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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石见他表情太过严肃,试图缓和气氛,道:“是不是你那时太痴迷剑道,不怎么和人交流所以——” “没到那地步。”应长风否认了,“就是不认识。” 他面露懊恼,低头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心道:若现在能强开封印,一试便知真假。可封印整整七年了,恐怕会遭到灵气反噬…… 一只鸟雀忽地落在萧白石肩膀,指向远方,一枚信号弹腾空而起,金红颜色,像刚才没有燃尽的焰火,竟是朵辛夷花。 可只有萧白石能见到。 东暝观……还有刚才在酒楼里遇到的那几个修道者,是出什么事了吗? 萧白石一拉应长风将他从自己的臆想中拍醒了:“先别管其他,那是牧禾师兄的消息!东暝观的人朝那边去了——” “我们走!” 第46章 囚禁真相 临安城东有座毫不起眼的小院子,三进二出。 牧禾敛去气息,攀上一街之隔的大槐树后遮住了自己的身形。若非宗师修为之人,乍一看是无法发现他的存在的。 他跟踪酒楼里那几个修士来到此地,院门处有个封印,需要对过暗语和身份才能打开。从前若有类似查探都是柏郎动手,牧禾对此一窍不通,只得先在远处观察内中情形——格局朴素,风水也很一般,没有阵法篡改。 饶是牧禾也看不出哪里有蹊跷,只凭借直觉,暗道:这地方有古怪。 正思考让萧白石过来——毕竟他带着一个应长风,据说应长风读的书多,见过的稀奇古怪可能也不少——还是自己再等一段时间,那厢突然有凛然气息靠近。 牧禾一愣,本能地藏得更深了。 他从茂密树叶间露出一双眼,看清夜色中走近此地的人的装束,反手摸上了腰间特质的信号弹,随手一挑跟在自己身边的红雀。 “快去找白石。”牧禾低声道。 东暝观弟子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来? 又是酒楼里的修道者,又是东暝观。 难不成他阴差阳错找到了天地盟在临安城的据点? 为首持拂尘那人兴许实力压倒一切有盲目的自信,根本没有搜查四周,径直往那角门外一站,拂尘挥过,门应声而开。 几条身影闪了闪,人虽然很快消失在门中,但气息未散。牧禾对这些很敏感,捕捉到其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煞气,疑惑之余又忍不住猜测:他们到底穿的东暝观的衣服,还是当真为岳辟川的门人? 他没管那么多,等气息也散去后,牧禾的信号弹随即升空,转瞬即逝。 临安城称得上九州第二大城,可入夜后依然热闹的也只有这么一块地方。萧白石和应长风来得很快,气犹不定,在巷口和牧禾汇合。 牧禾简单说明了情况,着重提领头那人身上有邪性的煞气。 “煞气?”应长风思及翠微山温泉处那点诡异气息,忽道,“街上擦肩而过,只来得及看领头的……他们也拿剑吗?” 牧禾道:“有个人抱着一个长布条,天色渐暗,我没有离得太近,可能是。” 萧白石转向应长风问:“怎么办?” “我的剑。”应长风皱起眉。 牧禾:“什么?” 萧白石提及他们怀疑那些人身侧有带着应长风的剑、可应长风从没在东暝观见过这几个面孔的事,末了分析道:“之前在客栈问了小二几句,他提到天地盟仿佛在此地守株待兔。看来师兄的死……果然另有隐情。” 听见柏郎的名字时,牧禾眼眸蓦地沉了,他腮边微微地咬起来,说话也宛如恨不得要将凶手碎尸万段: “……先传讯回翠微山,这些人要守。” 应长风的眉头始终没有放松半分,道:“那把剑如果真是远山黛,这些人的布局谋划就和柏郎有直接的关系了。” 牧禾看他:“什么?” “本来以为远山黛最大的可能是被师尊带回东暝观好生保管,毕竟我的剑其他人用不得。”应长风顿了顿,面色说不出的阴郁,隐含着几分怒气,“现在看来,要是谁擅自去动远山黛,也不必打扰荒山剑庐了。” 牧禾不懂他为何愤怒,干脆噤声不语。 但萧白石却能明白。 应长风入道即为剑道,远山黛伴随他从寂寂无名到声震天下,锋利冷酷独一无二的剑,比吹月更像他。遗失已经是一件憾事,现在还反被利用—— 应长风嗜剑如命,怎么可能轻易原谅做出这决定的人? 萧白石拽了把他的袖子,想出言安慰,到了嘴边却只剩徒劳无力的几句话:“你先别急着下定论,他们带的不一定是远山黛。” “难说。”应长风硬邦邦地杠他,然后拒绝开口了。 夜风微冷,他们在巷口等待许久当中也没人出来,只得扫兴而归。 牧禾连夜前去给翠微山传讯——门中传讯方式特殊,用血气为引简单刻录在空白的符咒木板上,再上七道封印隐去痕迹后以飞鸟带回。时间不算太快,一来一去的,恐怕也要三五日才能得到回应。 应长风回到客栈后有些闷闷不乐,神情活像被戴了绿帽子,怎么安慰也不奏效,径直一盘双膝坐在榻边闭目调息。 离开翠微山前,萧鹤炎在他灵识内钉入一道密印助他打开封闭武脉。 应长风试探后,明白萧鹤炎并未再暗中做手脚,自作主张提高了入定的频率,由七日一次变为三日一次。当中原因他简单对萧白石说明,但仍有事瞒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