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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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后来,岑墨的姑姑出面打圆场,但这顿饭对岑墨父子来说,吃得十分不愉快。 往年,他们还会在老人家里待到八九点才回去,今年实在坐不住,一吃完就走了。 回来的路上,岑父一直在生气,觉得今天丢人全都是因为岑母不给面子,但他却又拿这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自己气自己。 二人回到冷冷清清的家中,心里更不是滋味。 以往父母还会坐在沙发看看春晚,岑墨一般不参与这个活动,他都在书房看论文,但不代表他就适应了今天这样的安静。 岑父一个人坐在客厅看春晚。 电视里载歌载舞的声音,衬得无人说话的屋子更为冷清。 明明只是少了一人,却觉得这家都不像家了。 大概是太过无聊了,天气又冷,岑父看不到10点就关了电视,回房间睡觉了。 客厅的灯已经暗了,整个房子里只有岑墨书房的灯是亮着的。 他盯着自己的手机在发呆。 柳溪今年会给自己发新年快乐吗? 以往她都是八点就发了,但到现在还没发,他想她可能是改变了习惯,也可能是在看春晚忘记了。 所以,他又等过了九点、十点、十一点…… 还是没看见她的消息。 他觉得她肯定把自己忘记了,就像那天他打电话过去,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所以他决定给她发一条新年快乐。 发完之后,他又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岑墨下意识看向了窗边。 这是他回国的第一个新年,她会来找自己跨年吗? 他又等了一会,低头看手机。 消息显示已读,但却没收到任何回复。 他没办法再说服自己她没看见了。 也受不了这冷得像是冰窖似的家。 临近十二点,他终于忍不住穿上大衣出门了。 …… 柳溪正坐在暖烘烘的家里,等待着跨年倒计时,忽然手机响了。 她一看是岑墨,便没有想接的欲望,按下静音键,让它自己响到超时挂断。 然而,挂断之后,岑墨又打来了。 来来回回了三次,对方这次是铁了心要她接电话。 柳溪想着大过年的,不和他计较,所以还是接了起来。 她还没说话,对方先说了,声音很平静,并没有对她才接起电话感到任何不满,他说道:“我在你家楼下。” 柳溪紧张了下,“你来做什么?” 岑墨:“一起跨年。” 柳溪微愣,“不了,你回去吧。” 岑墨:“我还有话想和你说。” 柳溪:“我不会下去的。” 岑墨的声音有点像在恳求她,“柳溪,给我一次说话的机会好吗?” 柳溪:“这么冷的天,我不想出去,你要说就电话里说,不说我就挂了。” 她等了几秒,没听见对方的动静,她便挂了电话。 岑墨最近的变化,她不是没察觉,就算她不特意去关注他,只要他在自己眼底晃着,她怎么可能没发现不对劲。 她大概能猜到岑墨想说什么,所以她不想去见他。 过了一会,刚到楼下去放鞭炮的柳父也打了电话给她,“溪溪,你下来吧,岑墨在这呢。” 柳溪:“爸,你别管他。” 柳父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劝他走了,他不走,你就让他说吧。” 当着父母的面,不好闹太厉害,柳溪没辙,只好穿上衣服下楼,但心里对岑墨的怨恨更多了几分。 有本事别用她父母压她啊。 岑墨站在她家楼下等了很久,终于再次见到楼道的门打开,他的目光顿时亮起,在看见那熟悉的人后,被冻得微微发红的脸蛋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柳溪。” 柳溪就站在屋檐下,不愿意往外走一步,她双手插在口袋里,皱着眉头问道:“要和我说什么?” 岑墨走了过去,注视着她的脸,喉结滚了滚,像是豁出去似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说这三个字时,他的声音不如平时那样沉稳,带着微微颤音,岑墨觉得是被冻的。 而柳溪听到这一声对不起,懵了一下。 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抬眸打量他的表情。 那淡琥珀色的眸子目光沉沉,他的态度是认真的,但在对上她投来的目光时,又别扭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染红了他的耳朵。 耳朵的肤色要比他的脸色更红上一层。 柳溪知道他这一声对不起是在为过去道歉。 换是以前,他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错,即使发现自己有问题,他也只是做出一些让步妥协,但绝对不会认错。 岑墨见她没有反应,以为周围那些在玩耍的孩子们太吵,咽了下口水,又郑重说了一遍,“柳溪,对不起。” 这一次,气息比刚刚稳多了。 说完之后,压在胸口半个月之久的大石头终于搬开了,他轻松了许多,此时深沉的目光泛起碎碎的光华,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他想着不管对方是哭,还是骂,他都已经做好准备受着了。 然而,柳溪只是平静地点下头,“知道了。” 岑墨的眼神顿了下。 柳溪又说:“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岑墨不理解,“什么意思?你原谅我了?” 柳溪说道:“原不原谅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不。”岑墨皱眉,“重要,我想你回来。” 柳溪没想到他到今天还在执着这件事,她摇摇头,“别想了。” 岑墨问道,“你要的不就是这一句话道歉吗?我已经道歉了,你为什么还不能原谅我?” 柳溪嘲讽道:“你说得对,如果那时候你和我道歉,我可能就心软了,可是已经过去三年了,谁还在乎这一句可有可无的道歉?” 岑墨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对不起,那三年……” 柳溪打断了他,“不用再道歉了,如果道歉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些劈腿出轨家暴的男人就可以被原谅了?” 她怎么可以拿他和那些人比? 他在她心里已经变得这样不堪了? 岑墨:“我没有劈腿没有出轨也没有家暴,我和他们不一样!” 柳溪却笑道:“在我心里,你比他们好不到哪儿去。” 岑墨的心被扯了下,声音比刚刚更低沉了,“你要怎么样才肯回来?” 柳溪笑得风轻云淡,“我已经放下了,不可能再回头了,你走吧。” 岑墨酝酿了半个月,才鼓足了勇气站到她面前来认错,他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他闭着眼说道:“你再多骂我几句吧,要还不解气,你打我也行……只要你肯回来……” 当初他被她打得要气昏了头,可现在却发现她这样不理不睬,比那时候撕心裂肺地哭,撕心裂肺地骂,还要更让他难受。 因为他已经完全捉摸不透她的想法了,这让他慌了。 柳溪冷静的目光刺痛了他,他低声求她,“柳溪,你再骂骂我吧……” 曾经那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现在这样卑微地求着她骂他,打他,原谅他…… 是柳溪从来没想过的模样。 对岑墨来说,低头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所以对他而言,的的确确是做出了巨大的改变。 可是他骨子里依然是傲气的,他自以为低了头,就是做出了最大的牺牲,他觉得自己屈尊降贵求她了,她就应该要原谅自己。 可是这一点牺牲对于柳溪当初付出的相比,又怎么值得一提? 虽然柳溪对他这副模样感到心酸,但这不足以让她心软。 他过去带给她那么多伤害,怎么可能因为一句对不起就当做没发生了? 她不可能再回头了。 柳溪说道:“放手吧,岑墨。” 岑墨眼角微微抽搐。 放手? 为什么她也劝他放手? 岑墨眼底泛起了微红,低沉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说很喜欢很喜欢我,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下了?” 他都还没放下,她怎么可以放下? 轻易? 他连她后来经历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好意思说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