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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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气质不凡,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儿子和你差不多大,在美国读的研究生,刚刚找到工作,一年12万美金!这赚美元的就是不一样啊,刚毕业的收入就赶上我十几年的积蓄了。” …… 岑墨很累,不想接,也不想听,便傲慢地闭上眼睛。 他想起三年前分手的时候,他也是从高铁站打车离开的,也是被堵在高速路上。 他又一次被甩了。 雨声哗啦啦,令人心烦。 未想到更心烦的还在后头。 出租车到了小区门口就被保安拦了。 他出差的时候,小区开始改造燃气管道,路面正在施工,不允许出租车进入,岑墨不得不下车,他在背包里找了一圈,结果发现自己没带伞。 他无奈付了车费,冒着雨走回家。 施工的路面坑坑洼洼满是泥泞的水坑。 他走了几步,肮脏的积水就溅到了他的皮鞋与裤子上,他深深皱了下眉头。 等走到家门口时,外套已经湿透了,鞋子与裤子大片污渍,早就面目全非,裤脚那湿漉漉又有砂石摩擦的触感,让他浑身不适。 诸事不顺。 开了门,就听见了岑母的咆哮声,震耳欲聋。 她的包包与雨伞还丢在玄关,看上去也是才进门。 此时的她正在客厅与岑父发火。 原因是岑母回家发现窗外衣服没收,窗户没关,雨泼湿了客厅的沙发,还在木地板上淋湿了好大一片,她就质问岑父今天在家为什么没收衣服,没关窗户。 岑父说一下午都在书房,没注意。 然后岑母就火冒三丈,开始翻旧账,指责对方如何如何不关心这个家,什么也不做,岑父狡辩了起来,最后吵到岑母怒吼了一声,“我受够了!”便摔门而去。 岑墨刚刚换了干净的衣服出来,就看见岑母离家出走的背影。 他看了看窗外的雨,快步走上去,要把岑母拦回来。 岑父立马吼住了他,“不准去!” 岑墨皱眉,“爸,外面在下雨。” 岑父气得双手叉腰,吹胡瞪眼地与他说道:“你懂什么!女人不能惯,要走就让她走,等一会还不是照样回来做饭!” 岑墨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他从小都听父亲的话,父亲说的就是对的,父亲说的就是权威,可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打了他的脸,他没办法欺骗自己,盲目地去相信父亲的话了。 他想告诉父亲,这想法是错的。 因为当初他也是这么想的,然而三年过去了,柳溪不仅没有回来,还和别的男人跑了。 可是他碍于父亲的威严,这话没有说出口。 他低头看了眼岑母的包与雨伞不见了,便没再说什么,回了房间整理自己的行李。 过了一会,岑父叫了他一声,“你知道你妈把我昨天洗的衬衣放哪个衣柜了吗?” 岑墨:“不知道。” 他才进门,哪知道昨天的事。 岑父没再说话,大概是去找衬衣去了,过了十来分钟,拿着皱巴巴的衬衣,又喊了岑墨,“你知不知道熨斗在哪?” 岑墨:“不知道。” 他从来没用过家里的熨斗。 岑父泄了口气,折返了回去。 岑墨进卧室的卫生间淋浴,刚出来又听见岑父唤他,“你会用熨斗吗?” 岑墨用毛巾快速擦了擦湿淋淋的头发,把毛巾丢到水池边,去了岑父的卧房研究了下熨斗,怕他再叫唤自己,干脆帮他帮衬衣熨平整了。 等他回到房间打开笔记本,写了一会代码,岑父的声音再次在门外响起。 “儿子,洗衣液在哪儿?” “洗衣机怎么用,平时用哪个程序洗的?” “热水器怎么不出热水了!” …… 岑墨被叫得心烦意乱,一行代码也写不进去,双手离开键盘,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不知道!平时都是妈在做。” 就这样鸡飞狗跳了一晚上,岑母还没有回来。 眼见外头天又黑,雨又大,岑父这才开始担心岑母是不是出事了,但又拉不下脸打电话,就指使岑墨来联系。 岑母很快就接通了岑墨的电话,“我回金桥佳苑住了,不用担心。” 岑父暗暗松了口气,又努了努嘴,用口型传达意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还特意指了指岑墨,强调是他问的。 岑墨收回目光,“妈,什么时候回来?” 岑母:“再说吧,这几天比较忙诶。” 看来今晚是铁定不回来了。 岑父哼了一声,“不回就不回!” 等岑墨挂断了电话,他又补充了一句,“明天肯定回来!女人欲擒故纵的把戏,你要信了,你就输了!” 岑墨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第二天是个周六,岑墨出差了三天,研究院有些事耽搁了,所以他去了研究院一趟,一忙又忙了一天,正常时间下班。 刚进家门,就见岑父紧张兮兮地快步走来,“你回来的正好,快,和我去派出所一趟,我们家遭贼了!” “遭贼?” 岑墨皱起眉头,他们小区管理这么严格,怎么可能有小偷?而且门也没坏,但想想最近小区在施工,进出人员复杂,也不是没可能遭贼。 岑墨便问丢了什么。 岑父拉着他往客厅厨房卫生间卧室走了一圈。 桌上的插花不见了,墙上的壁画不见了。 锅碗瓢盆微波炉不见了。 洗脸盆洗脚盆不见了。 床上用品不见了。 拉开衣柜,空了大半。 不仅岑母的衣物没了,就连岑父的衬衣睡衣,甚至内裤也失踪了。 简直就像是洗劫一空了。 这还得了! 岑父急地跳脚,立马拉着还在疑惑的儿子,风风火火杀到了派出所报案。 民警在与岑父短暂沟通后,忽然问道:“您夫人是不是回家过?” 岑父原本慌慌张张的,听民警这么一问,生生愣住了,回过神后,立马给岑墨一个眼神,“给你妈打电话。” 岑墨皱了下眉头,不是很想插在二人中间左右为难,但还是拨通了岑母的电话,“妈,你今天是不是回家了?” 岑母:“哦是,回家拿了点东西。” 岑父嗤了一声,那叫拿一点东西?就差没把家搬空了。 岑墨问道:“家里东西都是你拿走的吗?” 岑母理直气壮地回应:“对啊,那些都是我的嫁妆,我拿走了。” 岑父噎了一下,气急败坏地抢过岑墨的手机问道:“那你拿我睡衣睡裤,还有……内裤做什么?” 岑母听见他的声音,便是哼了一声,一改刚刚与儿子说话的和蔼态度,朝他囔道:“都是我买的,我拿走怎么了!一条内裤也不会留给你!有本事自己去买!挂了!老东西!” 在岑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了,他气得血压狂飙,差些晕倒在派出所。 作者有话要说: 岑父:儿子,我先走一步,在火葬场里等你 ̄ 第32章 在派出所闹了个乌龙之后,岑父气急败坏地回家了,一路说了太多话,喉咙干得冒烟,想要喝一口水降降火,发现烧水壶也没了。 再看看空荡荡的灶台。 得了,今晚连饭也没着落了。 岑父被气得连胃口也没了,冷哼一声,径自回了书房。 岑母这一走,一周都没回来。 岑父生活上各种不适应,没了女人可以使唤,就使唤起了儿子。 岑墨虽然没有在言语上表示不满,但被呼来唤去久了,直接就以加班为由早出晚归了。 岑父以前回家有饭吃,衣服脏了有人洗,床铺乱了有人铺,他可以全身心投入到科研工作中,不用操心这些繁琐的家务事,而现在每天回到空荡荡的家里,看着冷锅冷灶,心情就和上坟一样。 一场秋雨一场寒。 柳溪从桐城回来时,a市的温度骤降,秋风吹走了夏日的燥热。 而她与岑墨之间,好像也翻过了一页篇章。 自从那日谈话之后,岑墨没再给她添堵,二人只有正常的工作交流。 不过他最近加班的时间长了,这点让柳溪有点烦。 负责人不走,实验室的几个资深专家也陪着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