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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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说人话吧。” “你以前那种…自由发挥,我看着觉得心情很好。” “好像也有道理。” 就在这时,一道淡淡的嗓音响了起来:“从专业角度来讲,芭蕾舞的确是要求极强的规范性。” 姜雨回头,看到温伦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休闲白卫衣,跟三两个朋友道别之后,走到姜雨和裘厉面前:“你刚刚说的不太对,芭蕾舞不像爵士街舞那样的个人表演,芭蕾是一群人的舞台,如果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个性,那么舞台是没有办法完成的,所以白书意要求的规范性,是非常重要的。” 他一过来,裘厉脸上的笑意与温柔,顿时烟消云散,眸色也沉了下去。 “我以局外人的眼光来看,我看女朋友的舞,更希望她自己觉得舒服,这样我才会舒服。如果她自己都跳得不自然,观众当然也会觉得别扭。” 温伦听到“男朋友”这几个字,目光下意识地打量了裘厉一眼,问姜雨:“他怎么进来的啊?” “他是…来帮我做公共服务的。” 温伦轻描淡写地扫了眼裘厉脚上那双修补过的鞋子,说道:“你当然是希望她发挥到极致,但是从正常舞台的大局观来看,还是要维持规范的普遍性才可以,这是我专业的意见。” 姜雨看出了这两人之间暗流涌动、针锋相对,她赶紧对温伦说道:“我男朋友不懂芭蕾的,门外汉一个。而且很固执,不太容易被说服。” 温伦点点头,正要作罢,却听裘厉又道:“那步檀嫣怎么说?” “什么?” 裘厉抬起下颌,望着温伦,平静地说:“步檀嫣是你们圈子里公认跳得最好的舞者吧,我把她的演出视频都看过了,她不是你口中所说的规范的舞蹈,她跳得很随性,就和小雨以前一样。” 裘厉把“步檀嫣”搬出来,不仅仅是温伦,连姜雨都愣住了。 过去他一直对芭蕾舞兴趣平平,没想到还去搜过步檀嫣的演出视频来看,而且还看出心得来了。 很显然,她说的每一句话,他看似不在意,其实都有用心去做功课。 温伦沉思了片刻,好像也的确找不到说辞来解释步檀嫣的舞蹈,毕竟…她可是芭蕾舞坛的queen啊,多少年都出不了一个步檀嫣。 他讪讪道:“你举的这个例子,不具有普遍性。毕竟,不是谁都能成为步檀嫣。” 裘厉冷笑了一下,说道:“那真是很不巧,我们家小雨可以做到。” 姜雨有些不好意思,暗暗地拉了他的手一下。 没见当着外人这么夸自己女朋友的。 温伦很得体地笑了一下:“你这么说,我倒是可以理解了。” 姜雨连忙道:“你别介意,我男朋友就是有点犟脾气。” “没事。”温伦对姜雨说道:“集训结束之后的舞台展示,我想跟你合作,咱们争取谁也别掉级,还是继续当白老师的学生,怎么样?” “啊,当然好啊。” 如果她能跟温伦合作的话,那肯定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毕竟温伦的实力,是目前爱斯梅拉的所有男舞者当中最出众的一个,而且姜雨擅长的黑天鹅,也需要有“魔王”或“王子”的配合。 “白天要一起上课,只有晚上有训练的时间了,我问后勤老师拿到了舞蹈教室的钥匙,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昂。” 姜雨看了眼裘厉。 裘历沉着脸,摆明了是在吃飞醋。姜雨可能更多还是要顾及到他的感受,拒绝道:“我可能还要陪一下男朋友,不然温伦同学你找别的女孩搭配…” 温伦略略有些失望:“这样啊,那我找别人吧…” 话音未落,裘历冷着脸,生硬地说:“谁他妈要你陪。” 说完这话,他没有多看他们一眼,起身离开了。 温伦无奈地说:“那个…你男朋友脾气有点大啊。” 姜雨看着裘历离开的背影,微微皱眉。 她当然知道,裘厉这时候选择离开,是为了给她机会,不想让她错过温伦这个搭档。 不过…凶什么啊。 这臭脾气。 …… 裘厉回到家,心情一度很糟糕,姜雨给她的短信也直接无视了。 他觉得自己今天好像大方过头了,心里不断告诉自己,没有必要,姜雨是他的,不可能跟那个小白脸有什么。 不要吃醋,不要让她面子上难堪… 但…真的做不到。 只要一想到温伦,想到他打量自己的眼神…裘历就感觉仿佛有无数条毒蛇盘踞在自己的心头,无孔不入,直往他心里最薄弱、最自卑的地方钻。 裘厉的背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感觉全身又冰又木,全世界仿佛都开启了屏蔽模式,听不到声音,也感觉不到温度了。 他满脑子…就只剩下温伦打量自己的那双眼睛。 裘厉顺手抓起了桌上的刀子,毫不犹豫地刮在了手臂上。 锐利的刀锋走过,鲜血冒了出来,顺着小臂滴滴答答。 他蓦然间感受到了尖锐的刺痛,这股刺痛一下子将他从麻木的世界,拉回人间… 会痛。 任何与姜雨相关的事情,落在他的身上都会有感觉。 痛苦、欢愉、悲伤…她是他黑白世界里唯一的一抹彩色。 裘历背靠着墙壁,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 …… 姜雨晚上跳了舞,心里惴惴不安,于是给裘历发了短信,但是他没有回她。 这醋缸肯定又生气了。 第二天早上,姜雨特意早起去了餐厅。 裘厉已然早早过来了,一身白色的工作服,正在清洗待会儿要使用的餐盘。 姜雨偷摸地溜到他身后,准备趁他不备,吓唬吓唬他。 水流哗哗啦啦,姜雨猛地扑倒他身后,大喊一声――“嘿!” 裘厉完全不为所动,没有被吓到,没有回头,像没听到似的。 姜雨撇撇嘴,正要抱怨几句,忽然看到他挽起袖子的小臂上,多了两个创可贴。 她抓起他的手臂,撕开了创可贴。 两张创可贴连在一起,下面是一道新鲜的细长创口,一看就是被锐利的刀子划过。 不深,但是见了血。 裘厉抽回手,略微皱眉:“你不能温柔点?疼死了。” “你还知道疼!”姜雨激动了起来,抓起他的手臂,激动道:“你看看你手臂,有一块好皮肤没有!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裘厉的手臂原本应该是很漂亮,他皮肤白,隐隐可见血管的弧线,只是手臂上纵横着各种自残后的痕迹,有些浅的看不出来了,刚刚被她撕下创可贴的地方,又渗出了血珠。 姜雨感觉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仿佛都白费了似的。 她那样努力地想让他变好,可是如果他不改掉伤害自己身体这种恶习,又怎么可能变好。 “你这人怎么回事,明明答应过不自残的!” “你管老子…” 裘厉抽回手,继续重新洗盘子,任由冷冰冰的凉水冲淡他手上的血滴。 “昨天和温伦练舞,是你让我去的。” “是我…”裘厉面无表情道:“最后无能狂怒的人也是我。”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听你的也不行,不听你的也不行。” “那就走啊!” 裘厉明白,自己精神状态很有问题,他情绪一直不能自控。 而这样下去的结果…就是伤害身边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不敢去找自己的母亲,不敢让她看到如此残破不堪的自己… “走啊!” 姜雨被他吼得往后面退了退,眼角微红:“真走了你别后悔。” “滚!” 姜雨扔下了准备给他的莲蓉面包,转身离开了。 裘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被揉成一团的面包,心里蓦然一空。 在姜雨跑出工作间的一转瞬,他跌跌撞撞冲过去,将她拉回来,抵靠在墙边,用力抱住―― “别走,不要走,姐姐。” 听到他叫她“姐姐”的那一刹,姜雨的心都要被揉烂了。 “王八蛋!” 她用力地挣了几下,然后任由他滚烫的身体用力地抱着… “我错了。” “你知道错,但你永远不会改。”姜雨的嗓音带了哭腔:“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改,我永远帮不了你。” 裘厉肝肠寸断。 他捧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紧紧按在自己的胸膛的位置,埋头蹭着她颈项间的发丝,嗓音沙哑而无助―― “小雨,我也想变好,你不要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