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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车后,江煊挤开拥挤的人挤了出去,停站点离他住的地方还有点距离,得走过去,他打开包里常备的折叠伞往回走。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雨天里看到抱着猫包倚在墙边的林子茂,并在多年后还记得他们第二次见面的场景。

    此时,林子茂脚边放着两只大号行李箱,猫叫声和雨水滴落声交织在一起,他抱紧了猫包,低声安抚着里面喵喵叫的圆脸猫,雨水打湿了他黑色的头发,浸湿了他的衬衫,雨势变大,他往墙沿缩了缩单薄的身体,似乎想替猫挡住无孔不钻的雨水。

    一人一猫,看着有些可怜。

    江煊抿了抿唇,打着伞加快了走过去的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江煊:我老婆淋雨真美。

    林子茂:……

    第4章 先回去了

    江煊住的是一套带小花园的小别墅,并不像大厦公寓那样还有大堂供人休息,林子茂要找地方躲雨还有点难度,他把一身湿嗒嗒滴着水的林子茂带回了家。

    他替林子茂拖一个箱子,林子茂自己拖一个外加一个猫包。

    刚进门放下行李,林子茂就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江煊到洗手间给他拿来一块干爽的毛巾递给林子茂,他道了谢,然后擦了擦头发。

    衣服湿嗒嗒粘在身上感到极不舒服。

    难得江煊主动开口:“你可以找个地方躲着。”

    林子茂又打了个喷嚏,带点鼻音:“东西多,懒得拖着走了。”

    在这种滂沱大雨的雨天里,带着两个行李箱外加一只猫包,确实不方便。

    林子茂给他发信息时,他当时带着抵触情绪也没多想,家里其实设有密码,要是他当时就给他密码也不至于淋成这样,但他和林子茂不熟,不了解他的为人,故而也没想过直接给他密码。

    他自己则一直使用的是虹膜和指纹模式,没怎么用过密码,一时间没想起来要告诉林子茂,大概也是心底对他的不信任。

    尽管今天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但两个也只是只知对方姓名的陌生人。

    江煊告诉他自己的安排:“你的房间在二楼右转第一间,可以先去洗澡。”

    他的声音听着毫无波澜,但这对打着喷嚏的林子茂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他一手拎着猫包一手拎着一只湿辘辘的行李箱上了楼。

    江煊看了看地板上行李箱轮子拖出来的水痕,开启了家用机器人快速清扫。

    进房间后,林子茂没顾得上欣赏房间的布置,先将椒盐放了出来,然后进浴室洗澡,他现在就想快点把湿掉的衣服和裤子脱掉。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后,换上了T恤和及膝短裤,他下楼时,椒盐也跟着他往下蹦,此时的家用机器人已经将一楼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一人一猫下来时,江煊就看到椒盐所到之处开始落下灰白相间的猫毛,家用机器人刚刚白扫了,他忍无可忍地问林子茂:“它能不掉毛吗?”

    林子茂只是随意的擦了擦头发,并没吹干,这会儿搭在脑袋上,看起来比刚才小了一岁,但模样倒不亢不卑回他:“我想你应该问生物学家,几千年过去了猫咪掉毛的问题为什么还没解决。”

    江煊看着椒盐到处嗅嗅蹭蹭,它走到哪儿,哪儿就掉落几根毛,无比冷淡道:“一定要养它吗?”

    林子茂肯定道:“一定,不离不弃,它只有我一个主人,我在哪儿它就在哪儿。”

    他都这么说了,江煊也不能扔出去,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这只猫,定时定点开着家用机器人就行,通讯器上也随时可以遥控,还是能解决掉毛的问题,只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私人空间会养起宠物。

    林子茂的到来打破了他近二十年规律的生活。

    林子茂在江煊思考着如何解决猫毛问题时又打了两个喷嚏。

    江煊转身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又从医疗箱里拿了包可以直接喝的感冒药剂:“吃了。”

    做完这些他坐在单人沙发上回复他妈发来的信息,她问江煊林子茂住进来没,还特意提醒他不要忘记明天领证的事。

    江煊和以往一样回复一个嗯字。

    林子茂揉了揉鼻子看了看并不打算与自己交流的江煊,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他喝下了感冒药剂。

    江煊回信息期间,椒盐已经跳上了沙发,挨着林子茂趴着,林子茂挠着它的下巴,胖猫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完全没有对新的陌生环境产生恐惧感。

    江煊看着自己打扫得干干净净柔软的皮沙发上全是毛,他撇开头暂时装没看见。

    大厅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椒盐的咕噜噜的声响。

    门铃在此时响了,江煊有些许诧异这个点谁会来他家。

    与此同时,林子茂的通讯器也响了,他告诉江煊:“是我刚才下的自动猫砂盆,货送到了。”

    他起身去接快递,椒盐也跟着跳下沙发跑去门口。

    门一打开,一股潮湿的水气迎面扑来,外头的快递员用两个货运机器人把自动猫砂盆搬进大厅,林子茂边签收边用脚将对门外世界蠢蠢欲动的椒盐勾了回来。

    “椒盐,别乱跑,外面都是水。”

    椒盐不情不愿地喵了一句,跟在他脚边转。

    谢过快递员后,他关上门,问江煊:“猫砂盆我放哪儿合适?”

    江煊很是不适,这明明是他家,但林子茂却仿佛很自在,而他反倒像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