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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越发尴尬了,甚至有点恼羞成怒:“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厉啸桁在股市上狙击圣安集团,导致圣安集团的股价接连数天跌停。而且圣安集团刚刚复牌,短时间内,至少三个月内,根本就没有再次停牌的可能。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看着圣安集团因为股价暴跌破产倒闭吗?那我们沈家投进去的钱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向沈氏集团的股东们交代?” 沈宸无可奈何的看了沈父一眼。怀疑父亲是不是因为跟沈毓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所以想法才变得这么一言难尽。 “圣安集团是沪城餐饮界的龙头企业。为沪城提供了上万个工作岗位,同时也是沪城本地纳税大户。官方不会坐视圣安集团破产倒闭的。而且圣安集团也远远没到破产倒闭的境地。当务之急,我们只需要官方出面,帮忙调停一下。陶暮之所以针对圣安集团,完全是因为姚家跟宋家的那一段旧怨,但圣安集团却不是他姚家的私人产业。既然我们清楚陶暮和宋家人的诉求,大家就可以坐下来慢慢谈。直到谈出一个满意的结果来。” 听到儿子这番话,沈父顿时恍然。立刻说道:“好。我这就去托人出面调停。” 沈宸点了点头。沈父在沪城的地位和影响力,沈宸还是非常信任的。稍微犹豫片刻,沈宸又说道:“父亲,您最近一段时间,还是尽量少陪小毓吧。” 沈父闻言一怔,旋即惊醒:“我被影响了吗?” 沈宸有点一言难尽的看着他爹。他们父子两个早在沈毓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一件事。那就是只要跟沈毓长时间呆在一起的人,都会变得莫名古怪——情绪波动特别大,思维模式也变得越发直白浅薄,就连行事风格都有可能变得更加偏激盲目——当然最重要最核心的变化就是觉得沈毓是天底下最可爱的人,应该捧在手心里疼宠。如果有人敢对沈毓不好,就一定要报复到底至死方休。 就像被人下了降头一样。 沈宸是在上初中的时候发现这种苗头的。在此之前,沈宸跟家人朝夕相处,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直到上初中那年,沈宸被沈父送到国外一个价格昂贵但是很锻炼素质,也能结识很多优秀的同理人当朋友的野战夏令营。大约过了一个月左右,沈宸从国外飞回来,看着家人和沈毓的互动模式,顿时感觉到不对劲了。 再后来他就有意识的远离沈毓。甚至把这种想法告诉给沈父。那会儿沈父还是沈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常年出差谈项目,要么就是留在公司加班。很少有机会陪伴家人。听到沈宸的这番古怪话语,一开始还觉得沈宸是小孩子心性胡思乱想。可是后来,沈父闲来无事时观察沈毓跟周围人的互动,也隐隐发现不对劲了。 沈父一开始是想纠正这种状况的。然而没过多久,沈父又发现沈毓的这个特质从某种角度上讲,其实对沈家也有益处。尤其是那些原本跟沈氏集团关系并不好的竞争对手,这些人反而因为接触了沈毓的缘故,慢慢对沈氏集团改观,甚至调转阵营成为沈家的合作伙伴。就算那些始终对沈家不假辞色的竞争对手,也因为接触过沈毓之后,变得莫名粗浅直白,甚至在公司运营上频频出错。让沈氏集团很容易就在竞标或者其他方面超越对方。 这效果简直比苦心培养一个继承人还立竿见影。沈父尝过几回甜头,就立刻放弃了改造沈毓的打算。甚至有意娇惯沈毓,把沈毓养的天真烂漫不知世事。因为他发现小儿子越天真纯粹,他的杀伤力就越大。 只是从那以后,沈父就有意识的把大儿子放在身边亲自教养。以免沈家的继承人常年呆在家里,会受到沈毓的影响。对外则打着公司事务繁忙,不能经常陪伴家人的幌子。因为圈内现象就是如此。沈宸父子的做法完全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么多年下来,沈父已经习惯了用沈毓解决沈氏集团遇到的竞争或者困境,一旦碰上不吃沈毓这套的局外人,竟莫名有些进退失据。 沈父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本来是想陪着家人好好过个年的。现在看来,还是回公司加班吧。 就像沈宸说的那样,圣安集团是沪城数一数二的纳税大户,又为沪城和国内其他一二线城市解决了将近一万个工作岗位。政府肯定不能对圣安集团的现状坐视不理。 虽然没有厉啸桁出手狙击圣安集团的确凿证据,但是沪城官方还是想办法把陶暮和圣安集团这边的人约到一起——在沪城官方的人看来,啸桁资本之所以会莫名针对一家跟金融领域丝毫没有关系的餐饮集团,也是为了给合伙人出气。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把陶暮安抚好了,想必啸桁资本也不会太过分。 陶暮当然知道,像圣安集团这么大个企业,关乎近万个工作岗位和每年数千万的高额纳税,绝对不可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天凉姚破”。毕竟这不只是两家恩怨,还涉及到社会稳定的问题。 他是愿意谈的。只要能让姚家付出代价。 在谈判之前,陶暮还特地找到宋老爷子,询问宋老爷子有什么要求。宋道榛大概这辈子也没想过宋家还有大仇得报这么一天。顿时激动的老泪纵横。他也没什么要求,他就想把宋家的祖传菜谱要回来:“那是宋家的传家宝。宋家传了几辈子的东西。在我父亲手上没了,到我这一辈,也没能力讨要回来。这么多年,我都不敢去祭拜祖宗,生怕祖宗问我为什么还没把菜谱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