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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壮心知肚明,但他没直说,直说郑向东他们去城里看完病回来家里招贼了,没想到不见的居然是桌椅。 这下大家也都明白郑小六家的桌椅为啥没被借却出现在了这儿。 即使心知肚明,可大家也都没说出来,反而是先将这桌椅放在一边,把其他人家的还了,再看看这幅桌椅到底是谁家拿过来的。 大壮知道这事儿后立马找到郑向东家。 “东哥,二民叔家出现了你家的桌椅。” 他们不太关注村里的事情,但基本每天都和二柱或者大壮见面,村里的大事多多少少知道些,因此也知道二民叔家昨天刚办完喜事。 刘茵进山了不在家,郑向东现在在外人眼里是病患,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大壮扶自己过去。 这事儿一下就传遍了整个村,等郑向东到二民叔家的时候看热闹的人站了不老少。 一看到郑向东过来,二民叔就连忙指着旁边的桌椅问:“小六,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家丢的东西。” 其实这问也是走过场,家家户户的大件都会刻上名字,是谁的绝对错不着。 郑向东仔细看了看,确定的点头:“确实是我家的桌子。” 话音刚落,看热闹的人群里就开始议论纷纷,无外乎是谁偷的,丧良心之类的话。 这时候,就有人问了:“二民,这谁家借你家的?也好意思拿偷来的东西借人。” 二民看了郑向东一眼:“其他借的都还了,唯独大业哥家的还没还。” 此言一出,人群里又是一阵喧闹。 而这时候王大花带着儿子媳妇过来了,众人都瞄着他们。 王大花只隐约听说这事儿,具体发生了啥她还不知道,过来就问:“二民,你借我家的桌椅咋还没还我家去。” 顿时,所有人都拿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他们。 “向东说这桌椅是他家的,上面也确实写了向东的名字,我就想问问,嫂子,我家是啥时候得罪你了,你这么找我家的晦气?!” 二民脸色很难看,本来他家办喜事很高兴,现在出了这事儿,真是丢脸。王大花也真是厚脸皮,居然拿着偷来的东西借人办喜事,这不是存心让他家难看! 王大花听了这话也傻了。 郑老五休养了些日子可算是养回来了,但他觉得伤筋动骨一百天,所以还在家歇着。 罗红回娘家也还没回来,所以王大花根本不知道这套桌椅的来源,她以为这是儿子花钱找人在外头打的,还说过这师傅手艺太差,当时还嚷嚷着要去找那师傅,听儿子说没花钱她才罢休。 可现在……就算她不了解事情的经过,但耳边不是响起旁人的议论声,她现在还有啥不明白。 “胡说!这桌椅是我家老四买回来的,谁敢说是偷的!” “那你咋解释这桌椅上写的是你家小六的大名?” 王大花瞪了问话的人一眼,突然看到郑向东:“小六,这是你哥买的,借你用用你也不能写自己的名儿啊!现在害的人家都以为你五哥是偷儿!” 惊现神转折,大家顿时对王大花的脸皮又有了新的认识。 郑向东抿了抿嘴:“娘,这套桌椅是带弟花了好大心思,费了不少心血做的,为了这个她不知道受了多少伤,我不能昧良心。” 王大花气了个仰倒,指着郑向东就开骂:“你不能昧良心?老娘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五哥好心借你东西,你还说是刘带弟做的?刘带弟能有这能耐?她要是有这能耐他们刘家还会把她嫁给你?” 一席话犹如深冬的寒冰从郑向东头顶灌到脚底心,他不断忍耐,好半响才开口:“娘,带弟以前确实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可自从我们结婚之后,她变了好多,我曾经感谢过您给我娶了个这么好的媳妇,为了我们的家不停冒险进山,只为能活下去,您现在说这话不是往我和带弟心口上扎刀子吗?” 确实,村里人知道郑小六和刘带弟活下来之后也惊奇过,后来听说是刘带弟总是进山,他们也就没惊奇了。 他们这儿虽然是乡下,但地理位置很不错,有山有水,如今年景不好,但只要敢冒险去深山,不怕弄不回吃的,总有办法活下去。 现在听郑向东苦涩的话,许多老大娘老大婶都觉得王大花心硬的很,孩子没有他们帮扶活下来了,现在还让孩子昧良心。 “王大花,偷就是偷,再狡辩都没用!” “小六好歹是你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现在结婚单过,你不说帮一把,也别总为难他们。” “王大花,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儿。”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王大花脸上火辣辣,几十年了,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丢脸过。 “都是我儿子,不管桌椅是谁家的,都是我郑家的东西,说什么偷不偷,你们是掉粪坑里嘴巴臭死个人!” “王大花,你真是胡搅蛮缠。” 郑向东咬了咬牙:“娘,您回去转告五哥,真想要弟弟的东西可以跟弟弟明说,这么……弄回去,会让我们觉得村里有人手脚不干净,大家乡里乡亲,我们不愿意去怀疑谁。” 不等王大花说话,郑向东朝着二民叔笑了笑:“这桌椅就算我孝敬我娘了,您待会儿送还过去吧。” 大壮从小和郑向东一起长大,和他十分有默契,当下就扶着他离开,走前还不忘说:“大娘,待会儿回去记得把桌椅上的名字改过来,免得下次又发生这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