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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的啊。真的手里抱着孩子。 连长啥时候整出的儿子,没听过结婚了。 没结婚还生不出儿子了是吧。方同舟抬手用力敲了那人的脑袋一下。 对啊,没结婚和生儿子有啥直接关系? 我这 不怪他们太惊奇,说连长没结婚就有孩子了,他们不相信。毕竟他们的连长是个很自律的人,也没传出他有交往的对象,总之在人品上那就是no1。所以,能打破连长自律的,能让连长掉坑里的,嫂子一定不简单,还非常美丽。 哪个是嫂子啊? 笨,坐连长身边,抱孩子的那个呗。 啊? 确定那是嫂子,而不是嫂子家的保姆? 这个让他们的连长失了控,还隐瞒恋情的嫂子。众人目瞪口呆,呆若木鸡。他们躲在废墟后,夕阳西下,到处都是金黄色。从他们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了坐在连长边上的一个女人,那女人看身形有点小胖,反正比他们胖就是了,皮肤似乎也不白,看起来比他们这些兵黑就是了。 说好的貌美如花呢? 说好的倾国倾城呢? 这咋的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方同舟不信邪地擦了擦眼睛,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影子在地上晃动。 都出来。江景怀低沉的声音蓦地响起。 诶?田桑桑吓了一跳,一点一点的脑袋立刻抬了起来。 一个踉跄,这些兵抖了抖,哗啦啦地涌出,站成一排行军礼,连长。 他们见田桑桑怀里的孩子睡着了,都刻意放低了声音,不敢惊扰。 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方同舟抓了抓后脑勺,哈哈两声,我们是来看嫂子的。说罢,真诚地向田桑桑鞠了个躬,嫂子好! 嫂子好!他身后的那些兵继而异口同声地说。 江景怀黑眸一敛,想看看田桑桑是什么态度。一个人的态度,恰恰是反应她想法的一方面。 忒热情了,行这么大大礼。田桑桑摆摆手,这些都是救命恩人。如今看到了这些人,她只觉得分外亲切。她虽是沾了江景怀的光,可她也感受到了这些兵的真诚。她冲他们灿烂笑道:你们好。 同志们好,同志们好啊。这一刻心里装满了宇宙。 这笑容热情洋溢,方同舟等人已经完全忽略了她的其貌不扬。 嫂子这一笑啊,就是不一样。不像陆少校的夫人,总是天天端着一张脸,高高在上。相比那,他们更喜欢嫂子这般质朴善良的女人。 嫂子,既然孩子已经睡了,那我们也不打扰你和连长了。 田桑桑自然道:嗯,早点睡,明天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继续做呢,补充睡眠是关键。 等他们都走了,田桑桑才转身要坐下,忽的看到江景怀在凝视她,她吃了一惊。看什么呢? 还来不及说话,关鲲凌便走了过来,她窈窕修长的影子被霞光拉得好长。 我来看看言言。关鲲凌说道,注意到江景怀,忽然敬了个军礼,江上尉! 江景怀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半晌才点了点头。 关鲲凌虽神色淡淡,但眼里的疑惑却被田桑桑捕捉到了,她解释道:这是言言的生父。 是姑爷呢。 又对江景怀道:鲲凌是我的女朋友。 关鲲凌的嘴角染了清淡的笑。女朋友,这描述很贴心。 能给我抱抱言言吗?我检查下他的脚。 好。田桑桑是信任她的,把孟书言交给了她,顺便又充当解释员,对江景怀道:要不是有鲲凌,言言早就被截肢了。鲲凌的医术很好的。 江景怀放心地点了点头,对她道:我们谈谈吧。 夜幕开始降临,田桑桑和江景怀一前一后地走着。他们穿过疲惫的人群,穿过看不见的硝烟,来到了一处河边。 河面上漂浮着几只鱼,肚皮向上。 我不知道你给我生了个儿子,这些年你也没主动找过我,我也不清楚你是什么心思。江景怀默了默,道:看在言言的份上,我不会计较当年的事情。 田桑桑哼了声。哟,说的这么高尚,不计较。这人情她早就还了好不?当初她要是在山洞里没救他,他早就成了一堆白骨,还能见到儿子,做梦呢。 但我有个疑问,你是怎么跟言言说,你我当年的事情? 182 所以我们结婚吧 这个呀,说来话长。田桑桑摸摸下巴。 那就长话短说。江景怀淡淡睨她。 田桑桑沉吟片刻,心虚地咳了声:其实吧,你我都是从孩子过来的,你应该也知道,孩子的世界是美好纯真的,我们不能把大人之间的仵作带给他们。这时候,就需要点善意的谎言了,我跟言言讲了一个故事。我说你受伤流落小山村被我救了,然后你很感动,就主动你懂的。 江景怀似乎冷笑了下。 田桑桑继续道:但你有任务又不得不走了,临走前你许诺会回来找我,带我去城里。所以在这个故事里,你就好比那远征的将军,我就是那在家里日盼夜盼的娘子。贤惠的娘子啊,省吃俭用,含辛茹苦一个人拉扯着孩子。她等着将军功成名就,出将入相,衣锦还乡,许她十里红妆。呃,那孤帆去悠悠,把她悲喜全都带走。千丝万缕堤上的柳,挽不住江水奔流。看春花开又落,秋风吹着那夏月走。冬雪纷纷又是一年。她等到,人比黄花瘦。 江景怀的冷笑转为惊诧。看不出,这女人还是个读书人。 毕竟啊,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支持的女人,都有一个熬成了苦瓜脸的女人啊。 你可以再无耻点。江景怀黑着脸道。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田桑桑干笑,这也是没办法。 不过一会儿,江景怀就恢复了理智,他道:后天救援结束,这些灾民都会被送到避难所,其他的交接工作有专门的人员负责,我们队里的人也会回去。既然言言是我儿子,我会带他走。 声音像是一条平行线。 多么可怕,只是在陈述事实。 田桑桑愣了会儿:不可能。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有权利带他走。他沉声道。 狗屁权利!早知道亲身父亲来了就是麻烦,居然还要抢她儿子,亏她不久前还在感动救命之恩,感动毛线!田桑桑不怒反笑:你带不走他的,他离不开我。你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必然要得到别人的允许,不然就算你要带走的是亲儿子,你和强盗也没什么两样。 你觉得你保护得了他? 田桑桑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脸色一白,这次是意外,我能照顾好他。天灾人祸,也不是我能预料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