,甫一睁开眼,便是她注视自己的清亮好奇双眼。 对视片刻,他即刻发现当下尴尬的情形,双颊生起羞涩的绯红,从她身上起身,翻过背去,急着想穿衣服,便扯起盖在二人身体上的衣被,在看见随着带起的衣被露出的大半洁白的肢体肌肤,才恍然想起,她的衣服还在一旁。 他扯也不是,不扯也不是,进退维谷之时,她说:“我这只手,还举不起来,只有劳烦你了。” 将衣被重新披在她身上,他裸着上身去拿她在火旁已烤干的衣服。 她背对着他坐下,先是将緉裆从她头部套进去,再将两只手从两侧肩带内穿出,随后是两件白色绵袍。 他又转到她的身侧,为她穿上,将左襟外部衣带与右襟内里衣带先系好,然后将右襟压过来,外部衣带则与左襟内里衣带相结。 如此重复再叁。 “你好些了吗”他问。 “只觉得稍微有些力气了。” “嗯,皇天保佑。”他不禁将双掌合十,放在胸前,低头默默祝祷。 王瑗笑道:“你怎么还念起神神鬼鬼来了。” 她正要起身,李冲却道:“你头发还没梳。” 她低头一看,道:“那只还得再麻烦你了。” 李冲自己穿好衣后,从行囊内拿出一把梳子。 她坐在他的身前,双手放在膝上,低着头,默默看着外面的天色。 他一手托着长发,木梳一下一下将她杂乱的长发理顺,复又扶着她的头,从发根处往后梳,从中分成两部,在头顶挽成一个单髻,发髻前现出一道清晰笔直的发线。 “他们呢?” “已经回去了。” “那我们……” 他望向洞外:“雪已经晴了,等你大好,我们便回去。” “你不着急吗?” “有大军到,他们不敢怎么样,他们也攻不上山的,你不必忧虑,而我,也需要静静。” 如此沉默良久,她道:“谢谢你。” 他仍然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掠着她的鬓发,她左手往头上摆:“刚梳好的,别刮毛了。” 他却道:“时运不济,福祸相生,没什么好谢的。” 她沉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忽然看见在洞外游弋着两匹马,其中一个,正是小红。 她惊喜回首:“是小红,你把小红带来了。” “我想,你看到它,会开心的。” “我们早点出发吧。” 李冲无奈道:“其实,我迷路了。” 于是修养数日,期间她和李冲虽然日日出去寻路,但见雪满群山,一片莽莽,不知归路,烦恼之时,两个童子,从远处踏雪而来,肃然道:“二位,我家仙君有请,还请随我们来。” 王瑗与李冲面面相觑,这里廖无人烟,怎会凭空出现两个小女孩。 只见两个女孩,留着孩童发式,穿着一式衣裳,外披白色羽衣。 “你们是何人?”王瑗问道,“是人还是,精怪。” 两个女孩咯咯笑了起来,道:“我们乃是玉山仙君门下,仙君知其尔等有难,故派小人前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