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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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向芋隐约也有听说,但她都不在意。 唯一令她在意的,是8月底时,靳浮白终于从国外回来。 那天向芋打完网球,拎着球拍转身,冷不丁看见靳浮白大敞着腿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正拿着她喝剩一半的矿泉水喝着。 向芋一路小跑过去,抢过水瓶:“你都喝了我喝什么?” 靳浮白眼底都是笑意:“我一下飞机就赶来看你,连口水都不给喝?” “你怎么今天回来了?不是说下周么?” “太想你,就回来了。” 向芋被他揽着坐到他腿上,仔细看才发现,靳浮白瘦了很多。 她想起那篇没有温度的讣告,想起在国外时他沉默抽烟的那天晚上,想起他扛着亲人去世的消息却从未示弱。 向芋眼眶一红,叫他:“靳浮白。” 这人却没有一点想要同她诉苦的意思,手揉着她的臀,目光下流地往她的网球短裙上看:“球打得不怎么样,衣服倒是挺像模像样。” 向芋一腔眼泪全都憋回去,打他一下:“你怎么那么色呢!不正经死你算了!” 靳浮白笑着,凑到她耳边:“刚才你跳起来,猜猜我看见了什么?” 第31章 填补 第三个男人了 靳浮白回来那天是8月24日, 星期六。 他已经是尽力加班加点地忙完,提前了一个星期从国外回来,结果被向芋用毛茸茸的网球怼在胸口上, 十分不满地质问:“你怎么不再早点回来呢, 再早点,我们就能一起过七夕了。” 向芋掰着手指算算,无不可惜地说:“只差十天呢。” “我不在,你七夕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和唐予池一起吃了个饭。” 靳浮白正揽着她的腰穿过网球场地往试衣间走了, 听见她这话, 停下来, 手往她腰上软肉上轻轻一掐:“合着今年俩情人节,一个洋的一个国产的, 都是和你那发小过的?” 向芋像一尾灵活的鱼,从他怀里钻出去, 站定在他面前,笑着说:“骗你的,那天还有我干爸干妈在呢!” 网球场地是澄澈的蓝色, 她穿了一套白色的背心网球裙装,头顶带着同款空顶鸭舌帽。 刚打过球,脸颊因为运动而变得粉红, 发丝被汗水浸湿。 至于眼里么, 满是狡黠。 靳浮白看着她,一时晃神,再回神时向芋已经把网球拍和帽子都塞进他怀里,还踮脚亲了他一下。 这姑娘亲完就跑,兔子似的蹦着跳着, 不忘扭头叮嘱:“等我哦,我去洗澡换衣服!” 网球裙实在是短,跑起来臀廓都能看到。 腿部皮肤在下午的阳光里,白得晃眼。 靳浮白收回目光笑一笑,掂量着手里的网球拍。 球拍的牌子普通到都没听过,粉白色的,感觉不大好用。 这球拍他倒是眼熟,从照片上看见过。 当时他在国外,向芋兴冲冲给他发了照片,说以后有新伙伴了,而且极度开心地给他介绍了这球拍的“划算”。 原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她说的是,“买球拍75折,还送了运动水杯,超合适的”! 明明和他说一声,根本不用她自己花钱,她却像得了天大的便宜。 这事儿惹得靳浮白在焦头烂额的夜里,阵阵发笑。 向芋很快从更衣室出来,应该是潦草冲了个澡,素颜,头发都没吹干,就那么湿哒哒地散着。 她这样子让靳浮白想起在长沙初遇她时,居然有人越是淋雨越是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靳浮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你淋雨的时候挺好看的。” 被夸的人相当不满:“你怎么那么坏心眼呢?还盼着我淋雨?” 不过她的不满只有一瞬间,下一秒她就拉着靳浮白的手臂,远远同另一个场地里的男人挥手。 等那男人转过身继续打网球,向芋才说:“刚才那个是我的私教老师。” “知道,李侈说了,你有个私教男老师。”他特地在这个“男”字上加重语气。 “李侈怎么那么八卦,他开什么酒店,去办八卦周刊算了。” 向芋对她的老师还挺崇拜的,“我的私教老师可厉害了,那天他们老师组打比赛,就他技术最好。” 靳浮白瞥她一眼:“作死呢?” 她是真的越来越胆儿肥,见面才十几分钟,已经在他面前提起两个男人了。 也许见到靳浮白回来,向芋真的心情很好。 她做了个好幼稚的“怕怕”表情,瞪大眼睛,佯作惊叫:“不要杀我。” 靳浮白被她逗笑,目光暧昧地往她身上扫:“我说的不是作,是做,‘死’在床上不好么?” 向芋那天格外活泼,穿着一条背带牛仔裤跑到靳浮白的车前,十分欢快地同车子打招呼:“哈喽小黑,好久不见。” 靳浮白把车钥匙往她手里一丢:“想见它还不容易,车子送你了。” “谁想车子!” “那就是想我了?” 她口中的小黑是那辆车牌号44444的黑色大奔,向芋按开车锁,替靳浮白拉开车门:“我开吧,你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也该累了。” 上车时靳浮白把网球拍丢在后座,一扭头对上向芋凶凶的目光,似是警告他对她的球拍好一点。 他没忍住,笑了一声,调侃道:“好歹买个贵一点的,都配不上你那个私教的价钱。” 在这网球场里打球的女人不少,帝都说大不大,到哪儿都能碰见圈子里的熟人。 靳浮白也听人说过,有几个被养着的女人在打网球,不过都找的女教练。 这事儿是有一次李侈去国外说的,他当时忙得没空理李侈,也还是听到他见缝插针地八卦,说别的女人都是女教练,就嫂子是男教练,还是私教。 当时靳浮白一笑,说,那怎么办?人家花自己钱请的教练,我还能不让打球不成? 李侈挺诧异,你连教练都被嫂子请?这么抠门? 靳浮白就幸福一笑,和李侈说,他不但没给她请教练,还等着回国用她攒的工资去吃馆子。 回酒店的路上,靳浮白随口问向芋,问她怎么就想起打网球了。 向芋眼睛放光:“你看没看过《网球王子》?” “什么王子?” “越前龙马啊!” 向芋十分热心地给靳浮白科普起来这部动漫,说那个越前龙马怎么怎么帅,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好看。 靳浮白靠在副驾驶位的座椅里,默默在心里算计: 第三个男人了。 因为是周末,酒店停车场里车子不少,但有那么三个车位,是永远空闲的。 向芋把车停进去,停得实在不怎么样,几乎横占三个车位。 靳浮白笑着提醒她:“要不重新停一下?” 向芋果断把车钥匙丢给他:“要停你去停,这车位都是给你们这种浪荡公子哥留的,保不齐一会儿就有小美女受害了。” 说完她自己噗嗤一声笑出来,幻想道,“一会儿李侈要是带了个妹子回来,刚想装装逼,结果发现车位没了,他得是什么表情?” 靳浮白把人往怀里一揽:“走吧,别跟这儿傻想了。” 进酒店时工作人员先是叫了一声“向小姐”。 抬眼看见她身后的靳浮白,工作人员才露出一些惶恐的神色,马上补叫一声:“靳先生。” 靳浮白于是打趣向芋:“向小姐现在很有名啊。” “我有什么名,不过是沾你一点光而已。” 电梯里是有人在的,靳浮白很老实,两只手都插在休闲裤的口袋里。 出了电梯,整层都很安静,他开始作乱,咬着她的后颈问:“一路上你提了四个男人,说得我吃醋了,怎么安慰我?” 他唇齿间的温热气息顺着脖颈向下,向芋整条脊椎都和过电似的,感受着他的嘬啄。 手几乎拿不稳钥匙,哆嗦半天,勉强才把门打开。 她是有些纳闷的,被推进玄关按在墙上还不忘挣扎:“我只提了三个!” “还有李侈呢。” “他算什么男人啊!他不是你兄弟吗?!” 靳浮白没再回答了,抬手把她背带裤的两条带子捋下来,牛仔布料堆积在地上。 他满意地想,背带裤也不错,脱着方便。 两个人从下午腻歪到晚上,体力消耗太多,晚饭也就没出去吃。 向芋还记得她说过要请靳浮白品尝便利店的意面,狐假虎威地给酒店前台拨了电话,报了一大堆名字,差人去买。 挂断电话,她躺在床上感叹,说资本主义真是王八蛋啊。 靳浮白想要抽事后烟,才发现烟和火机都在楼下车里,他准备下楼去拿,却被向芋拦住。 她说:“你等一下。” 这姑娘跪卧在床上,伸手去拉开床头柜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盒烟。 是他之前抽剩的半盒烟,被她用保鲜袋小心地封起来,又掺了一层胶带。 向芋对着烟盒又是咬又是啃,总算撕开烟盒外面的塑料袋,拿出一支烟捏一捏烟丝,突然颓丧地塌下肩:“还是干了啊......” “拿来吧,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