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督粮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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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喝的差不多了,粮秣营一帮老油子酒足饭饱,牛皮也吹得差不多了,于是纷纷起身告辞。 不出意外,铁拐老李又故意借着那一点儿残酒,在众人取笑声中拖拖拉拉留到最后。 终于只剩下封霄云和自己两人,铁拐老李拖着那条瘸腿摇晃着站起身,右脸颊后方一道延伸至脖子的长长刀疤因为喝酒的缘故显得狰狞血红,一步一晃醉醺醺凑到封霄云近前,一举酒盅仰头干了,抹一把嘴角神神秘秘道:“小封,你做好准备。李老哥我瞅着这两天弄不好就要出战!”老李已经自来熟地自称是封霄云的李老哥。 “李老哥,你从何而知这作战之事?”封霄云问道。我一点消息都未曾得知,老李你整天净忙着饮酒捞钱,还能知道这事? 李铁拐重重一点头,语重心长道:“小封子,李老哥我看你是个年轻有本事的,何苦与我们这些窝囊废一样在这粮秣营终日混吃等死。男人大丈夫就该沙场上一口刀一捧血搏他娘一个封侯拜将,再娶上百十个奶白腚大的美娇娘。” 李铁拐说这话时,整个人仿佛都变成另一个模样,瞬间不再是那个终日饮酒厮混的粮秣营老油子,身上赫赫百战征伐杀之气猛散而出熊熊逼人。 封霄云只是笑笑,没答话。 场面一时有点冷。 李铁拐又道:“小封,李老哥我可不是跟你打哈哈,你得好好准备准备,头一战一定要打出名堂!以后才好入大帅的眼,步步高升!” 封霄云却道:“沙场上刀枪无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大丈夫固当搏一个封侯拜将,可谁又曾记着那些倒在疆场上的尸骨,后方城里哭泣的妇人和父母。这满营的伤兵,又有谁照顾?” “屁!”哪知老李一听这话当场红了眼珠子,猛就扒开自己前胸衣裳,露出里面干瘪消瘦的胸膛,一道纵贯他整个胸膛向上延伸到面颊后方向下看不到尾的巨大伤疤顿时映入封霄云眼中。 老李猛拍自己胸膛上巨大狰狞如蜈蚣般的伤疤,霍然起身手指空荡荡的帐篷,似乎在对着已经离开的粮秣营诸位大怒道:“你们一个个整天就知道吃得满嘴流油,死命下手捞钱,终日只想平安过日子,就像圈里养的肉畜一样,一辈子能有什么出息!大丈夫就当战死疆场一生才死而无憾!想当年我勇冠三军,这伤疤就是……”话说一半,老李头一仰彻底醉倒。 封霄云没叫醒他,老李胸膛上那道巨大的伤疤让他不由收起之前内心的轻视转而生出敬佩之意,“这位李老哥现在看着羸弱消瘦终日颓废厮混,只看他曾生受从头到胸如此严重之伤,现在还能有这股劲头,当年恐怕也是位顶天立地的汉子。” 这场宴席就此无终而终。 隔天封霄云表面上仍旧照常办事毫无变化,李铁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没喝醉时的他就是焉焉的老好人一个,昨天那番冲天的豪言壮语是绝说不出口。 暗地里,封霄云却已开始准备,每日修习阴阳太旋更加勤奋。 总体来说封霄云在粮秣营的日子比较清闲,除了每隔十余天收接一批琅琊城来的粮草外,其他大部分时候都没事可干。封霄云也不到处走动,空闲时间就坐在自己帐中修习阴阳太旋。 粮秣营一众老油子平时都各忙各的谁也不顾谁,只有那位李铁拐是个例外。 他没事儿的时候总喜欢往封霄云帐子里凑,而且每次来必给封霄云带点军中难得的“美味”。这次带一挂腊肉,下次就是一个酱豵兽的肘子,每次都不重样,还都是上佳美味。 封霄云没啥别的可回礼,就将每次得来的油水额外多给老李一份。老李也从不假模假样气,一概大方收下,然后与封霄云边吃边扯些闲话。 慢慢的,封霄云也听出几分味道。 老李在这粮秣营中厮混还真是屈才了,他对封霄云说的闲话,可不是哪个窑子里的婆姨丰润肥白,哪座城中的婆姨身子跟缎子一样光滑这类军中老兵口里常说的荤话。 老李对封霄云说的都是些沙场征战的事情,而且说得条理清晰,把每一战胜败因素都说得很详细。 平时老李是个木讷到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老实人,整个粮秣营除了封霄云就属他捞的油水最少,大伙都嘲笑他嘴笨不会开口。 可一说起沙场征战,老李简直变了一个人,那是滔滔不绝十分精彩。要是再喝上两口小酒,老李简直能连说三天三夜。 在封霄云来之前,整个粮秣营没人喜欢听老李这套打打杀杀的啰嗦废话,嫌弃耽误自己时间捞钱吃喝,可是大伙又都对这个干干瘦瘦的老李很有几分敬畏,不敢对他如何。 这回遇上封霄云这个看着年轻有为的后辈,而且只要老李说他就听,绝不打断,每当唾沫星子快要喷干时主动倒一碗粗茶来解解渴。李铁拐可算是拉开了话匣子,几乎天天都要来找封霄云说上一两个小时。 偶尔有粮秣营的人从封霄云帐外走过,都会嘲笑一句:“小封子你别听老李胡吹,战场上说死就死,安安稳稳每天吃三顿饱饭比啥都强。” 封霄云面上微微一笑,脑海中却一闪而过那天老李喝醉了酒一时激动扒开胸膛露出的那道巨大狰狞的可怖伤疤。一个整天老实窝在粮秣营混日子的老李,怎么会有那么巨大一道伤疤,他的腿又怎么会瘸。 英雄伤残只剩下酒,唯有以醉度日解忧愁。 老李只说沙场征战的事儿,绝口不提自己的过往经历,封霄云也从来不问,只静静听着。 慢慢的,听得多了,封霄云这个对沙场征战一无所知的新兵蛋子,也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儿模糊的意识,这都得感谢铁拐老李每天按时到来,天天不落的啰嗦。 这一天,老李依旧按时来到封霄云帐中,带来的吃食比往常更加丰盛,开口就道:“赶紧乘热吃。现在吃得饱饱的,等回头上了战场,两三天不吃也不饿!” 第二天,突然有传令兵来到封霄云帐前,传来大帅谕令。 封霄云随着传令兵匆匆而去,李铁拐拄着一副铁拐站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封霄云消失在拐角。 侦察兵经过连日密集侦察,终于发现叛军的一条后方运兵路线。在战局僵持且对己方不利的情况下,大帅王心明经过缜密思虑,决定出重兵突袭这条叛军运兵路线,力求打一个小胜仗,以此恢复己方士气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好准备。 这次出战封霄云被王心明亲自点兵,并且手把手将防备白袍敌将的重担交给他。 封霄云接到将令的那一刻,心中不由冒出一句:“李老哥简直真神了!居然如此准确猜到大帅的用兵之意!” 大帅王心明对封霄云极其看重,在出征前亲自将一副命军中工匠日夜不休按照封霄云身量改制的盔甲战袍送到封霄云手上。 “披此银犀亮金铠出战,本帅祝你得胜归来!”王心明紧握封霄云的手,郑重叮嘱。 封霄云已知这一战是关系将来决战胜负的至关重要一战,看着大帅王心明,同样郑重点头做下必胜保证。 出击的精锐奔狼骑兵队偃旗息鼓,人人口含一枚铜币,坐骑奔狼全部笼住狼嘴,静静消失在莽莽无边大雪覆盖的原野中。 封霄云骑一匹奔狼,跟着这队精锐奔狼骑兵中,一起杀向敌军后方。 急行两昼一夜之后,据先锋侦察兵回报,那条路就在前方二十里处! 根据事先得到的绝密军情,每隔三五日,这条路上就要经过一队从宁王叛军本营荣玄城来的新兵,赶往前方叛军大营支援。 看来那员白袍敌将一直在不断增兵,为一场大决战做准备。 一千一百一十八名精锐奔狼骑兵按照计划悄无声息在道路附近埋伏下来,静静等着叛军援兵经过。 熬过一个寒冷彻骨的夜晚,天色蒙蒙亮时,来不及咬一口冻硬的面饼,敌军援兵已经出现在不远处! 封霄云作为这次的主将之一,立即上前观察敌情。 那员白袍敌将果然精明,深知后援的重要,居然挑此时突然安排了两名灵铠斗士,专门随行护卫这些援兵。 这一情况彻底出乎炎夏朝一方意料,他们此次突袭为求隐秘,只选一千精锐奔狼骑兵。这些骑兵足够发起一场突袭战,可若是要额外对付两名灵铠斗士,恐怕就力有不逮。 负责指挥此战的将领名叫李孤城,是大帅王心明非常看重的一员骁勇善战的将领,他发现这一情况之后,立即将军中所有将官聚拢到一起,商议该如何应对。 指挥李孤城来之前明显得过大帅王心明授意,“此战许胜不许败,事关军心士气。若事不可为,宁肯后撤也不可冒险强行出击,一旦战败,我军士气将再难维持。” 李孤城此人也非常谨慎,将情况说明之后,就主张先后撤。 他并不是胆怯,两名突然出现的灵铠斗士确实不是他们这一千余奔狼骑兵能对付的了。 其他将官思索一番也纷纷点头表示赞成后撤,他们曾在战场上领教过灵铠斗士的厉害,对灵铠斗士那刀枪不入横扫一切的 恐怖战力非常畏惧。刚才看到两名灵铠斗士出现,他们心中就已经萌生退意。 所有人中唯有封霄云是个愣头青,没有领教过灵铠斗士的厉害。 这些日子从李老哥那儿听来一肚子关于行军作战的故事,封霄云尝试着开口建议道:“我看这些叛军都是步卒,那两名灵铠斗士也无坐骑。我们皆是骑兵,完全可以凭借速度优势出其不意,一击就走迅速后撤,难道他们凭着两条腿还能追上咱们四条腿不成?” “你不知那灵铠斗士的厉害!作战起来灵铠斗士奔跑速度比奔狼还要快一筹!”一名裨将道。 “那灵铠斗士只有两人,难不成还能拦得住我们这上千骑不成?”封霄云有些不服气道。 “真能!”只是这两个字谁也不愿意说出口,实在是太伤自家士气。 此时那名指挥李孤城突然想起大帅曾单独叮嘱过他,“若遇白袍敌将来袭,可使封霄云上前一战。” “这小子既然能战那白袍敌将,想必对战两名灵铠斗士也不在话下。既然如此,不妨让他打头阵上去一试!若是成,我就趁机掩杀过去。若不成,再带兵后撤也来得及。” 想到这儿,指挥李孤城故意激将道:“你小小年纪口出狂言,待会儿冲锋可敢打头阵?那两名灵铠斗士就交由你对付,你敢不敢?!” 封霄云正二十露头年轻气盛,心无畏惧勇于挑战强者,岂有不敢之事?此时言语已是苍白唯有行动才是强者的表白,封霄云直接戴上头盔转身准备冲锋。 “好!就由你带头发起冲锋!”李孤城大喜道。 求关注,求收藏,新人写手求照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