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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见过的人如过江之鲫,没想到季惟还能入了王爷的法眼,真是在下的荣幸!”唐季惟举着酒杯说。 江天一扯起嘴角一笑,倒满酒杯和唐季惟相碰,摇头说:“你倒是比我有意思,要是前几年遇见你的话,说不定我还会把你收入麾下,可惜啊,本王现在是瓮中鳖,逃不了了!” 唐季惟见他并不用饭菜,撩了撩袍子,说:“饭菜不称王爷的心?” 江天一摇头,说:“当年在军营中与将士们同吃同住,这样的菜色算得上美味了。” “那是如何不食?莫非王爷是装出来的果敢?”唐季惟挑眉。 江天一直视他,双眼像雄鹰的眼睛一样阴鸷而深沉,整个人的气场完全变化,和传说中的那个人变成一模一样,充满了攻击和侵略。 唐季惟并不是真正初涉官场的人,只有别人怕他的时候,他到没有主动躲闪过别人的眼光,倒是现在江天一的眼神有种让他不寒而栗的感觉。 “王爷被在下戳中了痛脚?这样像是要吃人的眼神真是和民间的传闻一样,王爷,名声太坏也是一个败笔啊!”唐季惟语重心长的说,表面镇定自若,实则双手紧握成拳,随时准备应变。 江天一收回了阴鸷的气场,只是摩擦着酒杯,抬头看着唐季惟说:“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我一并告诉你了去,免得以后来往不绝的人打扰了我的清净!” 唐季惟眨眼,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现象,也许是曾经也从云端衰落地狱,他很理解独自在这个铁栅栏里望着头顶的乌黑数着过日子的感觉,他也知道江天一的年纪比他大了十几岁,心神本领都是个中翘楚,即使在这种狼狈的情境下,他也没有如当时的顾贞观一般失态。 唐季惟低头看着印花酒杯,说:“我并不想从你口中知道些什么,只是单纯的来拜访一下你……” “哼!拜访本王?在这种黑漆漆阴森的大牢?本王到不知新科状元唐某人有这种奇怪癖好!” 江天一冷哼着打断了唐季惟的话,并冷冷的看了一眼,刚才略微轻松的气氛荡然无存。 唐季惟苦笑着看着江天一,他总不能直言不讳,说前世慕名你的才华和气度,现在看你和我前世一样落到如此境地于心不忍吧? 江天一很迅速的在脑海里回转了一边唐季惟从进来到现在的表现,一颦一动都在脑子里过滤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马脚或者不妥。也就姑且认为他是出自于好意,但脸色还是一样冰冷,只是眼中的温度略微上升了一点。 唐季惟整理了一下袍子,站起来说:“既然王爷认为我来者不善,我也就不妨直言了。” 江天一靠着身后的干草,就像靠着一个金丝软枕一般,示意唐季惟说下去。 “王爷做事严谨,可我所得到的卷宗反应出来的都是一些低劣的漏洞,这样的把柄落在皇上手上,王爷以为可以骗得过谁?”唐季惟娓娓道来。 江天一的脸上出现一丝玩味儿的笑容,眯着丹凤眼看着眼前被京城百姓吹得天花乱坠的状元爷。 “王爷以为这样就可以脱身吗?让一些官员把乱七八糟的卷宗摆在我前面,妄图扰乱我的思绪,只是落在我手里可惜了王爷的谋算了。皇上是容忍不了江山被亲王们割据,但王爷所制造的漏洞证据太假,连我都蒙骗不了,你还想呈到皇上面前去么?” “我知道你这样做肯定是有万全之策全身而退的,我也知道王爷的疑心重,想脱离了后秦自行扩张,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王爷是准备诈死离京,而后往西南方向自立为王吧!王爷的人最近全部撤离了京城,而我所得到的情报是大部分都出现在了西南或者往西南的方向,由此可见王爷的用心良苦。王爷,在下说得对么?” “啪啪!” 几声掌声响起,唐季惟像是粉面落幕的小生一样,笑着鞠了一躬。 江天一绝没有想到计划会被一个小小的侍郎给看出来,脸色虽不是很好,但也没有失了风度,只是开口说:“你口中低劣的证据漏洞,是我府上三十二位谋士共同筹划出来的,只是没想到人外有人!看来,我可以把他们都送到下面去了。” 唐季惟笑着收下赞美,说:“承认承认!” 江天一脸色一凛,一个健步就闪身上前掐住了唐季惟的脖子,勾起嘴角,阴森森的说:“知道了太多的人总是命不够长的,既然我反正是要死之人,也不怕多你这一条罪状!” 唐季惟双手枕后,悠然的看着比他高了一头的男人,眉眼中的狠厉是那么的熟悉,像极了那个狠心杀死他的人,唇薄则无情,原来,大家都是无心之人,只是错入了尘世而已。 “要杀便杀,废话这么多!”唐季惟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他宽厚的肩膀,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让他的视线没有落脚点,总不能一直盯着人家的脸看吧,虽然,他长得还不错! 江天一收回攻势,站立在唐季惟的面前,脸上的冷酷之色不减半分,果然是有“冷阎王”之称的江王爷,唐季惟在心里赞叹一声,韩缜也算不易了,居然可以让他背弃封地和人脉,败走西南! “你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废话了。若你跟着我做,功名利禄我都不缺你的,若你要吐出我的秘密,你非死不可!”江天一给出了一个选择题。 唐季惟眨眼,作不在乎状,说:“有不有第三种选择?我不告诉别人你的目的,让你诈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