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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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自信点,去掉“吗”。 容与落寞道:“这我不敢确认,但我的家业,确实是被他骗光了。” 这句话比信誓旦旦地讲“我觉得他确实是图你们家业”还要管用。这是个猜测,而容与讲的是既定事实。 丁母气得发笑:“好得很,他装得真是好得很。这么久都没问我们丁家要过一分钱,原来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容与适时给出最后一击:“没要钱么?恐怕未必。” 丁母已经很信任容与,忙问:“怎么了?” 容与不动声色:“大前天奇货拍卖会上,我看到令千金与张文凡待在一起,才知道他们关系匪浅。” “您不妨问问,您女儿的项链哪儿去了?” 丁母面色一变。 好极了,自己女儿都敢联合外人欺骗她了!那张文凡果然是个祸害! 丁母捂住胸口,气得一阵胸闷。 容与安抚道:“夫人消消气。” 丁母摆摆手示意没事。 稍微平静下来后,丁母顿时对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同情不已:“谢谢你的提醒,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被那畜生骗到什么时候。能加个微信吗?以后有事方便联系……那种人渣败类不值得你再为他伤心,祝你和顾总幸福。” “当然可以。”容与将最后一口蛋糕吃完,微笑道,“也谢谢您的款待。” _ 容与起身走了。丁母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起来走到丁薇薇身边,面色很不好看。 丁薇薇不明所以:“怎么了?妈。” 丁母剜她一眼,忍着气道:“跟我上楼。” …… “妈,你干什么呀?”丁薇薇被丁母拉进房间,感到莫名其妙。 “项链呢?”丁母板着脸问。 丁薇薇一噎:“什么项链?” “别跟我装傻,妈送你的那条。” 丁薇薇吞吞吐吐道:“不是说了压箱底了吗……” 丁母追问:“放哪儿了?拿出来。” 丁薇薇眼神躲闪:“我忘了,哎呀我首饰那么多,怎么记得住……” 丁母见她言辞闪烁的样子,哪儿还有不明白的:“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把项链给姓张那小子当抵押品了?不然就凭他能买得起奇货的东西?” 丁薇薇是个藏不住事的,闻言脸上一慌:“妈,你,你知道了啊?” 完了完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叔伯捅到爸妈这儿的,果然是纸包不住火。 丁母脑袋一晕,那个青年说的是真的,那另外几件事恐怕也不会有假。 她盘问道:“你给他买什么了?张文凡天天在你爸妈面前装得视金钱如粪土,原来是背后有你这座金山供着,你还为个野男人骗起你爸妈来了?” “妈你别说得那么难听,文凡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借项链不是为了挥霍。”丁薇薇一急就什么都交代了,“他是为了买那块双鱼玉佩送给顾总。顾总不是喜欢玉吗?只要和顾总搭上线,他生意就会越做越大,就能让你们满意了。你们整天嫌他穷,根本看不到他的努力!” “用你的项链抵押玉佩,他拿去讨好顾总?”丁母恨铁不成钢道,“丁薇薇,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女儿,你真是笨啊!他这招叫借花献佛知不知道?咱们家和顾氏也有生意往来,你不给你爸发展人脉,你就这么吃里扒外?” 丁薇薇解释:“文凡他不是外人,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他根本不爱你!”丁母怒气冲冲,“他是同性恋你知不知道!” 丁薇薇一愣,摇头道:“妈,你为了让我们分手,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我是不会信的。” “证据我会去查,要是真被我发现他骗婚骗财,他下半辈子休想好过。”丁母严厉道,“你立刻跟他分了,要是不分,就凭那条项链,我也能把他送进监狱!” 丁母也是事业上的女强人,这点魄力绝对有,她绝不容许女儿受到伤害。 丁薇薇被棒打鸳鸯,觉得丁母十分无理取闹:“妈你这是在干什么?他一没偷二没抢,项链是你送我的,也是我自愿给他抵押的,怎么就要进监狱了!” “我是送给你,那是口头馈赠,没有书面证明,真上法庭你拿得出证据么?现在就是我的项链被人拿去抵押,是偷是抢,由我说了算。”丁母冷漠道。 三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判个无期徒刑都够了。 “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文凡往死里逼,反正我就是爱他……” “啪!” 丁薇薇不可置信地捂住脸:“妈你竟然打我?” 还是在她生日的时候打她? 丁母失望道:“都是我和你爸从小把你宠坏了,才让你这样单纯好骗识人不清。你说我逼死他,你知道那狼子野心的畜生心里想着怎么逼死我们?” 丁薇薇听不进去,她只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母亲打耳光,她眼泪立刻夺眶而出,崩溃地推开门就跑下楼。 丁母独自坐在女儿粉色的公主床上,发呆半晌,拿手指揩了揩眼角。 _ 容与完成一桩任务,回到顾明淮身边,正好顾明淮也谈完正事。 “我看你和丁夫人刚才聊了半天。”顾明淮随意地问,“聊的什么?” “谈正事还能分心注意我,顾先生,你也不怕做生意被人坑了。我就是觉得蛋糕好吃,去问问厨师。”容与端起茶几上的香槟酒,仰头喝了一口,然后直接吐进垃圾桶,“噗——” 他嫌弃地放回去:“难喝。” 顾明淮端起他的杯子,沿着玻璃杯上容与刚才留下的唇印抿了一口:“这是法国最好的起泡葡萄酒,你是喝不惯酒。” “我喝不惯?”容与仿佛听到笑话,“我那是看不上。” 开玩笑,原世界里他只喝“十万春秋得一露,一滴便可死半生”的醉生梦。这么珍贵的酒魔王宫有一整座酒窖,容与还是千杯不醉。天界蟠桃园千年份的桃花酿,在他那儿也就配洗琉璃盏。 尝惯琼浆玉液,对这些凡酒都索然无味了。 “话说回来。”容与凉凉道,“某人不是觉得唾液交换很脏么?不是嫌弃么?怎么还动别人喝过的杯子啊,还专门找别人碰过的角度……” “那是以前。”顾明淮将香槟一饮而尽,“现在不是别人,是内人。” “谁是谁内人?”容与问。 顾明淮深知小鱼儿霸道的脾性,很有眼色:“我是你内人。” 容与满意了:“上道。” “刚才的蛋糕太好吃了。”容与意犹未尽地起身,“我再去拿一块。” 然后他搬回来一层。 顾明淮:“……” 这是把那九层生日大蛋糕直接削下来一层吧? 顾明淮看向生日蛋糕那儿,果然顶上少了一层。 他嘴角一抽:“不是要去拿桌上的小蛋糕吗?” “可我看这个更大啊,我都没有全部拿走,只拿了一层。”容与理直气壮。 顾明淮啼笑皆非:“小鱼儿,这蛋糕不是用来吃的。” 容与从蛋糕里抬起头:“不是能吃吗?” 顾明淮道:“是开生日派对用来抹脸上的。” 容与惊了。 原世界人人都说他暴殄天物,他现在觉得这个时代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容与不舍地吃着蛋糕:“那我还能吃吗?” 顾明淮:“……你象征性询问的时候能停一下吃蛋糕的动作吗?” 容与:“噢,我就客气一下。” 顾明淮:“我要是说不能呢?” 容与:“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明淮:“……吃吧。” 容与不客气地继续埋头苦干,消灭到一半,面前的蛋糕就被端走了。 容与抬头:“我的蛋糕!” “够了。”顾明淮说,“蛋糕吃多了不消化,胃会不舒服。你想吃我聘请一个蛋糕师,以后天天给你做,但得限量。” 他也不清楚一条鱼吃这么多蛋糕会有什么后果,小鱼儿人形的时候和正常人没有不同。 容与没执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该进行下一出戏了。 张文凡失手打碎酒杯后就没再出现,不用想都知道是见到他后吓得躲在更衣室不敢出来。 丁母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得知张文凡真面目后不会允许女儿再跟他交往,把丁薇薇叫上楼绝对是要他们分手。 至于那位傻白甜小姐,肯定不信母亲的警告,沉浸在偶像剧中被棒打鸳鸯的悲情里,委屈得要找男友哭诉。 容与把三人的性格分析到位,连他们的行动都想好了。他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去找张文凡对峙,揭露渣男行为,张文凡恐慌之下必会露出马脚。把握好时机恰好让来找男友的丁小姐听到,就能让她彻底清醒。 丁薇薇是单纯天真,不是是非不分,看清张文凡后自然不会再帮着他。 容与要的就是张文凡一无所有,孤立无援,连一份爱也不配得到。 不过他行动之前,得先把顾先生支开才行。 所以,他故意吃了这么多蛋糕。 是的,就连吃蛋糕都是布局中的一环,虽然蛋糕确实很好吃就是了。 “哎呀。”容与捂住腹部,“你一说好像还真的有点不舒服。” 顾明淮神色一凝,关切道:“很难受?” 容与可怜兮兮的:“我得去趟卫生间。” “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