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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鳕没睡,睡不着,躺了二十分钟,起来把汤喝了。 以前她没有拒绝不了的事,自从认识莫逆,她有了一件,就是他,现在又有了一件,就是他的汤,只要他拿来的,她总会喝完。 喝完汤,她想起吴芸,给她发了条消息。 吴芸秒回:“你几天没回来,我就猜到你去别的地方了。” 元鳕:“所以跟你说一声。” 吴芸受宠若惊:“你告诉我过我你下山的,已经算是道别了,不用专门跟我说一声的。” 元鳕也不光是要说这个,还有一件事:“我大学是学年制还是学分制?” 吴芸不知道她要问什么,可也答了:“学分的。” 元鳕:“我这边有一个可以出国进修的机会,不是野鸡学校,能学到真本事,你想去吗?” 吴芸愣了,话都不会说了,半晌才问:“给我的吗?是给我的吗?” 元鳕不会弄惊喜那一套,心里怎么打算的,就怎么说,怎么做:“嗯。” 吴芸承受不起:“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行。” 元鳕:“你只用说你想不想去。” 吴芸犹豫了,她想去。 虽然她见识短,可有机会能见到更广阔的天地,她当然愿意。 元鳕告诉她:“你能拿到手的东西,就是你的。倘若真是别人的,到不了你手里。我不是个讲道理的人,我只看我有没有能力拿到我想要的东西。而对我想要的东西,我不问哪来的,也不考虑拿来的手段是不是坦荡,我只考虑东西被我拿到了手里。” 吴芸声音很小:“可那是你,我没你勇敢。” 元鳕:“我知道你没那么勇敢,所以我给你拿来了。” 吴芸就哭了。 元鳕说差不多了:“我把需要你准备的资料发你微信,还有中介联系方式,关于生活和报道的问题问他就行了。” 吴芸带着为哭腔说了好几声谢谢。 电话挂断,她又开始看房,等过两天就找外包的建筑团队给龙婆盖新房子。 她那房子透风漏雨的,还小,药材都摆不开了。 看完,约好,半个小时过去了,外头天已经黑了,只是没黑透。 她从房里出来,看到左厢房开着灯,暖黄色的灯。还有其他客人?也没好奇,准备去找莫逆,还没走到门口,厢房门开了。 她没回头,瞥了一眼,是个黑色的身影,没管,接着走她的。 身后那人却喊住她:“喂。” 她停下,没回头,也没说话,等等看他要说什么。 那人说:“莫逆回来了吗?” 找莫逆的,那没理由莫逆回来了还不见,不见肯定有他的道理,说:“没有。” 他像是习惯了这个答案,又问:“你是谁?” 元鳕没答,走了。 客房到大殿要走上一阵,不过每段路都有路灯,倒也没那么难走。 莫逆在占卜,刚卜过一卦,还不错。 元鳕脚步近了,他听到了,淡淡笑了下,转过身来:“没睡?” 元鳕没说话,走过去靠进他怀里,像个被抽干了力气的:“你不在,睡不着。” 莫逆把她身体扳正,站好:“不是说,门外边要规矩一点?” 元鳕偏要靠:“我就是规矩。” 莫逆皱眉:“那我随你回去房间里。” 元鳕就要在这,在这神明大殿上,让三位神仙看着,她怎么抱住他们的得意弟子,怎么引得他破了戒,丢了魂,从满眼是道变成满眼是她的模样。 莫逆不能,看她铁了心要闹,把她打横抱起,抱回到他房间。 门关上,莫逆才算松了一口气。 他看看元鳕,平时她也任性,可没有这回这么过分,就问她:“是我哪让你不开心了?” 元鳕不说话,趴在桌子上。 莫逆看着她这样又心疼,坐过去:“不喜欢我这里?” 元鳕把他手拉过来,枕着,还是不说话。 莫逆不问了,就这么陪她待着。 过了一阵,元鳕才说:“你太好了,会让我忘了我是谁。” 莫逆不愿意再怀疑她,哪怕她这话明显就是她还会有动作,他也没关系:“忘了就忘了,成为莫逆的谁也不丢人。” 元鳕抬眼看他,想看他说这话时害羞的神情,但没有,这一次他很坚定,也越来越坚定。 从那句‘还俗娶你’开始,她就觉得她优柔寡断了,这不是个好现象。 所以是出于本能,或者对自己的保护,她想找回一点当个坏人的感觉,玩儿点刺激的,可不管多硬的拳头,捶到莫逆身上,他都能把它化成水。 算了。 元鳕亲了亲他手背:“你有客人。” 莫逆:“嗯。” 元鳕:“你就放心把我跟他放一个院里?” 莫逆:“这不把你带来我这了。” 元鳕适才坐起,看了看四周,莫逆的房间跟他人一样干净,并不现代,也没想象中那么古代,只是个古典风格的设计。 莫逆给她准备了洗漱的东西,买汤时候顺便买的,比宫里的质量好些:“等等去洗澡?” 元鳕收回眼来:“嗯。跟你一起。” 莫逆又不好意思了:“哪有一块洗的?” 元鳕:“我要一块洗。” 莫逆:“不行。” 元鳕:“不行不洗。” 莫逆:“不是说好不胡闹吗?” 元鳕:“我又没答应你。” 莫逆被她反驳的哑口无言,她太不说理了。 元鳕起来,拉着他袖子去洗澡了,然后在他半推半就的情况下给他口了一管。 莫逆羞的全身红,可硬挺的几把不泻火也疲软不下去,只能硬着头皮,任她动作。偏偏她还不按规矩来,又嗦又吸,发出细弱的呻吟。 他一面良心遭受剧烈的谴责,一面无法抗拒她带来的诱惑。 给他口射,她就跨坐到他身上,张开嘴,给他看她是怎么把他的精液都咽下去,还能给他一对享受的眼睛,让他有无限的遐想空间。 莫逆觉得自己迟早死在她身上,可又停不下来,跟被下了药一样,无师自通地撸两下几把,让它又挺拔起来,手伸到她嘴里,掏一点她的口水,抹在那小洞口儿,手都不扶,挺着腰插进去。不管那条窄道多窒碍难行,也不管她夹得他有多紧、多疼,就要插进去,插到底。 这种快活,别说道不要了,命不要了有什么难? 莫逆奋力桩送,撞碎了元鳕不堪一握的身体,也不停,用发了疯似的频率送她不断高潮。 元鳕把他身上抓得都是红痕,把他脖子上嘬得随处可见到紫色,这就让她很爽。 她靠在莫逆怀里,跟他肉挨肉:“你问我。” 莫逆偏头亲吻她额头:“什么?” 元鳕:“问我舒服吗。” 莫逆问不出来。 元鳕就爬到他身上,咬住他下嘴唇的肉:“问我。” 莫逆别开脸,很快速地问了一遍:“舒服吗?” 元鳕凑到他耳边,用好细好小的声音说:“舒服。以后,我就给你一人操。” 莫逆被她调戏那么多次,还没习惯:“你不用那么直接说话,我也听得懂。” 元鳕就喜欢直接说话:“就不。” 莫逆笑了笑。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做爱的时候,兴惟有过来给莫逆送东西,听到里头的声音,他一个旁观者都有点无地自容了,要知道莫逆可是出家人,是他们所有人的信仰,怎么能堕入红尘呢? 还把人招到了宫里,这让正殿三尊道教师祖情何以堪,叫他们以后怎么面对他这位师父? 兴惟怕极了,一路跌一路撞跑出了莫逆的院子。 出门碰到陈念白,那位莫逆避而不见的客人,被他把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看完了。 陈念白扶住他:“怎么了?” 兴惟只是害怕,因为没见过莫逆这样,可这不代表他就站到别人一头了,所以他没答,说:“夜深了,陈先生还是不要在外头逛了。” “我就是出来溜达溜达。听小道士说你师父回来了?”陈念白说。 兴惟说:“我师父回来了,即神明归位了,你再对我们元诀宫有所想法,他是不会允许的。您忘了您在我师父吃过多少亏了吗?” 陈念白听出来了,这是莫逆回来了,有撑腰的,底气也足了。双手举起:“得。算我嘴贱。” 兴惟看着他走远了,才把莫逆的院门关上,回到自己厢房。 * 陈念白回到房间,给他媳妇杨丽菊打电话。 打第二个才接通:“干嘛呢这么磨蹭?接个电话也得考虑一会?” 杨丽菊:“猜你没好消息,着急接干什么?” 陈念白:“嘿,我说你这臭娘们,这是全指着我了是吗?” 杨丽菊:“不指着你指着谁?要不是你把咱们盖房的钱给你妹妹上学,她能在上大学的时候被人强奸吗?她不被人强奸,能想不开去元诀宫吗?她要不去元诀宫怎么就想着跳崖了呢?” 越说越有气:“这倒好,人没了,等不来她还钱的那一天了。” 陈念白被她这一通抱怨弄的头都大了。 杨丽菊还没说完:“你现在就应该庆幸,她不是在咱们家自杀的,咱们还能有个地方讨钱。” 陈念白觉得不靠谱:“莫逆他油盐不进啊。” 杨丽菊:“我不管,反正人死在他们元诀宫,他就得赔钱。” 陈念白在莫逆这耗了一年多了,完全看不出有钱的迹象:“就一穷酸道士,能有什么钱,有那时间咱们不应该去找找强奸我妹妹那伙人嘛?” 杨丽菊:“你找得着吗?你妹妹自己都不知道谁强奸了她,她说有五六个,你从哪找五六个?” 陈念白不说话了。 杨丽菊又说:“我打听过了,莫逆有钱。” 陈念白:“你从哪打听的?” 杨丽菊:“他是私生子,本来他爸爸不要他,后来俩正妻生的孩子出车祸了,一块死的,所以他爸爸就想起他来了。不然你以为元诀宫是谁把旧的推了,建了新的?” 陈念白很怀疑这事情真假:“你从哪听说的?” 杨丽菊:“我也是昨晚上跟人吃饭才知道,这事儿前年上过头条的,说莫逆是方幼吾的儿子,不过才上了俩小时,就被撤了。” 陈念白懵了:“你说的,不是那个方幼吾吧?” 杨丽菊:“还能有哪个方幼吾,就是你想的那一个。” 陈念白不敢吭声了。 方幼吾,澜川国际慈善服务协会会长,全国数的出来的人物。 可是,他还有其他问题:“不是说方幼吾被查了吗?闹得沸沸扬扬的,到处有消息说他最迟年底下马,这么个情况还着急认儿子呢?” 杨丽菊:“就是因为被查了,所以他才会把自己的钱都转到他儿子名下。” 陈念白刚觉得要峰回路转,结果又被挡住了去路:“行了,别扯淡了。要是在这节骨眼上把钱转出来,那不是要害死他儿子吗?” 杨丽菊觉得有钱人总有有钱人的办法吧?“反正你就死命磨他就对了。” 陈念白:“挂了。” 电话挂断,他呼口气,这消息来不来的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