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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用朕,一双桃花眼深处满是认真。看着他的神情,谢闻灼温和笑了笑,反手握住燕稷的手:“好。” 烟火过后,已经到了深夜,但是京城人声依旧未能散去。燕稷平日宅在宣景殿难得出来一次,原本想多走走,但因着大雪后天气寒冷,走了一会儿便被谢闻灼哄着回了宫。 二狗子见他们回来很是开心,抖着耳朵跑了过去,燕稷垂手摸摸它的头朝内殿走去,二狗子跟在他身后,一只爪子刚碰到内殿的门,便被谢闻灼无情微笑着关在了外面。 二狗子伸爪在门上挠了几下,委屈嗷呜一声,声音透过门传到燕稷耳中,燕稷笑了笑:“你这欺负小动物的毛病怎么就是改不掉?” 谢闻灼神情坦然凑近他耳边:“臣喜欢欺负的不仅仅只有它,其实还有……陛下想不想知道是谁?” 噫。 老流氓。 燕稷已经接受了自己撩不过太傅的设定,看他这样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感叹一声,从前自己觉得太傅是高岭之花,真正是眼瞎了。 前高岭之花谢太傅眉头微挑:“陛下怎么不说话?” 燕稷眯起眼睛:“你别撩朕,朕可是个正经的断袖。” 这话说出来,不等谢闻灼反应,燕稷先忍不住笑了起来,见他笑了,谢闻灼神情更加缓和,俯身伸手将燕稷散在额边的发拨到一边:“正经的断袖?” 燕稷后者脸皮嗯了一声,而后就感觉唇被温软的感觉覆了上来。 谢闻灼细细舔吻他的唇瓣,末了轻轻一咬:“现在呢?” 燕稷一本正经继续点头。 谢闻灼轻笑一声,重新低头吻的更深,又问:“现在呢?” 被这吻撩拨的有些心猿意马,燕稷摸摸鼻子,之前装出来的正经有些绷不住:“再这么撩,小心朕把你赶出去……怎么这么不正经?” “是,臣不正经。”谢闻灼从善如流,微笑着直起身体:“那么陛下可愿意和不正经的臣前去沐浴?”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颇有种约那啥的感觉,一点都不像正经人家能说出来的话。 燕稷哼一声,表面上不愿意身体却很诚实,伸出手去:“走吧。” 在浴池闹了许久,出来后上了榻,燕稷躺在被褥里不久便昏昏欲睡,等到谢闻灼熄了灯四周覆上暗色后,就彻底陷入了沉睡。 他睡得很沉,梦里一片宁和,只是在一片朦胧中感觉到有人轻轻覆在他的耳边,声音带着浓浓的眷恋:“这是你第二次说会给我一个家,我记着了,所以……” “你千万不能再忘了。” …… 因着前一夜睡得太晚,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燕稷眼睛稍稍睁开,感觉依旧疲倦,翻身刚准备继续睡,身后突然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压了上来,而后脸颊就被湿漉漉舔了一下。 燕稷顺手把背后的二狗子抱过来用胳膊压住:“别闹。” 二狗子受宠若惊,耳朵抖了抖,当即不再动,开心享受和饲主同床共枕的美好时光。不久后谢闻灼走进来,看到趴在燕稷身边的二狗子后笑容一顿,走上前:“陛下,起身吃点东西吧。” 燕稷皱眉把脸埋进被褥,谢闻灼无奈笑笑靠过去,一手将燕稷半抱起来,另一手十分熟练的把二狗子赶了下去。 被这么一闹,燕稷不醒也没办法,起身老老实实洗了漱,到外殿吃了些东西后,谢闻灼去了小厨房做点心,燕稷带着二狗子去外面走了一圈,刚回来便听到宫人禀告,贺戟求见。 他这些日子经常会来,倒不像之前那样喜欢逼婚,只是简单说一些琐事。燕稷听他说完,犹豫了一会儿,开了口:“贺将军最近有见过傅相么?” “见得不多,似乎是他近日被傅老丞相催促婚事,脱不开身。”贺戟道:“不过依着傅相的性子,再忙也会抽时间过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么?” 燕稷手指一顿,随即笑了笑:“许是因为太忙了吧,没事,朕只是一时想起,问问罢了。” 贺戟颔首,没再多问,又待了一会儿便行礼离去了,燕稷坐在窗边看着外面角落未融的雪,低头发呆。 傅知怀自上次从宣景殿狼狈离去后,燕稷就再没见过他,从前除夕夜傅知怀都会带着一罐桃花酒过来与他秉烛夜谈,今年却什么都没有。 不习惯是有一些,更多的是惆怅。 他经历过这么些世的冷暖,心中对同傅知怀的年少情谊很是珍惜,但从那日看到傅知怀的眼神后,燕稷就知道许多事情已经不如之前纯粹了。 没办法的事。 燕稷的心里叹口气,同时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魏现在他身边站定:“陛下。” “魏先生看着有些憔悴,昨夜睡得不好么?”燕稷回头看他一眼。 “昨夜草民去宫外看了烟火,惊叹于烟火美丽,在外待得久了一些,回来后又想将看到的景色画下来,睡得也就晚了些。” “魏先生喜欢烟火?” “心中甚是向往。”魏现笑:“草民长在边远之地,平日里难以见到这般景致,及冠之年登上了城外高山,遥望见京城烟火,从此便喜欢上了在高处看烟火的感觉。” 燕稷认同点头。 “而且站在高处看烟火,对有些事情也能想得更加清楚。” 燕稷好奇抬头:“那不知魏先生昨夜在烟火下都想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