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地下室
是……是他…… 沉晞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那人的脸,恐惧的记忆疯狂回溯,扶着围栏,身体下意识后退,她看到那姐弟做出了同样惊恐的表情,她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转身向下跑,但在她刚迈开步子的瞬间,“哗啦”一声,整个楼道暗了下来。 “啊!” 脚步无法停止,大脑不受控制,她整个人陷入极度的恐慌,在身后人同样跟着她跑的同时,旋转的下到最底部的阶梯。这里连同地下室,她来不及思考,身后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赶,双手推开沉重的大门,在漆黑的房间,来不及开灯,她拼命的寻找逃跑的途径。 “噔……噔……噔……” 那黑影带给她极度的恐惧,在漆黑的环境,她接着适应黑暗的眼睛依稀分辨着事物的轮廓,但同时,她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她跑了进来,而那令他们惶恐的黑影正在后面紧追着他们。 逃,逃,除了逃她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是个从坟墓里爬出的幽灵,那是个融入黑暗的恶魔,那是个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抗拒的存在,她狼狈的跑着,希望能找到逃离的路口。 但在黑暗她极度不安,两眼高速地寻找,墨般的黑暗任她如何都无法抹开。她在逃窜,可又像在原地打转,急促的呼吸在耳边响起,心脏在胸口剧烈跳动,极暗的环境形成绝佳的囚牢。 身后有着光亮的入口,隐隐传来诡谲的脚步声,她双眼望向四周,耳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心中敲着鼓,她连忙向右跑去,蹲在一个沙发旁,用盖在上面的白布将遮盖身体。 口中喘着粗气,那脚步声从远方传来,她蜷缩在角落,双手环着膝盖,头埋在腿间,口中不断调整着呼吸,听着那令她胆战的声音。 “噔……噔……噔……” 近了,更近了,那声音就在她的身侧,一步一步,全然踩在她的心上,她忽得屏住气息,瞪大眼睛地看着前方,咬紧下唇,心脏跳动的声音在她耳边放大,她像是要失去了生命,听着就在她耳边徘徊、徘徊、徘徊的声音,如同待宰的羔羊,忍受着这黑暗中的煎熬。 “噔……噔……噔……” 远了吗?她不敢确定,眼前像蒙了一层黑雾,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那脚步踩在她的心弦上,移动,向后移动,停住,又向左移动,那穿着黑色皮鞋的人就在她的身边,他在黑夜中移动,似夜游的鬼魅,缓慢地寻找着最佳的猎物。 是离开了吗?不——他靠近沉昱了。 她躲在角隅不敢作声,感觉到他离他们躲藏的地方越来越近,离她渐行渐远,她吞了口水,偷吸了口气,脚掌缓慢移动,想在他寻找到他们的时候做好逃跑的准备。 可就在她脚尖露在外面的瞬间,一缕凉薄的气息吹在了她的脚面,她顿住,感觉到那冰凉的手掌握住她的脚踝,身体战栗,鸡皮疙瘩涌起,瞳孔缩小,双唇猛地被一双手捂住,而她却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声音。 说……说不出话了……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感觉…… 黑幕掩藏着彼此,但这次她却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对方的存在,那凉凉的气流从脚踝移动到她的膝盖,一点点靠近,一点点将她包围,她害怕的阖着眼睛,一股腥味像一缕烟雾在空中飘荡,被她吸入鼻腔。 混着新鲜泥土的味道,和她想的一样,像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恶灵。 “嗯……” 她小声惊呼,双腿蜷缩着并在一起,盖在大腿上的柔软丝绸被慢慢褪下,接触到那不似正常体温的手,她仿若坠入冰窟,全身哆嗦起来,紧咬着牙关才没有无声尖叫。 他……他又要做什么…… 视觉失效,而身体却变得格外敏感,屁股向后移动,那只抚着她大腿外侧的手紧跟了过来。 她心脏悬起,小心地呼吸,感受到一具像刚从冰窖走出来的身躯贴近,她猛然闭上眼,牙关上下打颤的,不敢直视。 那是具她能看见的身体,像是个实实在在的人,但那绝不是、绝不是个人类,绝对不是,因为…… “啊!”一个手指忽然塞入花穴,她猛地睁开双眼,在昏暗中模糊的看到一张恐怖的脸。她顿失血色,怔怔地看着前方,喊不出、叫不出,而那塞入她身下的是……是一节手指关节…… 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下,她瞪大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那逐渐浓稠的腥味吸入鼻腔,滑入她的身体,像是一张绵密的网,将呼吸道堵塞。 “呼……呼……”呼吸变得沉重,身体冻住似的无法动弹,那关节在她穴里滑动,一进一出,动作极为缓慢,缓慢到那柔软的穴咬着它,紧紧的咬着,涌出细细的水流来,而它依旧无动于衷的摩擦着。 它没有知觉,不断重复着这样的动作,似是在欣赏她逃跑时的恐惧,此刻的惊悚,以及即将展现的沦陷的样子,她就像具被恶鬼玩弄的玩偶,所有的惊慌失措都带着对方无尚心理的满足,那变态般的心理情绪被愈染愈深,像一张渔网把她笼罩。 是恶魔,是魔鬼,那作呕的腥味萦绕在她的鼻间,她皱着脸,听到不远处传出了脚步声,在黑暗中慢慢消失,留下了回音也跟着慢慢消失,是将她抛弃了吗? “呵。” 一声低沉的轻笑在黑暗中响起,凉凉地气息打在她的脖子上,她吸了口气,感觉到自己被男人彻底包围,而那凉薄的吻也随之落在她的脖子上。 他的身体没有任何温度,被穴包裹的手指也染不上温度,被吸住的指头抽擦着狭窄的穴,那里流出黏腻的液体,将他整个手打湿,而她底裤的那根细线被他撩到了一侧,堪堪地贴着他的手背,构造出奇异的景观。 可他根本就没有感觉,每晚与她交欢又是为了什么?看她沉溺与性爱中的淫荡模样?享受猎物臣服的快感?还是为了当年的事情报仇? 不……不……她虽然对这些可能深表怀疑,但有一个念头在她心中发作,那样一个人,即便化为厉鬼,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绝对不会。 “啊……出去……出去!”身体跟着说出的话颤抖着,她被白布覆盖,而那男人单手撑起了压在她头顶的棉布,撑出了一小片区域容纳两人。 在这极为狭窄的地方,那种与他肌肤相贴的感觉极其熟悉,她僵硬的手臂缓缓抬起,触碰到他的侧腰,却又迅速收了回来。 被打开的双腿被迫夹着他的腰,过膝的长裙滑落到腿根,将那神秘的禁地全然遮蔽,她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唯有那不断响起的水声和那落在她脖子上的吻令她战栗。 真的太、太近了。 绑在脖子上的项链被轻轻咬住,柔软且冰冷的软物落在雪似的皮肤,幽谧的空间她喘息的更为急促,这过分的亲密激起那埋葬在心底的萌芽。 一点点成长,一点点膨胀,形成藤条,将那蜷伏在角落中胆怯的她紧密的束缚,从脚尖到大腿,穿过腰腹绑住双手,黑暗的空间似乎只有她是暴露在光下的,而这绿色藤条的根源,隐匿在黑暗中,高高在上的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用冷漠的目光。 不!不对!不该是这样! 她忽然惊醒,双手抵在那男人的胸口,猛地用力,将那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推开。 极为不堪地,她双手着地,从那令人窒息的环境中爬出,踩着高跟狼狈地站起,向着出口,她拼命的奔跑,留给黑暗中那缓缓站立的模糊身影一个欺骗的背影,与那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