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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没等陶暮反应过来,厉啸桁已经闭目摇筒,等到一根竹签跌落,厉啸桁便拿起竹签去问解签的相士——恰是一根上上签。 “你看吧。”厉啸桁笑容温润的看着陶暮:“黄大仙也信我能护你平安喜乐,一世顺遂。” 此时正值午后,初夏的日光和煦,从外面照射进来,便将厉啸桁的轮廓氤氲出一层光圈。看在陶暮眼中,晃得人眼睛发热。陶暮于是低下头,将厉啸桁求来的那根上上签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半天。厉啸桁笑着说道:“这里的签文果然灵验,你也求一支吧。” “不用了。”陶暮握住竹签,抬起头,看着厉啸桁的眼睛:“我信。” 似乎察觉到陶暮的心意,厉啸桁微微一笑,伸手握住竹签的另一半:“信我就好。至少不会让你失望。” 然后,他慢慢的从陶暮手中抽出那根竹签。便仿佛将陶暮的心也从他手中抽出来。温热的大手包住陶暮紧握成拳的右手。厉啸桁询问解签的相士:“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求签。签文很好,我觉得非常有意义。敢问大师,能不能把这根上上签送给我?” 黄大仙祠的香火旺盛,签文灵验。经常有善男信女来求签。不过像厉啸桁这种求签的时候骚操作这么多,求完了还想把签带走的,还真不多见。 不过世人求神拜佛,原本就是求个心安。黄大仙虽然灵验,终究不能庇佑世间所有善男信女。如同陶暮这般,分明就是心结更多一点,囿于心魔不能解脱之人,如果有人愿意倾其所有护其平安喜乐。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也愿意成全有心人。 所以之前厉啸桁跟他提出想以好签化解同伴心事,相士便没有拘泥于形式,但笑应允。如今厉啸桁又想求走这支签,相士想了想,也同意了。 不过相士倒是没有想到,厉啸桁这种分明不信鬼神之人,居然在求走这支签后,竟然提出要捐出一百万的香火钱还愿。相士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厉啸桁,又看了看陶暮。旋即明悟——这世间即便不信鬼神之人,碰到自己最在乎的意中人,便也要宁可信其有。 之前还笑别人求心安。如今他自己倒也患得患失起来。 相士暗搓搓的围观了一场八卦,倒也没有点破。 陶暮之后还请了一道清心符,以及黄大仙祠监院道长亲自抄写的一本经文。至于厉啸桁,则带着陶暮和他留作纪念的上上签,两人心满意足的离开黄大仙祠。 厉啸桁还说道:“……回去之后,我要把这根上上签和蟹八件放在一起保存。都特别有意义。” 陶暮对厉啸桁古古怪怪的收集癖已经懒得吐槽。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总觉得从黄大仙祠出来以后,整个人确实精神许多。神清气爽。 “……如果我们想把这些寺庙都逛完,这一个晚上恐怕不够。”回到车上,厉啸桁认认真真的看着助理临时做出来的拜佛攻略,莞尔笑道:“不过你想拜的话,我们也可以慢慢来。” 陶暮捧着向道长求来的道家经文还有清心符,特别虔诚而且小心翼翼地放到保险柜里:“我们先去买毛笔和墨水吧。从明天开始我要天天抄经,做个道系美男子。” 道系美男子又是个什么鬼? 厉啸桁莞尔,还是让司机开车找到一家能买到笔墨纸砚的古玩店:“你的毛笔字是跟宋老爷子学的吗?” 陶暮点了点头。其实他跟宋老爷子学到的不仅仅是厨艺和毛笔字,宋老爷子年轻时爱玩,还喜欢金石刻印,所以陶暮也学过一点。但学艺不精就是了。 古玩店对面还有一家照相馆。陶暮出来的时候迎头碰见照相馆的招牌,心下一动。立刻拽着厉啸桁进了照相馆的门。 厉啸桁一脸懵然的被陶暮按在椅子上,看着站在照相机后面的陶暮,哭笑不得:“你不是都用手机拍照了么?” “拍戏的时候总不好带手机。”陶暮认真解释:“我得揣张照片带着。” 又是辟邪?! 厉啸桁无奈的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就听陶暮说道:“不是你说的让我信你么。怎么,想反悔了?” “当然不会。”厉啸桁耐心解释:“我只是担心你们剧组人多眼杂。看到你存着我的照片会有不好的猜测。对你的形象不利。” 如果说手机拍照和屏保都有解释的余地,那么拍戏的时候还要带一张他的照片当护身符,这种举动就太古怪而且亲昵了。虽然厉啸桁也很想光明正大的秀恩爱,但他毕竟要考虑陶暮演员这层身份。 “我心里有数。”陶暮摆弄着照相机回答。他既然答应过厉啸桁会认真考虑这段感情,就没想过为了事业藏着掖着。他也不是遮遮掩掩哪种人。上辈子不会,这辈子就更不会。 没等厉啸桁再说什么,陶暮又严肃认真的保证道:“我会把照片放在衬衫口袋里。” 那不就是最接近心脏的位置? 厉啸桁顿时不说话了。等陶暮给他拍完,立刻站起来也给陶暮拍了一张。他也要放在心口窝的位置。 “你也要辟邪?”从照相馆出来的时候,陶暮修长的丹凤眼斜睨着厉啸桁。 看的厉啸桁心下一荡,肃容说道:“保暖。” 陶暮瞬间一呆:保暖是什么鬼? 然而厉啸桁并没有解释的意愿。他带着陶暮再次回到古玩店,买了一罐朱砂,用狼毫笔沾着,在他的照片后面写了“辟邪”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