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韩成因为前半句话刚露出些喜色的脸,在听到后半句后,顿时一白。

    刘季,“……”

    他看看脸色发白的韩成,又看看大才张良,一狠心,一咬牙,当即下定决心。

    “没事,仙幕里的我还抢过玉玺呢,不也没事。只要你们都来,我一定尽量为你们多说好话。”

    韩成也不傻,他知道刘季的主要目标是张良,他就是个顺带的。

    而且他这个顺带的,那点名存实亡的贵族身份早就被刺客身份稀释成负数了。

    听到刘季的话,韩成当即扭头,眼巴巴地看着张良,“子房,不如我们一、起给十一公主做门客?”

    他还特意强调了“一起”,就怕张良丢下他自己攀高枝。

    为此,他还偷偷下定决心,只要张良带上他,他可以稍微帮张良背一点刺杀始皇嬴政的罪名。

    刘季也连忙帮腔,“如今正是雪中送炭的好时机,错过了这次机会就没有下次了。”

    “那倒未必。”张良收回目光,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任由烈酒灼烧食道和胃部。

    “以如今仙幕的内容来看,接下来的十一公主,只会面临更大的风雪。”那种疯狂的决绝,什么都可能做得出来。

    “可到了那时,又未免显得太过功利。”嘴皮子这点上,刘季从来没输过,“雪中送炭固然好,但一定比不上一起围坐在火炉边烤着肉,一起看着仙幕,一起为受委屈的公主鸣不平更能增进感情。”

    “嗯嗯嗯。”韩成一个劲地点头,像小狗一样,眼巴巴地看着张良。

    张良喝下最后一口酒,起身朝着刘季一拜,“刘公所言极是,就麻烦刘公为我与公子引荐。”

    刘季立马顺杆儿爬,“我们乃是好友,不必如此客气。”

    “嗯嗯嗯。”韩成高兴得直点头。

    张良淡淡一笑,目光重新落在窗外。

    自从最新一期的仙幕播出后,一直把仙幕内容当故事看的女子们也开始蠢蠢欲动。

    咸阳更热闹了。

    如今的张良真的很好奇,仙幕中的十一公主到底会如何疯狂,现实中的十一公主又要如何选择。

    如今十二岁的舜华公主,能明白十七岁时的自己在想什么吗?能趁着东风谋划想要的未来,实现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吗?

    第33章 偶遇大才,仙师出世

    在万众瞩目中, 冬天很快结束,新一期仙幕如约而至。

    作为公主府的新门客,张良和韩成也按照公主府的传统, 一起聚在花园中, 围着火炉,吃着烤肉看仙幕。

    嬴舜华确实有很多颇有才能的女门客,她们在公主府的待遇和男门客是一样的,不论身份高低, 只论才干。

    公主府有老带新的传统, 负责张良这一桌的老人就是一个女子, 据说出自墨家,非常得公主赏识,是很多人都想巴结的老人。

    这是张良以前从未遇见过的。

    以前张良也不是没见过有能力的女子, 但那些女子的待遇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 以平等的姿态和他们这些贵族男子坐在一起, 谈笑风生。

    “仙幕开始了。”不知谁说了一句,拉回了张良暗暗打量的心绪。

    这一次的仙幕开头,不是女仙皎月引起话题,而是直接播放有关嬴舜华的画面。

    【漫天风雪中, 嬴舜华用一把锄头, 在正对着她书房门的一块地里挖坑。

    她不让任何人帮忙, 独自顶着风雪挖了一个足够一人平躺的坑,然后将朱喜的头颅、身体、四肢一样一样地放入坑中摆放好。

    做完这一切, 她蹲在风雪中,对拼接好的朱喜说:“别担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我会用所有反对我们人的血肉尸骨,铸造出最坚硬的阶梯, 踏上只属于我的王国。”

    “你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待你重见天日那一天,就是我们启程的时刻。”

    最终话,嬴舜华埋好土,在朱喜的尸骨上种上一株因为冬日落完叶,只剩下光秃枝干的木槿。

    仙幕画面结束,皎月道:“为了她的启程时刻,为了朱喜的尸骨能重见天日,当时的光耀帝都对秦国做了什么?她只做了三件事。”

    皎月丢出第一枚回溯石。

    回溯石中,始皇有了他的决断,嬴舜华第一次带着姬恒进宫,面见帝王。

    嬴政已经做出了选择,他为嬴舜华和姬恒赐婚。虽未确定婚期,但态度却已经很明显了。

    一个嫁出去的公主,将彻底失去皇位继承权。

    这是一场整个大秦贵族士大夫的狂欢。

    这也是一场父女之间最彻底的决裂。

    嬴舜华和姬恒带着赐婚诏书离开咸阳宫的时候,在宫门口遇到扶苏。

    这对曾经感情甚笃的兄妹见面,却相顾无言。

    “恭喜十一妹。”最终,是扶苏提前打破这份沉寂,用最真诚的心祝贺嬴舜华,“忘记那些不愉快吧,像小时候一样开心快乐。我永远是你的兄长,你也永远是大秦的公主。”

    嬴舜华没有回话,她只是沉默地看着扶苏。

    最终,是姬恒接下了这份祝福,和扶苏道别。

    “公主,走吧。”姬恒小心翼翼揽抱住嬴舜华的肩膀,把人带上马车。

    随着马车的远离,嬴舜华只能看到扶苏越来越小的背影,以及那永远高耸的宫墙。

    他们各自行走在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距离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