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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音,乔丹青也不装死了,直接坐起身子,璀璨的眸子水汪汪的,让李铁柱心底一软,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好。愈发远了的步伐,李铁柱如愿的出了房间,也掩盖不住他言语中的欢喜。 ☆、猎户家的小娘子(六) 乔丹青眉头上扬,染满红晕的脸颊闪过一丝羞涩,及腰的黑色发丝笼罩住白皙的身子,她身形娇小,香肩微露,这也难怪李铁柱方才的浓厚不舍。 门被打开的瞬间,李铁柱笑嘻嘻的,少了以前的闷闷与淡漠,染上了几丝人情味,其实李铁柱的五官长得极好,英姿飒爽,精美绝伦,眉眼间带着浓厚的英气,若是没有划过右眼的如虫子般狰狞的疤痕,李铁柱也是个俊人儿,倒也不至于二十四岁不曾娶妻。 李铁柱将碗筷放在她桌前,指尖轻轻地按了按她的脸颊,眸底洒进满地的宠溺,怎得,是为夫太过俊美,夫人看呆了不成。 乔丹青不自然的拿起筷子,飞快的瞟了他一眼,垂下眼睑,不知羞,不着调。偶然望见墙角丢堆砌起来的粮食与吃食,乔丹青心底一沉,脸颊的红晕变得苍白。 多吃点,昨晚那般折腾,你身子定是不爽。李铁柱夹起一块红烧兔肉放在她碗中,乔丹青这才注意到,碗中盛的是白花花的米饭,颗粒饱满,媳妇,我们家银子放在自家住的墙角的那个角落里,里面有一块砖头是松动的,我这些年来赚的所有银子都放在那儿,你要有什么需要用的,尽管去取。 李铁柱说的每一句话,乔丹青的心就下沉一分,她抬头望着他,在他的黑眸中,映衬出她泪流满面的模样,不知何时,她已经垂泪涟涟,似乎,从遇到这男人开始,她愈发的多愁善感,媳妇,你别哭。李铁柱最受不得她哭,只要一看到她的眼泪,他就慌乱的不成样子,他以为她是怕女人哭,实际上,只是对她而已。 乔丹青抹掉脸上的泪痕,眸光冷冽,李铁柱,你是打算抛弃我,代替李家前去从军,从昨儿开始,你就想好了对不对,带我去山上,昨日的一晌贪欢以及今日的所有交代,都只是为你前去从军做铺垫,是否! 没有,你是我媳妇,这辈子都是我媳妇。媳妇眸底的抗拒与冷漠还是李铁柱第一次见到,李铁柱有种莫名的预感,若是他不解释清楚,可能,他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李铁柱环住她的腰身,亲昵的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媳妇,我答应从军,并非因为李家的养育之恩,或者说,从媳妇你来没多久,我就有了这般想法,我是寒门子弟,就李家的想法,也不可能让我去私塾,那是一笔莫大的开销,文不成,我不想武也不就,师傅在的时候,曾教了我一丝基础,再加上就几年的通用,我想去战场上拼上一拼,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家,我想给你好的生活,就我现在猎户的身份,不能给,也给不了,战场千变万化,是修罗场,也是繁荣宽敞大道,危险与机遇并存,你是我媳妇,我不愿,你一辈子跟我活在这个小山村。 乔丹青感动的泣不成声,这个男人,让人满意的说不出话来,她将眼泪擦在他的胸口,哽咽着,那你就忍心放我一个人在这里,前有狼后有虎,李家人也不是好相与的,你就不怕我被剥的连骨头都不剩。 李铁柱细细摩挲着她的脸,鼻尖相对,温热的呼吸一颤一颤,你不会,只有你欺负李家人的份,你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唇瓣落在她的唇上,李铁柱满足极了,再说了,还有大黑与二黑陪着。 看李铁柱有愈发深入的想法,乔丹青推开他的脑袋,别闹,我还要吃饭。 李铁柱: 夜色暗沉,漫天的星辰星星点点,月光透过窗户落下丝丝光亮,乔丹青窝在李铁柱怀中,额上冒出细汗,小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袖,李铁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媳妇,等我回来。 乔丹青一夜未眠,薄薄的呼吸洒在枕套上,她知道他何时醒来,细碎的关门声在她耳中无限放大,直到静寂无声,湿痕洒在脖颈,乔丹青微微睁开眸子,李铁柱高大的身影倾泻而下,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心里莫名的委屈,乔丹青瘪了瘪嘴唇,言语中带着些许的埋怨味道。 夫人未见我一眼,我又怎忍心。他的指尖划过她倾斜而下的柔顺发丝,心底一片柔软。 李铁柱真的走了,乔丹青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心底怅然若失,似是知晓男主人的离开,大黑与二黑也恹恹的,颓废的趴在院子里,乔丹青垂下眼睑,细碎的光芒没了痕迹。 夜色漫漫,李铁柱不在,屋子里格外的空旷,乔丹青坐在床上,呆呆的望着那如白昼般的月光,心底一片失落,狗吠声忽然而至,大黑与二黑呜咽一声,乔丹青担忧不已,冲向外围,刀光剑影之下,住手。 撕裂的声音让宁一动作一顿,她穿着麻布粗衣,黑色的发丝被丝带简略的别在身后,简洁而淡雅,相比起在宁国公府的雅致与雍容,这般打扮,更是天真烂漫,乔丹青知道宁一,他是宁臻的左膀右臂,心底猛地一沉,他才离开没多久,宁一就来了,大黑,二黑,过来。 黑狗呜咽着,冲破重围奔向女主人,你来干什么,从宁臻送我离开开始,我与宁国公府便没了干系,现在寻来,是何意思,我懂宁臻的意思,现在的我没什么奢望,只希望能平淡的过日子,告诉你家主子,忘了我,也放过我。 宁一至始至终冷着脸,眸光望向后方,暗影之中,一青色身影冒出头来, 丹青,你真狠心,几月来第一次见面,竟是与我划清干系,表哥表示很伤心。宁臻拿着折扇,细腻的眉头带着一丝春色,单薄的唇,冰凉高挺,那双能看透人心的凤眼微微眯起,言语中不咸不淡,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决然。 乔丹青后退一步,大黑与二黑围绕在一处,本想吠上一声,在宁一那强势的眸光中,果断的闭了嘴,表哥,是你主动与我划清干系,从四月前你送我离开开始,不就是存了这种心思,表面上缠绵至极,实则谁知道呢。 我竟不知丹青还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鼻翼间弥漫的淡淡清茶味道,乔丹青下意识的抗拒,这种味道,以前是她最喜欢的,她会含羞带怯的望着他,而现在,熟悉了李铁柱身上带着青草与泥土的味道,对这般,她竟是不愿。 宁臻靠的极近,黑狗敢怒不敢言,他轻飘飘的开口,对着这畜生,你倒是用情至深。宁臻眸底满满的威胁以为,乔丹青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想如何。 跟我回家。 回家?她又何来的家,从父母逝世开始,她就没了家。 微风拂过,吹散了她心底的希冀,也彰显了宁臻的势在必得。 主子,里面空无一人。月色下划过一抹黑影,那人单膝跪下,朝着里端的主子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