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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节

    许白镜觉得他是在嘴硬,怎么会有人不稀罕呢,许白镜凄然一笑:“怎么可能不需要,他们可是很厉害的,有这样的家长之后,你一定会如虎添翼……”

    缪斯家长们:“??????”

    是人类飘了还是他们拿不动刀了?!

    什么杂碎,也敢肖想当他们家崽崽的爹?!

    第75章 喵章喵

    即使闻星泽再三强调自己真的不稀罕不需要, 许白镜却也像听不懂人话一样,硬是要拉着闻星泽去‘认祖归宗’。

    闻星泽:“……”

    闻星泽不得不实话实话:“我就直说了,我是有家长的人, 而且……要当我的家长, 你说的那五个人, 不配。”

    许白镜呆了一瞬,继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确实已经认命, 他已经用这一整个人生实践品尝了一次彻头彻尾的失败, 但只是没想到他苦心钻营偷来的这一切, 在闻星泽眼里竟然真的一文不值。

    两个人的僵持不下,引来了保安。

    “闻先生?”保安被季梦特意叮嘱过,多看着点闻星泽别让人欺负了去, 因此一看这边的情况立刻过来了,“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这位好像不在我们邀请名单里, 需要我帮你把他请出去吗?”

    许白镜:“……”

    许白镜的脸色由青转白, 又由白转青。

    他低下头,嘴唇抖了抖。

    闻星泽心想许白镜是在装可怜吗, 他有点被雷到了, 还是对保安说:“没事, 我可以解决,不用惊动季女士。”

    这毕竟是季梦和老朋友们的平安夜宴会, 闻星泽觉得搞这么大动静,还让保安来赶人实在是不合适。而且, 闻星泽信许白镜所说的放弃,许白镜现在确实也不能再翻出什么浪花来了,退一万步说就许白镜这智商确实也做不了什么。

    “好。”保安有些狐疑地多看了许白镜两眼,走回原位, 但仍时不时往这边瞟。

    许白镜松了口气,说:“闻星泽,我是真诚的想跟你道歉,想把我抢走的东西都还给你,我很愧疚……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跟我去一个地方,之后我保证绝不再来烦你。”

    “而且,你其实也被我打动了,刚刚没让保安赶走我就是最大的证据。”

    闻星泽:“?”

    闻星泽再次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为什么,他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

    @

    半个小时后,临水公馆某个二楼小会客厅。

    占地面积相当于半个庄园的临水公馆实在是太大了,因此,连季梦本人可能都分不清哪个会客厅究竟有什么用途、又混进去了什么人。

    闻星泽拒绝许白镜之后,就直奔楼下。

    因为他晚饭就吃了两片烤鸭,此时饿的有些头昏眼花,而从走廊拐弯时一时不慎和另一位客人撞上,对方手中的咖啡泼在了闻星泽身上——对方当即表示非常抱歉,说可以借闻星泽套衣服换,此时闻星泽已经感觉到了稍微有些不对劲。

    “我有带衣服,”闻星泽说,“不需要,谢谢。”

    闻星泽实在是不缺衣服,自从宇宙快递系统上线后,闻星泽的衣柜都要被星际寄来的各种皇室设计师设计裁制的正装、各种品牌高定、家长们手织的毛衣秋裤塞满了,更别提还有代言奢牌寄来的赠品。

    闻星泽这次来也本以为是要穿正装的,因此随意带了套比较低调的高定,是有衣服换的。但那位客人却显得非常抱歉,连连道歉,然后直接把闻星泽带去了更衣室。

    一个人站在更衣室,清醒下来,闻星泽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

    “……”

    不是,许白镜就这么闲吗?!

    那位客人为他准备的衣服,是一套侍者服。

    看上去还很齐全。

    季梦家侍者服都是英伦风的,小马甲和燕尾服外套,领结,配一支手杖。

    闻星泽此时倒是想知道许白镜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了。他干脆就换上了那身侍者服,还挺合身,刚一走出门,就有人递给他一支玫瑰,然后把他赶到会客厅的某个位置站着。

    这个会客厅的面积半大不小,地面铺着玫瑰色地毯,大门紧紧关着,落地窗窗帘却是拉开的,可以看见外面的喷泉和喷泉旁停着的重机车。

    不少男客人整完都时不时往窗外看,对那辆酷炫的重机车垂涎欲滴,不知道究竟哪个幸运儿是它的主人。

    “你就站在这里,”那个像是领班模样的人说,“捧着花,对,站好。”

    闻星泽:“我是花瓶?”

    领班:“……”

    领班:“你站好,别乱动。”

    闻星泽没什么所谓地说:“哦。”

    他算是搞懂许白镜的脑回路了,经过这么几次社会的毒打,许白镜也知道闻星泽是不能惹的,但在最后又想恶心他一把。

    所以他设计让闻星泽换上这套衣服,在这个会客厅当个‘花瓶’——不仅会接受来往宾客不屑的眼光,同时还是对闻星泽演技的一种嘲讽。网上确实有少数酸溜溜的人在《尘埃星球》选角确定之后,开始说闻星泽是个彻头彻尾才不配位的花瓶。

    而在许白镜的幻想里,闻星泽穿着侍者服,当然不好意思四处走动,只能呆呆地在原地当个花瓶,在羞耻与愤怒中感到悔恨……

    但躲在角落旁观一切的许白镜很快发现自己失算了。

    一来,是因为闻星泽根本不在乎。

    闻星泽从小到大为了赚点生活费,什么事情没干过,端过盘子、骑过三轮、菜市场卖过韭菜、收过破烂还红白事吹过唢呐,这待遇在他打过的所有工里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二来……

    “我当花瓶吗,”闻星泽还和领班搭了句话,“也行,我确实挺好看的。”

    领班:“……”

    闻星泽偶尔也会上上网,最近他人气高了,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些黑粉——在所有粉丝中真的是很少的一部分,闻星泽和闻星泽的粉丝都经常用看待珍稀物种的眼光看这些黑粉,为了保护他们不至于灭绝,有时候还会采取相应的措施。

    而黑粉也很可怜,因为闻星泽找不到地方可黑,所以他们只能无能狂怒地攻击他是“花瓶”“粉丝除了吹颜值还会吹什么”。

    任何明星好看到他这个程度,被叫一声花瓶都不奇怪,而且闻星泽会用实力来证明自己不仅仅是好看而已。

    最主要的是,闻星泽确实好看啊!

    就像现在。

    闻星泽那身侍者服和小马甲一穿,一身矜贵的气度却挡也挡不住,他很明显有种和往来侍者所不一样的特质。娇艳欲滴的玫瑰握在他手中,像是栩栩如生地定格在被摘取前那一刻,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精心描绘的油画,灯光在他眼角眉梢晕染得鲜活。

    他显得怡然自得,且风度翩翩。

    会客厅门向两旁大开,宾客如水般涌进来,大都是些中年人。他们进门从侍者手中取香槟之后,第一眼必然是落在闻星泽身上。

    不多时,就有人和他攀谈起来。

    “帅哥,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闻星泽如实回答:“我是来打工的,在当花瓶。”

    “哈哈哈,”客人都笑了,即使没看过电视不认识闻星泽,明眼人当然一眼就看得出来他不是这儿打工的,还在猜是谁家小少爷跑出来体验生活,“行,好好表现,到时候让你家里给奖励台跑车。”

    客人们聚来又散去。

    闻星泽在原地百无聊赖地站了会儿,确定许白镜确实没什么后招,刚扯松了领结打算往外走,眼前忽然停下个人。

    是个中法混血的男人。

    许威廉拉下口罩,用那种打量货物的眼神看着闻星泽。

    ——许汴州已经和许白镜彻底断绝关系,许岩还深陷经济危机之中,许司超被国内风水界驱逐在四处躲藏,许温文在铁窗泪。

    眼前的许威廉,是许白镜最后一位养父,也是他最后的倚仗了。

    许白镜生命的这二十四年让闻星泽感到奇怪——他从出手就握着一手好牌,却玩得越来越烂,也没谁特意针对他,但到二十四岁这年他还是一无所有。

    闻星泽:“您哪位?”

    许威廉是个比许白镜还要普通且自信的男人,他根本不信闻星泽不认识自己,一手抬起闻星泽的下巴打量了一下,说:“长得倒是还可以。”

    “?”闻星泽其实不想表现得那么自信,但在某些人间油物面前,最好的方法就是比他们更自信,“当然,比您好些。”

    许威廉:“……”

    “我就长话短说,”许威廉深深吸了口气,忍着怒火,说,“事情的原委白镜都跟我说了,出于那个约定,我确实应该收养你……我也正有此意,但在进许家门之前,有些规矩得和你说清楚。”

    闻星泽:“?”

    “毕竟你出身低贱,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不像白镜天生含着金汤匙出生,你到时候给我们家丢脸就不好了。”许家和某国皇室可是有亲缘关系的。

    闻星泽:“???”

    闻星泽不知道从何处开始打断,只能用那种无语中略带迷茫的眼神看着他。许威廉对这种‘敬仰’的眼神很满意。

    在许威廉低头喝香槟时,闻星泽终于忍不住缓缓说:“您也配?”

    许威廉:“……”

    许威廉:“…………”

    啪。许威廉手中的高脚杯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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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闻星泽,”许威廉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把事情闹大,“我调查过你,你不仅在外面见过破烂吹过唢呐,你家里人也早早和你断了联系。”

    闻星泽的资料很难查,像是有谁在暗中保护他一样,但还是被许威廉好不容易查到了——许白镜另外四个父亲的下场都跟闻星泽或多或少有点关系,许威廉本来还以为他是有多么厉害的家世,谁知道他根本几乎就是个孤儿。

    看来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估计只是巧合,许汴州他们运气不好罢了。

    许威廉不一样,他自视甚高,对自己的运气也很有自信。

    许威廉:“有娘生没娘养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也是,你都没有家人——你原本的父母都不要你了,也怪不了他们。”

    “我听你对白镜说你有家人,你家人呢?在哪里?该不会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

    闻星泽本来还是事不关己的当笑话听,这句话一说出来,他慢慢收敛起了笑容。

    闻星泽脾气好,很少因为什么事情真正生气的,这个许威廉也是了不起。

    周围宾客根本不知清楚发生了什么,有些担忧地看着这边窃窃私语起来,也有人思考着要不要上来说两句。

    落地窗外夜色沉沉压下来,不远处的喷泉折射着冷冽月色。室内的空气过分寂静,没有人说话,像是有无声的潮汐层层漫涨上来,将要淹没一切。

    只有许威廉还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