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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安抚下,他的心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脑袋也慢慢不疼了。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觉得他的小姐姐真好。 明亮看着这一幕,有些辣眼睛,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他更担心原荣的伤势,特别是他的脑袋。曾经听医生说过,他的脑袋被炸伤了,这才一想往事就头疼。 他也顾不了许多,赶紧地跑去叫了医生。一起过来的,除了精神科医生,还有姚老和何主任,周院长并没有过来。在医生的检查下,他脑袋上被炸.药炸的血块,似乎有所融化。但是依然还是没有恢复记忆,因为他一想就头疼。 “那怎么办?血块一天不消,这个记忆就一天找不回来吗?”明亮急得快上火。 姚老说:“血块好消,最近在大家的治疗下,血块已经消了一半。但是血块消了,也不一定就能找回记忆,还是得刺激。”想到这,又问,“你们刚才跟他说了什么?让他头痛欲裂?刚才他的反应情况,似乎记忆有所苏醒。” 明亮想了会:“我当时提到了,让他赶紧好起来,好上战场。” “就这个?”姚老凝眉。 “还有,我提到了尼克索,就是那个炸伤原荣的那个敌军。”明亮又说。 姚老眼睛一亮:“这个人可能是关键,可以联系到他吗?让他过来刺激刺激原同志。” 明亮却有些泄气:“那人已经被自己的炸.药当场炸死了,我上哪去找人?” “他的心结是什么?我们就用这个来刺激,或许能刺激得快速冲开那个血块,让他找回自己的记忆。” 明亮想了想,他也不知道原荣的心结在什么地方,这个只怕要去问原老兵,他或许知道。 他也急着解决这件事情,就去找了原老兵,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也跟他说了姚老的想法。原老兵沉吟,好久才说:“要说我弟弟最大的心结,那就是我爸妈的牺牲。” 他吐了一口气,“当年我爸妈牺牲的时候,阿荣才五岁,已经有些记事了,他亲眼看到爸妈死在战场上,死在敌人的枪下,很惨。自那之后,阿荣很久都没有从那次事件中回过神来,后来爷爷把他接到了京城,慢慢地,他这才忘掉当年的事情。但是我想,他应该一直都记着这事,这次受伤,可能就是把这个心结提前的爆发出来了。” 明亮想想,也确实有这个可能。原荣在战场上,比其他的新兵更狠更猛也更不怕死,他好像跟敌人有仇似的,每次上战场,都是冲在第一个。这次小分队去执行任务,本来是没有派他去的,是他自己请命,一定要去,这才有了这次的任务。 没想到,一过去,他就被伤了,而且伤得那么重,几乎都救不回命。要不是姚老出手,或许真的就走了他父母的老路,当了烈士了。 “姚老说,只要知道他的心结,或许用这个心结去刺激刺激,能让他快速地走出来,刺激血块快速融化,就能找回记忆。” “真的?”原老兵眼睛发亮。 他的弟弟伤了,他这个做哥哥的,却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干着急。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真是没用。除了每天雷打不动地去看望自己的弟弟,陪他说说话,他一点解决的办法也没有。 如今听到明亮说,有可能刺激到原荣,让他早点恢复记忆,他怎么能够不喜极而泣。 “好,好,好,”原老兵抹了一把泪,“有办法就好,不管这办法可不可行,我们总要试试,说不定管用呢?” 明亮又说,“姚老还说,那个尼克索或许是刺激他的关键,但是我们上哪去找这个人,这人已经在当时被炸死了。” “照片!对,照片!”原老兵突然喊,“可有这个人的照片?没有照片,图像也行,找一个会画画的士兵,或去美术馆找会画画的人,画出这个人的画像。” 明亮一听,这个办法可行。没有活人,照片或是图像也行,或许真的能刺激到原荣,让他快点找回自己的记忆。 只要找回了记忆,那么这一切都好办了。 明亮告别了原老兵,就打算着手去办这件事情。原老兵不愿意再干着急,训练也扔在一边了,跟着明亮一起去寻找照片。 苏芝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看着原荣每天无忧无虑的样子,有时候觉得,他这样也挺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用再上战场,也不用去想那些烦恼的事情。但是又一想,这样对他又是残忍的,这或许并不是他需要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方式,没有人能够去帮他选择生活。 “芝芝,你看我这样叠对吗?”原荣手里正在叠纸鹤。 苏芝看着他的动作,很熟练,就好像叠了很久,并不是第一次入手。她能够想象得到,他以前肯定叠过纸鹤,只是他忘记了而已。 叠了一阵,他突然就落寞了,眼里闪过一丝伤心。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很模糊的身影,很温柔,“阿荣,当你叠满一千个纸鹤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回来了。” 他叠着,嘴里却说:“妈妈说,当我叠完一千个纸鹤,她和爸爸就回来了,但是她和爸爸一直没有回来。” 苏芝心里一痛,“你想起来了?” 原荣一怔,又抬起眼睛,眼神中有迷茫:“什么?” 苏芝的心沉了下来,他并没有想起来,他只是无意识的,这些肯定是以前他父母教过他的,但是他父母呢?苏芝并不知道,原荣的父母已经牺牲了,在他五岁那年就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