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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寒鸦正在一辆马车内。 不像公主府那高调的鎏金香车,这马车外边看起来极不起眼,可内里却被精心布置的舒适之极,而且只有寒鸦一个人。 寒鸦眉头紧蹙着,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头一天,他全身紧绷,脑中不停的思索着,一旦那木蛤蟆敢对他起什么心思,要如何应对。 他身上有绿葱给的好几瓶毒药,还有两副袖箭,最开始,他好好藏了一副袖箭和两瓶毒药,打算如果被搜身的话,把其余的交出去掩人耳目。 却没想到,那木蛤蟆非但没有搜身,而且,也没有再靠近过他一次。 除了第一天招呼他上马车的以外,其余几次,都是站在马车外边,隔着道帘子跟他说话,嘘寒问暖,关怀备至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殷勤。 寒鸦甚至能感觉到,木蛤蟆像是有些怕他,有种想躲着他的架势。 既然如此,那为何又非要要他! 他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一天天过去,他越来越确定。 木蛤蟆不但在躲着他,甚至还有些怕他,每日定时来问候,问候完后就把一应事宜扔给那两个漂亮侍女,然后再也没露面过。 寒鸦心里满是狐疑,不知道这木蛤蟆为什么要千方百计要个人回来当祖宗供着。 就在他正想着要怎么试探一下,马车外忽然响起吵杂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刀剑撞击和厮杀声。 有人袭击。 寒鸦蹙眉,正想查看,就听到咚得一声响有人跳上了马车,然后,一把掀开了车帘。 他蹭的抬手,手腕上袖箭直指对方,然后就看到是穆哈尔那张胖脸。 平日里,穆哈尔总是一副粗鄙模样,此刻,却是神情凝重满身铁血煞气,总算有了几分武将的影子。 寒寒公子,我们遇袭了,不能再坐马车,请跟我走吧。 寒鸦冷冷看着他,没有动弹。 第一瞬,他几乎想要趁乱把这个木蛤蟆杀了,可转眼又一想,如果穆哈尔现在死了,那肯定会给暖暖添麻烦。 他不能给她添乱。 解药给我,我保你不死!寒鸦淡淡出声。 穆哈尔先是一愣,接着就是干脆至极从怀里掏出个瓶子扔给他 片刻后,寒鸦一手拎着穆哈尔飞身上了马背,打马朝旁边的山林中冲了出去。 对方来势汹汹,明显是想杀了大元使臣,他得保住这只木蛤蟆的狗命。 对方人多,他只能选择遁入丛林,躲进山林,就是他的天下,对方人再多也不用担心。 寒鸦带着穆哈尔离开,那些黑衣杀手就要追上来,可下一瞬,另一队黑衣人鬼魅般出现,手中具是一根细细的锋利铁钎。 那些袭击者见状就想遁走,可根本来不及逃远,就被笼罩在一片寒光之中,片刻后,就被杀了个一干二净。 看了眼寒鸦和穆哈尔消失的方向,后边出现的黑人做了个手势,随即再度消失 长安城,宇文府,宇文化的书房中一地狼藉! 截杀失败截杀失败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那个黄毛丫头满肚子的坏水,满肚子的坏水! 可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她身边那个不起眼的男宠,竟然是大元朝武后十几年前失散的唯一的皇子。 大元几乎可以说是元帝和武后双圣统治的,元帝与武后感情极深,当初,那个孩子出生后就要被封太子,还是武后拦住了,说要等他长大后再看。 可没几年,不知因何,那孩子竟是丢了当初,武后因为这件事,杀了不少人,闹得好一场血雨腥风! 所有人都以为,那孩子必定早就死了的,却没想到,竟是就在长安城,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晃了这么久! 可恨他知道的太晚,否则,将那大元皇子攥在手里,还怕什么事做不成! 难怪那穆哈尔非要要他,难怪他们连夜就往回赶,原来,根本不是什么贪图男色,而是想不动声色把他们的皇子迎回去。 想想,要是大元武后的独子落在他手中,那岂不是等于整个大元都要受他制衡那他还用忌惮一个黄毛丫头! 也是因此,宇文化才是不顾一切派出了杀手,哪怕冒着和大元反目成仇的风险,也要把那皇子给抢回来。 可是,还是失败了,派出去了那么多杀手,还是失败了,让那寒鸦带着穆哈尔逃匿进了山林之中。 宇文化气的反手又砸了个花瓶,花瓶碎裂一地,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就看到宇文墨从外边走了进来。 父亲。宇文墨神情有些无奈,眼底满是不赞成,只是没有说什么。 看到他,宇文化总算是勉强压住了情绪,冷笑一声:现在知道了,你在心疼那黄毛丫头中毒的时候,又被人家摆了一道,感觉如何,嗯? 他们都知道,女帝之所以一反常态那么干脆的将寒鸦给了穆哈尔,恐怕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甚至,他们怀疑,这根本是女帝和大元武后之间的一场交易 把那寒鸦攥在手里,照样可以让大元退兵,可她没有,她选择把他送回去墨儿,这女人对那寒鸦如此死心塌地,什么都替他着想,你还要执迷不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