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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芸芸是我们黎家的孩子,她总归是姓黎,你凭什么不让她认爸爸?”她姑妈红着脸看着黄根兴。 黄根兴直接摇头:“因为芸芸如果认了她的爸爸,就是在她妈妈伤口上撒盐。一个在她妈妈怀着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出去乱混的男人,导致她妈妈流产的男人,不配做她爸爸。他可以不管不顾这么多年,那么老了,也别想孩子来认他!” 这话听的芸芸妈眼泪含在眼眶里,多少年的辛酸,多少年的不甘,多少年的委屈,原来有人都知道。 朱红英给芸芸妈递纸巾:“别傻了!以后芸芸是咱们孩子,我和老黄肯定疼她。” 芸芸妈连连点头,黄根兴在那里说:“她姑妈,不要做中间人,不要让孩子为难。以后路上遇见能让孩子叫你一声姑妈。” 外头一群人进来,芸芸的姑妈被她姑父拉了两下,转头往那群人走去。 朱红英笑着说:“芸芸,芸芸妈妈,快吃啊!冷了就不好吃了!” 那群人中间还有一对六七十的老夫妻,边上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妇。一个女孩儿和芸芸差不多年岁,一个小男孩大概十六七岁,如果芸芸妈不流产,那个孩子比这个孩子还大那么一点。 那家的桌子就在他们这一桌的边上,芸芸的姑妈在老太太耳边说了两句。 黄根兴举起可乐瓶说:“来一起碰一碰,希望小鸣和芸芸能在学校里读书依旧名列前茅。” 几个人在一起碰杯,老太太走过来问:“芸芸,你考上大学,怎么也不跟你爸爸说一句?也没让我们知道?” 芸芸抬头叫了一声:“爷爷,奶奶!好几年不见了,要是走在路上,还真是未必能认得出来呢!啊?我考大学还要跟你们说吗?大家很多年不来往,要是考了大学跟你们来说,不是要来敲你们红包吗?再说了天底下哪个爸爸会不知道自己女儿什么时候高考?” 被芸芸这么一说,两位老人愣在那里,想要反驳,却不知道怎么反驳。芸芸在那里说:“今天你们有喜事吗?” 还没等他们那群人回答,外头进来一家四口走过来说,那个女的塞了和黎芸同龄的女孩儿一个红包:“菲儿,这是舅妈的一点心意,菲儿读了大专,以后出来就是国家干部了。” “对啊!你读会计的,你爸爸是税务局的干部,以后肯定也进税务了!”边上的男人说着。 那个女孩儿接过红包,被边上的女人推了一推说:“快谢谢舅舅舅妈!” “谢谢舅舅舅妈!”小姑娘嘟着嘴,脸色一点都不好。 芸芸妈笑着说:“大伯大妈,看来你们今天是为了孙女考上大专庆贺啊?恭喜恭喜啊!” 那个男人咬牙切齿:“潘美琴,你什么意思?冷嘲热讽是吧?” “怎么叫冷嘲热讽?你们今天难道不是给小姑娘考上大专办庆贺酒啊?我恭喜你女儿考上大专了,难道还不客气?芸芸虽然姓黎,可她从小到大,你从来没关心过。这个姑娘虽然姓陈,你却是把她放在心口上疼。这不是明摆着,黎芸跟你没关系。陈菲是你女儿!今天你的爸妈和兄弟姐妹都看见了,别以后来我们跟前啰嗦。咱们之间真的没关系!” “只要你以后,孩子结婚,不要来问我要一分钱,我以后绝不会找上门来!”芸芸爸这么说。 “笑话了,十几年都没有付过一分钱的人,还说什么嫁妆。”黎芸妈嗤笑一声,“一分都不会问你要,跟你一点都不想有关系。走开点,我们要吃饭。” 芸芸妈笑地畅快,那个女人脸色难看,边上的小姑娘很尖锐地说:“稀罕什么稀罕?” 黄鸣站起来看向她,大小伙子这个时候很帅气,笑得嘚瑟:“不稀罕,不稀罕!不就是芸芸被保送了江城财大,江城财大也不好,不就是比专科线高上一百多分吗?不就是江城财大出来,银行税务抢着要吗?哈哈哈哈……” 黄根兴站起来给他一个爆栗,打断黄鸣嚣张的笑声:“叫你谦虚一点,怎么永远学不会?少考一百多分,不妨碍人家爸妈喜欢,你多考一百五十多分,不妨碍我们嫌弃你,坐下!好好吃饭!” 那个小姑娘听见这样的话,眼泪掉了出来,跺脚:“我不要吃饭了!”说着往外跑去,芸芸爸边上的女人跟了出去,在门口一把拉住那个小姑娘。 黄鸣一脸委屈坐下,对着芸芸妈说:“阿姨,我爸妈嫌弃我!” 潘美琴看他在那里耍宝,伸手揉他的脑袋,给他夹了一块鸡肉:“乖,好好吃饭!阿姨喜欢你的!” 这个时候红烧江团上来,朱红英说:“芸芸妈,你也吃啊!别光顾着孩子。” “小鸣妈,你也吃。” 两家人别提多和谐。 那个小姑娘被硬拖了进来,黎家的客人陆陆续续过来,男女双方的兄弟姐妹都到了。 原本应该是快快乐乐给孩子庆祝考上大专的晚饭,现在却吃得异常沉闷,没有对比没有伤害,边上那个保送江城财经的小姑娘在,一个专科的已经不够看了。 听那边说:“芸芸妈,那就说好了,早上八点,车子会在对岸码头等着,到时候,我来接你们,两个孩子一起去报到。” “要不,别这么麻烦了!我们出去自己叫个车。” “不麻烦,不麻烦!我姐夫公司的车!”黄鸣在那里笑着说,“等我们报好名,我们一起去姐夫公司那里新开的意大利餐厅吃饭,离开学校就五六公里,很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