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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湿凉顺着步成言的面颊一路顺畅滑下,在她下颔稍作停留,接着纵身一跃 步成言睁大双眼,伸出粘满宋青鲜血的手想要拦住那点泪水,却,握了个空。 那点泪水径直砸到宋青好看的眉眼间,那紧紧皱起的长眉一抖,步成言做了错事一般屏住呼吸,怀中人缓缓睁开了眼。 爹,步成言半是欣喜半是赧然地开口,尽力错开宋青的目光,刚刚下雨了。 步成言的那滴眼泪最终顺着宋青的眼角流下,在他十足苍白的脸上划出一道亮光。 宋青略显废力地抬手蹭了蹭步成言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同款一本正经地胡扯道:还真是。 见宋青欲坐起,一旁乖巧侍立已久的少年颇得体地上前扶了一把,而后又快步退回阴影里。 步成言同宋青并肩而坐,她偷偷瞟了宋青几眼,实在忍不住抱怨道:爹,你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 又?宋青闻言侧首,眉梢微挑,瞧着一副潇洒轻松的派头,眸子里却隐有警觉。 步成言被噎得一愣,她是结合回忆文档中宋青遭剑刺、挨手扇的狼狈样子,兼心直口快嘴上没把门的,才信口添了个又。 步成言自知理亏,颇尴尬地笑了笑,转头就开始扮嘤嘤怪:爹,云儿真的很担心你。 此话出口,步成言自己都恶心得想吐,宋青却意外地很吃这一套,他眼中如利刃般逼人的警觉瞬时松动,甚至颇受用地眯起眼,轻轻揉了揉步成言的发顶:爹没事。 步成言正对着宋青胸前那一大摊血迹,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爹,你有何苦衷?步成言认真地瞧着宋青,试图从那张精致又疲惫,年轻又沧桑的面容上瞧出一点什么。 宋青却只是笑:没有,你回来了,爹没有苦衷。 说着,他就要站起,步燕二人赶紧伸手来扶,宋青却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他还可以。 在步燕二人万分复杂的目光中,一身是血的宋青真的独自站了起来,虽有些摇晃,但一身风骨犹存。 云儿,宋青向步成言微笑,温言细语,爹要闭关几日。 转向燕山月时,又疾言厉色:还有你小子,照顾好云儿,她但凡有一点闪失,你提头来见。 步成言被突然中气十足的宋青吓得一愣,心道老贼果然是老贼,吐血吐出新海河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 好少年燕山月被吼得一抖,规规矩矩地一拱手,字字铿锵:请岳父大人放心。 宋青一脸复杂地点点头,复又依依不舍地揉了下步成言的发顶,再次柔声嘱咐:等爹回来。 步成言一脸乖巧,用力点头,宋青转身走出几步,似说与步成言听,又似喃喃自语:莫又找不见人了。 又?这个字轻飘飘地从步成言嘴边漏出,又被风声掩盖。 已然走出一段距离的宋青并没有听见步成言的疑问,步成言也小心翼翼地抿紧嘴,不欲被他听到。 那一定不是什么好故事,步成言转身向来路走去,她暂时不想知道那些残陋的往事,最起码,不想听宋青亲口说出。 二人走了一阵,一直沉默且温顺的燕山月突然收住脚步。 步成言也是一顿,面带疑惑地看向身边的少年。 燕山月微微皱眉,抬手一指路旁:师姐,那可是梅花? 步成言顺着他的手去瞧,正心道梅花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心念一转,呼吸猛地一窒。 宋青这里种满了高大的落叶阔叶树,哪里来的梅花枝? 秉承着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步成言走上前去将梅枝捡起,拿在手中端详。 叮咚,恭喜获得密钥:梅花干枝。是否立刻开始回忆?步成言挑眉瞧着跟上来的燕山月,不太确定地答了句:是? 刹那间,又是熟悉的黑暗。步成言默默祈祷自己的身体还能维持站立的姿势,若是吓到燕山月那可就不好玩了。 一通熟练操作之后,步成言缓缓睁开眼,扑面尽是梅花香。 她正身处一片旁逸斜出的枝干中,甚至有几枝干瘦枝条径直穿过她半透明的躯干,步成言没所谓地看着刺穿自己胸口的几条梅枝,以她如今的心理素质,即使将梅枝换做利刃,她依然能做到无动于衷。 步成言心里不由得一酸,复又抬头打量着周遭,一眼就瞧见了不远处的一个鬼祟白影,她悠悠飘了过去,待看清那人面容,步成言的心尖都颤了几颤:又是步升。 上次回忆中步升的粗暴行径给步成言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以至于步成言现在一瞧见他,就不由得脸疼肩膀疼。 但其实,眼下的步升青涩而温顺,眸子里有少年人特有的那种光亮,清澈一如深山中久无人访的溪水,他正攥着一小截盛放的梅花枝,躲在梅林里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这般冰天雪地,他却只着单衣,看上去像是从哪里急着跑出来,连大氅都忘了穿。 而且,他应该在雪地里站了很久了,攥着梅枝的手冻得发紫,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眼角眉梢皆是喜气。 步成言难以直视这般稚嫩甚至有点可怜的步升,遂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渐渐乱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