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不多时她微微惊呼了一声,忽然间在蝶儿地铺的下面翻出了一个布包,转身急忙走回肖天健的身边,把小布包放在了肖天健的面前,对肖天健说道:“将军,又一次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蝶儿显得很是慌乱,似乎正在朝着床下藏什么,我起初没有在意,也没想过她做什么,今日将军问起蝶儿的事情,我刚才突然想起了那件事,这个布包之中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将军看看吧!” 肖天健捏了捏小布包,于是抬手打开了布包,顿时几样东西呈现在了他的面前,其中居然有一个小本子,一根用布条缠着的小碳条,还有两个纸包,里面似乎是什么粉末,但是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另外就是一把非常小,但是却很精致锋利的小刀。 肖天健打开这个小本,简单看了几眼之后,便立即啪的一声合了起来,重重的拍在了矮几上面! 但是他想了一下之后,很快便又收起了怒色,抬手将几样东西都又放入小布包之中,交给了灵儿:“灵儿,把这些东西还给她放回原处,只当你没见过这些东西,记住,蝶儿回来之后,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提起我来过的事情!你懂我说的意思吗?” 灵儿其实也是聪明的女孩子,看着肖天健的神色,很快点了点头:“将军放心,灵儿晓得怎么做了!奴婢什么都不会说的!” 肖天健走出灵儿的帐子之后,对铁头点了点头,铁头立即问道:“那么等那个贱人回来,就动手吗?” “不急,我倒要看看这个贱人到底想做什么!不过我可以断定,这个贱人并非是熟手,连如此重要的东西都不知道藏在身上,哼哼!我就要高迎祥偷鸡不成蚀把米才行!走吧!回前面去!”说罢之后肖天健抬腿便大步走向了前营。 第九十二章 不宣而走 蝶儿跪在高迎祥的面前,高迎祥面沉如水的望着脚下的蝶儿,冷声哼道:“没用的东西,到现在让你做的事,居然半点也没办成!早知道你如此没用,我也不必将你送给那厮了!要知道营中多少人想要你的身子,你难道不知道吗?” 蝶儿微微一颤,赶紧告罪道:“是奴婢无能,请闯王息怒!奴婢也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姓肖的居然如此自律,自从到了陇州城外之后,居然绝不夜宿后营之中,就在前营于那些手下吃住在一起,即便他入后营,也只是巡视一遍就直接离开,就连他宠爱的那个侍女,也一样不留下宠幸于她!以至于奴婢没有半点机会接近于他! 虽然奴婢多托人传话给他,但是却毫无音讯,奴婢只得暗中在他那唯一宠爱的侍女面前,打听他的情况,但是到现在也搞不清楚他的出身! 有人传言说他是和尚出身,也有人说他是从关外逃回来的军汉,总之没人说得清他真实的出身,以至于奴婢也无从分辨真伪,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此人善于练兵,而且深知如何收买人心,他们营中之人,对他都十分爱戴,所以奴婢更无从下手来打听更多的事情。 不过奴婢也没有就此作罢,还是想办法弄清了他对其麾下兵将的编制,现在刑天军共有六哨战兵…… 另外他们存粮也已经不多了,最多也仅够他们维持十日之用,这一点奴婢是从后营管库的那个靳夫子哪儿听说的,应该不会有错!” 高迎祥点点头,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捻着下颌的美髯,沉吟了一下之后说道:“看来这件事完全怪你也不应该,罢了!你回去之后,盯着他营中的事情,一旦他们有何动静,就速速想办法通知我! 这厮心高气傲,恐怕不会归顺于我了,你留在他身边吧,先不去管他做什么,只要他不与我为敌,那么也就罢了,如果他想要投靠官府的话抑或是想要于我为敌,那么你再想办法动手不迟!以你的姿色,料想他即便是自律很严,一旦沾了你的身子,也会沉湎于你的美色之中的!另外,你失散多年的弟弟我已经派人帮你找回来了,你可以去见他一面,叙叙旧,这件事你只要做好,你弟弟就好办,我以后定会重用于他的!你去吧!” 蝶儿轻轻的啊了一声,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赶忙应声给高迎祥磕头称谢,然后急忙站了起来,又对高迎祥施礼之后,急匆匆的被人带着到了后营之中,果真见到了一个十六五六岁的少年,定睛看罢之后,蝶儿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扑上去搂住了这个消瘦的少年,…… 直到一个多时辰之后,蝶儿才擦干了眼泪,重新补了妆之后,掩饰住了哭红的眼圈,在人的陪同下回了刑天军的营中。 好多天没有动静的刑天军这日忽然给高迎祥送去了个消息,肖天健说他们可以为高迎祥腾出这块营地,供高迎祥麾下的兵马屯驻,而刑天军向东移至三里外被荡平的一个叫三棵柳的小村重新扎营。 高迎祥对此倒是比较高兴,毕竟历来都不怎么服软的肖天健,这一次到底还是在他面前服软了,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好事,而且他知道刑天军也将面临粮绝的危机,想必肖天健也是想以此示好,待到今后好从他手中弄些粮食去。 这么一来,肖天健即便是不肯低头,也在缺粮面前,也不得不向他低头了,那么只要他趁机笼络一下,这肖天健自然也只能乖乖的跟着他干了,消耗掉他一部分手下之后,那么以后肖天健是虎也得在他麾下窝着,是龙也要盘着了! 所以他立即让人回复肖天健,表示他的感谢,假惺惺的还让人告诉肖天健什么有情后补,以后会补偿给肖天健的。 肖天健笑着送走了高迎祥的手下,脸色渐渐的冷了下来,转身对铁头下令道:“传令下去,中午之后开始拔营,下午全军离开这里,朝东移营!” 铁头点头答应了之后,立即下去开始安排,随即刑天军上下人等便开始忙活了起来,一个个将士都骂骂咧咧的表示着他们对高迎祥的不满,好好的营盘却非要逼着他们让出来给他们用,他们刑天军却要重新挪窝找地方扎新营,多多少少的对肖天健也有些埋怨,觉得肖天健这一次显得有点软,没能顶住高迎祥的压力。 说归说,但是大家伙也知道谁的势力大,绝大多数人还是理解肖天健的为难之处的,所以倒也没真的抱怨太多,便开始收拾起了手头的东西,做好了拔营的准备。 至于李自成那边,肖天健这几天没有再过去见他,但是他也知道李自成正在忙着劝降贺人龙,想通过城外众多的义军给贺人龙施压,同时借用他们本是同乡的情分,劝说贺人龙干脆也跟着他们造反拉倒。 对此消息,肖天健自然是嗤之以鼻,据他所知,贺人龙是绝不会选择投降李自成抑或高迎祥的,最终贺人龙是会死在孙传庭手上,却绝不会跟着李自成造反。 而李自成在大石桥一战上,也把肖天健得罪光了,肖天健反过来拒绝帮李自成攻城,两方也就疏远了许多,虽然李自成还是通过两个夫人,于范灵儿抑或蝶儿来往,拉拢她们,但是这对肖天健来说,根本就是没用的事情。 所以这次肖天健决定离开此地,根本也没有打算给李自成打招呼,当日过当头之后,随着肖天健一声令下,刑天军集体动手,开始拔掉营盘,撤收营帐,装车起运,一队队的大车开始缓缓离开了大营,朝着东面方向行去。 整个拔营的过程用了一个多时辰,原本他们居住了近一个月的大营顿时如同扫了扫一般干净,除了剩下被抛弃的一些垃圾之外,什么也没给高迎祥留下,而高迎祥的人也在刑天军拔营起寨之后,迅速的接手了这个营盘,幸灾乐祸的对离开这里的刑天军的兵将们起哄。 而刑天军的兵将们也都骂骂咧咧的回敬他们,一边缓缓的离开了这里。 三里多地没多远,近三千人的队伍如果拉开的话,前后队的距离就差不多够了,但是刑天军上下却受命在营外排出了一个方阵,辎重车辆以及辎兵还有工匠、女眷等处于阵中位置,而新兵营打头在前,几哨战兵分列于队阵外围,斥候骑兵游弋于队阵两翼,排出的却是一种具有很强防御性质的行军队形,随着军中的鼓手的鼓点声,迈动着步伐,一步步的走向了他们所谓的新营位置。 刑天军的举动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高迎祥的手下有人立即指着刑天军远去的背影说道:“摆什么臭谱,不就是移营吗?犯得着摆出这么一副阵势吗?老子什么样的队阵没见过,真他娘的扯淡!这简直他娘的就像是要出远门一般嘛!” 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个面目可憎的留着络腮胡子的刀疤脸汉子却留了心,定睛仔细的朝着刑天军远去的方向望去,转头对身后跟着他的几个手下吩咐了几句,那几个手下翻身上马,便朝着刑天军行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三里地对于刑天军来说实在算不上远,也就是不到半个时辰的距离,当他们行至这处残破不堪的村落的时候,前面的人便开始放缓脚步,准备随时停下来扎营,这会儿离天黑已经没多长时间了,赶紧落脚还能赶在天黑之前扎住营盘,好歹晚上还能吃顿热饭。 但是让兵卒们感到意外的是当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的时候,军中始终没有传下来停止行进的命令,行军鼓的鼓点还在继续敲响着,行军鼓不停,那么也就意味着要继续前进,打头的新兵营的新兵们一个个带着满肚子的狐疑,不敢擅自停下脚步,只得踏着鼓点越过了这个废弃的村落,继续朝着东面行进。 “别他娘的扭头看,该叫你们停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们停下来的,还都记得你们教头们告诉你们的东西吧!只要鼓声不落,你们就顺着路给老子朝前走!”刘宝骑在一匹战马上缓缓的压着前队行进着,用马鞭指着队列中一些走的有些乱了步子的新兵们骂道。 而后面的众军兵将也都一肚子的狐疑,但是同样行军鼓不停,他们也不能擅自停止行军,于是大队兵马就这么呼呼隆隆的迈过了这个破败村落,继续朝着东面方向行去。 几匹马随后跟着刑天军到达了这个村落,驻足疑惑的看着越过村落继续开进的刑天军的队阵,于是有人立即拨马,扬鞭猛抽了一下坐下战马,朝着来路上狂奔而去。 不多时这几个骑马的人便冲回了大营,跳下战马之后来到了那个络腮胡刀疤脸面前,单膝跪下大声叫道:“启禀张将军,刑天军并未在三棵柳停驻扎营,而是毫不停歇的越过了三棵柳,继续朝东面方向去了!” 张大盘也就是翻山虎听罢之后,噗的一口吐了口吐沫在地上,骂道:“他奶奶的姓肖的要跑!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呀!想来来想走走,他奶奶的把咱们当什么了?来人,速速给闯王报信,其余人等立即抄家伙跟老子去追!给老子带马!堵住这帮龟儿子们去!” 第九十三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不多时翻山虎便一马当先,率领千余名麾下的部卒,呼呼隆隆的开出了他们刚刚接管的大营,丢了一地搭建窝棚的东西,然后朝着三棵柳的方向咋咋呼呼的狂奔而去。 刑天军在越过三棵柳之后,各哨的哨将们便将他们此行的目的传达了下去,告知了麾下所有兵将们。 “都别发懵了,这事儿是咱们将军早就定下的事情,姓高的瞧不起咱们,处处挤兑咱们,那咱们也就恕不在此奉陪了,打不打得下陇州城,跟咱们有鸟的关系,现在将军说了,咱们离开这儿鸟地方,这天下老大了,哪儿是咱们去不了的地方?弟兄们都走快了,别掉队,跟着将军没吃亏的时候!”李栓柱在他那一哨队伍之中扯着粗嗓门大声的叫道。 听罢了李栓柱的话之后,众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根本不是被挤兑出了原来的营盘,他们的当家的肖天健压根就没打算再在这儿呆下去,而是给姓高的虚晃了一枪,这是要带着他们离开这地方呀! 不少人听罢之后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起初心中憋的那口气也顿时消没了,一起大声的笑了起来,走路顿时也变得轻快了许多,而军中行军鼓的鼓点也开始紧了起来,所有人随着鼓点声,都加快了迈动双腿的频率。 和范灵儿坐在一辆车上的蝶儿听到了军中军将们的叫声之后,心中一紧,顿时有些着急了起来,这一次刑天军要离开此地的事情她实现没有得到半点风声,范灵儿压根也没对她提起过,刑天军这么一走,她岂不就等于断了线的风筝了吗?那高迎祥分派给她的任务,岂不等于都白安排了吗? 蝶儿坐在摇晃的车上,顿时有些六神无主了起来,紧张的两手抓着裙角使劲的揉、搓着,看着蝶儿的表情,范灵儿倒是笑了起来,对蝶儿问道:“姐姐怎么显得这么着急呀!难不成不想跟着咱们将军离开这儿吗?还是惦记着什么事儿没做呢?” 蝶儿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干笑了一下对范灵儿说道:“没……没什么!只是姐姐觉得有点突然,怎么将军这次突然间便要离开这儿了呢?咱们这又是要去什么地方?” 范灵儿笑答道:“将军说在这里群虎环伺,总有人对咱们刑天军不操好心,所以既然留下惹人厌,到还不如就此离开这里,至于这次去什么地方,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但是将军既然要带着咱们走,那么咱们就跟着走就成了,咱们现在是将军的人了,将军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好了!” 蝶儿颓然坐在了车上,顿时心中七上八下了起来,她和范灵儿不同,范灵儿是铁了心的跟着肖天健了,但是她却是有目的才到了刑天军的,现在肖天健突然间率部离开此地,那么她便成了没依没靠的人了,而下一步她该怎么做,顿时让他失去了主意。 一个时辰之后,刑天军已经看不到背后的陇州城了,刑天军中号声忽然间响起,行军鼓的鼓声敲出几个重音之后,也戛然而止,正在行军的队伍在听到了号角声之后,迅速的集体停止了前进。 已经走的有些累的兵将们当即盘腿席地做在了原地,就地开始休息恢复体力,而刑天军的行军间的休息也不似一般的军队那样,即便是休息,也始终保持着他们的队形不散。 两骑快马从刑天军的背后快速驰来,冲到近前之后,马上的斥候飞身下马,快步奔至了肖天健的面前,大声对肖天健说道:“启禀将军,后面有一队高迎祥的兵马追了上来,好像是要拦住咱们!” 肖天健点点头立即喝道:“传我将令!战兵队起身列队,拦住这队追赶咱们的人!” 随着命令传达下去之后,各哨战兵随即便呼啦一下站了起来,小跑着在各哨哨将的率领着,迅速的列开了一个横阵,将辎重以及匠作营还有随军女眷尽数护在了身后,而新兵营虽然不用上阵,但是却要负责保护辎兵以及匠作营的工匠女眷,呼啦一下也都站起来,团团围在了辎重车辆的四周。 也就在刑天军刚刚列阵完毕之后,地平线上便出现了一团烟尘,一支千余人的队伍呼呼隆隆的出现在了刑天军的面前。 肖天健翻身上马,一提缰绳,走到了阵前,几门火炮也被立即推出了阵列,排布在了阵前,将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追来的这支队伍。 翻山虎怒不可遏的策马扬鞭冲在最前面,当看到了刑天军已经停下来,布下了真是严阵以待,于是才慌忙收住了战马,战马被他拉的一阵嘶鸣,两条前腿高高的扬起,又落回到了地上,姿势倒是颇为威风,不过在刑天军整壮的队列前面,他身后的这批人却显得是那么的不给力,简直如同叫花子一般。 当翻山虎收住自己的队伍之后,他手下的那些人各个跑的是闪腰岔气,狼狈不堪,有的人一停下就四脚八叉的躺在了地上,喘得如同拉破的风箱一般,再也起不来了。 一走一追之间,虽然两支军队行军距离相等,但是追赶一方要付出的体力代价却远超过正常行军一方许多,以至于刑天军还没感觉到怎么样,翻山虎的手下可就累惨了。 这种情况有点像是半个多月前刑天军追击贺方的官军那场仗,不过刑天军在体能训练上和将士的营养上却比翻山虎的手下强出太多,以至于刑天军当日在追上贺方所部之后,却还有一战之力,而翻山虎带着的这批手下赶上刑天军之后,却已经彻底成了一支疲兵了。 翻山虎看着枕戈待旦的刑天军的阵列,心中一阵发寒,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刑天军的名声现在他可是也早就知道了,在陇州城外屯驻的时候,他还能仰仗着高迎祥的纵容,时不时的欺负一下刑天军的人,但是到了这儿,他忽然发现,他其实很蠢,面对着这支曾经打得贺人龙麾下官军落花流水的队伍,他麾下的这千把人,根本就是一盘端不上桌的菜。 单凭一己之力他便想要拦住刑天军离开这里,根本就是在螳臂当车,于是拉停了战马之后,翻山虎突然又有些泄气了。 不过这面子的问题很大,既然他气势汹汹的赶来了,那么不说点场面上的话是不可能的,他脸上表情变换了几次之后,还是下决心让自己手下的人起身列阵,而他自己一提马缰,便小步走向了刑天军的阵前。 第九十四章 一触即发 “呔!姓肖的,你好不仗义,我们闯王待你不薄,现在我等正在围攻陇州城,而你却要率部逃走,此又为何?”翻山虎在距离刑天军阵列一箭地之外再次停下,将手中的大砍刀朝着立马与军前的肖天健一指,然后大叫到。 肖天健也微微一提马缰,朝前走了一段距离,然后直面翻山虎冷笑道:“翻山虎!我已经知道你为何处处于我为难了!当初杀沙二宝,怨不得我什么,是你那表弟欺人太甚,劫我兄弟,抢我钱财,强索我赎金,还想杀掉我,但是他本事不济,却死在了我的手中,而他更是在汧阳当地为祸一方,暗中勾结有钱人欺压良善,可以说是死有余辜,杀之绝不足惜! 而你因为此事却处处于我为敌,显然非好汉作为,今日我率军离开此地,恐怕你们心知肚明原因为何,我肖某麾下刑天军虽然没有闯王实力雄厚,但是我肖某也非闯王麾下之将,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来得这里,那么我们也去得这里!由不得你来说三道四! 我敬闯王也乃是好汉,所以以前的事情就不再计较了,如若你想要拦住我等离开,那么你不妨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有胆的话就放马过来,没胆的话,就给我赶紧滚回去!” 肖天健的话立即招致了背后的刑天军兵将们的一片叫好之声,在刑天军阵中罗立忽然振臂高呼道:“刑天军威武!” 剩下的那些兵将们听罢他的吼声之后,立即附和着他同声大吼了起来:“刑天军威武……” 如此反复连吼三遍之后,肖天健将右手朝空中一举,张开了手掌,刑天军的吼声随即戛然而止,迅速的便安静了下来。 而翻山虎被肖天健的话气的是七窍生烟,但是同时听着刑天军那滚雷一般的吼声,让他顿时又大为泄气。 虽然他本想追上刑天军,拦住他们,但是现在衡量一下双方实力,以他麾下的那些兵将,即便是全部填上来,也不是刑天军的对手,刑天军如此强盛的军容,在他看来,就如同一头猛兽一般,他这些人想阻止他们离开的话,冲上去根本就不够刑天军塞牙缝的。 而肖天健的话也着实气人,让他根本没有选择,要么他灰溜溜的滚蛋,要么他只能拼死一搏,滚蛋是好说,但是回去之后,他就不用再在高迎祥手下混了,他这些年好不容易拼出来的悍勇的名声就彻底臭到家了,以后谁还瞧得起他呀! 翻山虎气的是浑身直哆嗦,但是却又有些犹豫,想了一阵之后,才怒吼道:“姓肖的,你欺人太甚了!难不成就以为我翻山虎不敢于你放手一搏吗?有种的话,你就来跟老子放对,让老子看看你的本事到底如何!” 肖天健冷笑了一声如同看怪物一般的看着翻山虎,然后用马鞭指着翻山虎笑骂道:“翻山虎呀翻山虎!你还真是有点小聪明!哈哈!不过在我看来,你是不是傻呀!你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的分量,我现在身后的兵将比你强的不止百倍,你以为我会跟你放对吗?罢了!罢了!休要再逞你那匹夫之勇了,肖某还要赶路,没空陪你在这儿胡闹,多谢你不辞辛苦来此相送,这情我心领了,告辞!恕不奉陪了!哼哼!” 说罢之后,肖天健头也不回的便拨马朝着本阵走去,愣是把暴跳如雷一般的翻山虎给丢在了两军阵前。 翻山虎直气的是七窍生烟,也拿肖天健没有半点办法,有心摘弓给肖天健后背来一箭,射死肖天健拉倒,出出胸中这口恶气,但是眼看着虎视眈眈盯着他的那些刑天军的兵将,以及阵前那几门黑洞洞的炮口,他实在又下不了这个决心,于是愣是干在了当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最终他一咬牙,还是打算拼了,好歹他也是条汉子,怎么能让肖天健如此侮辱呢?于是他一拨马返回本阵,大吼了一声道:“弟兄们,姓肖的这厮实在是太过嚣张了,都给我听了,大丈夫可杀不可辱,跟老子冲上去拼了!杀!” 高迎祥本在营中查问军中存粮之事,正在和手下几个部将还有李自成一起商议下一步该从何处就粮的事情,忽然间听到帐外有人大声喧哗,于是一皱眉怒道:“不成体统!外面何事喧哗?” 有亲兵立即传话进来:“启禀闯王,接收刑天军营盘的翻山虎派人送信过来,说那刑天军假借移营之机,突然间朝着陇州城东方向急行而去,似乎打算要离开陇州城!眼下翻山虎已经率领其部下追了过去!请闯王定夺!” 高迎祥听罢之后,当即大怒了起来,他本来还以为肖天健这次答应移营,是给他面子,是向他服软了,但是没成想这厮居然虚晃一枪,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率兵离开了陇州城,如此做法,简直如同给他来了一个耳光一般,让他下不了台,于是他立即大步走到帐中,大吼道:“混账!这姓肖的眼中还有没有我高迎祥了?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便率部离开此地,实在是可恨之极!来人,给我点齐五千兵马,我倒是要去看看,那姓肖的如何就这么走掉!” 亲兵应声便要出去安排调集兵马,前往追击刑天军,但是不待亲兵出帐,忽然有人叫道:“舅王且慢!”原来也正在帐中议事的李自成出言叫住了盛怒之下的高迎祥。 “鸿基,你有何话要说,要知道你和那姓肖的交集最多,关系也最好,而这次这厮要率部离开,难不成提前给你打过招呼了吗?”高迎祥立即扭头对李自成喝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