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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月色被乌云遮住了光,黄药师眼睛轻眯。 面前的女子有着一张不谙世事的脸,像是九天之上的仙子踏月下了凡尘,偏做出来的事情与仙气没甚么关系,犹如修罗地狱里爬出来的吃人心的妖精。 黄药师挑了挑眉,道:你没错,是我错了。 他就不该收她为徒,更不该看她负气远走悬心不下,一路跟随到现在,看到她顶着自己的名号与旁的人**。 少女撇撇嘴,委屈巴巴的样子活像是他始乱终弃后仍痴心不改的小娘子,单薄的肩膀往前面蹭了蹭,软软的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里像是含了糖一般的甜腻:师父,千错万错,都是徒儿的错。 您千万别不要徒儿,徒儿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尸。 乌云遮月,烛火昏黄,少女清澈的眼睛多情又潋滟。 她的眼睛有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当她看着你时,仿佛天底下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放弃,她只深爱你一人一样。 黄药师眉头动了动。 忽然发现,自己收了个了不得的徒弟。 他的疏狂与不羁,在她面前更像是假清高,她的思维与行为,无一不在鄙视着这个时代的宗教礼法。 她是自由的,没有任何人能困得住她。 黄药师有种狭路相逢,棋逢对手的错觉。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傲与邪是张扬的,她的乖戾和傲气与邪气是藏在她甜腻的嗓音里,澄澈如小鹿却又勾魂夺魄的眼睛里。 黄药师伸出手,手里握着的萧贴着婠婠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与她深情若秋水的眸子对视着。 生是我的人?黄药师敛眉,眼底带着几分玩味。 他很想知道,她的邪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嗯嗯。婠婠不住点着头:徒儿永远是师父的人。 黄药师手中的玉箫顺着婠婠精致小巧的下巴往下走,冰凉的质感摩挲着她的肌肤,道:既是我的人,你当知晓该如何做。 ! 婠婠眼皮跳了跳,有点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黄药师口中说出来的,可玉箫的冰凉又在无声告诉她,眼前的这一切并非幻觉。 她心中轻狂不羁飘然若谪仙的黄药师,正在认真地撩着她。 且还是是那种轻车熟路的撩,手法一点都不生硬。 婠婠心情颇为复杂她还以为黄药师会杀她清理门户,哪曾想,不过是相逢一觉泯恩仇的小事,白让她担心害怕这么长时间了。 摸清楚黄药师的心思后,婠婠十分上道地攀上玉箫,手指顺着玉箫一路往上,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黄药师的手背,甜甜道:徒儿当然知晓。 这种事情她太熟悉了,简直是每个魔门妖女的必修课。 作为一个合格的魔门妖女,她博览群书,熟知各种体位,有句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毫无疑问,她见的不是猪跑,是万猪奔腾,山河震动。 婠婠拉着黄药师的手一拽,将黄药师拽倒在床上,翻身一转,欺身压在黄药师的胸口,手指绕着他的发,将长发一圈一圈缠在玉箫上,柔声道:师父的碧海潮生曲吹得极好,徒儿不才,学了一音半节,想借师父玉箫一用,不知师父肯借否?肯听否? 黄药师松了玉箫。 婠婠握住,凑在唇边,缠绵的曲调响起,却不是碧海潮生曲。 是凤求凰。 婠婠一边吹,一边垂眸去看黄药师表情,没有人能受得住她的凤求凰。 可黄药师偏偏还是往日清隽无俦的模样,只是眼底少了几分清冷之意。 他似乎在笑,但不是以往的冷笑,现在的笑更像是走狗斗鸡的纨绔看到了旁人在斗蛐蛐,兴致来了,便想伸手逗一逗笼中的蛐蛐。 这种感觉让婠婠很是不爽。 这是对她魅力的侮辱。 风月之中最怕遇到这种事,你千种风情,他不动如山,像是雕塑一般。 眼前的黄药师虽做了一些撩人的动作,可那些动作仔细想起来,是逗猫逗狗的,想看她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的试探。 婠婠放下玉箫,轻叹一声,直直地看着黄药师,幽幽道:师父要徒儿做师父的人,师父又不为所动。 师父想学柳下惠,徒儿可不是那等白抛媚眼给瞎子瞧的人。 话音刚落,婠婠便丢了玉箫,欺身向前。 她从来不信,有她撩不动的人。 柔弱无骨的小手刚想往下,便被那人骨节分明的手攥住了。 夜色深沉,那人的眸光却很亮,看着她,挑眉道:我果然收了个好徒弟。 婠婠弯眼笑道:都是师父教的好。 才怪,她才没有黄药师那么怪的脾气。 许是没了兴致,黄药师松了她的手,从床上起身,背对着她立在窗户下,道:收拾一下,该走了。 果然黄药师这厮刚才的举动,是把她当猫儿狗儿一样的逗。 就是想看看,她的胆子大到何种程度,以及世俗礼法在她心里是什么位置。 很显然,在这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时代,她视礼法为粪土,能毫不犹豫对自己师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