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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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勇、安泰两人,虽不曾真正动手,却是从犯,你可想过他们的罪刑是什么?” “蔡孟氏帮你打探,引导进行旁侧的辅助,你认为她的罪行是什么?” “三百万两的诈骗,你认为任开明和马锐的罪行是什么?” 崔伯瑜的脸色,一点一点变的煞白,毫无血色。 “你们想过吗?”宋宁问其他人,蔡孟氏一头的冷汗,安泰则是在发抖,吴勇做好了死的准备,倒还算镇定。 宋宁点了点头:“都有种!”她猛然拍了惊堂木,大声道:“那就一起来听判!” 众人惊骇地看着宋宁。 就听到她道: “依《周律、刑律、人命》凡谋人命者斩,崔伯瑜谋蔡氏兄弟二人之命、谋诈白银三百万两,情节恶劣,今判斩立决!” “依《周律、刑律、人命》凡谋人命为从而加工者绞刑,故判从犯吴勇,绞刑。从犯安泰杖一百流放三千里,从犯蔡孟氏虽为从犯但未曾参与谋杀人命,骗取钱财,今以通奸、隐匿不报、分赃三罪并罚判杖三十徒三年。从犯马锐,欺诈他人财物,金额达三百万两之多,但念其认罪主动,态度尚佳,今判其退还财物,杖一百徒十年。” 她一连串的话落,衙堂上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看着她,面色惊恐。 崔伯瑜道:“大人,这不公平!” 宋宁并不看他,猛然再击惊堂木! “案犯蔡浩阳!” 蔡浩阳惊恐地看着宋宁,战战兢兢地看着她,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也有?” “本官问你,四年前马车撞人之事,你可认?” 蔡浩阳想起来了,他记得,他们当时为了不让人知道是死者是谁,还将死者的衣物都脱下来,赤条条埋在了土里。 第331章 两案同判 宋宁的惊堂木再次拍响时,所有人都惊讶了。 在她问蔡浩阳时,更是不可思议。 “宋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打算两个案子一起判吗?”有人小声议论。 “我看是这样的。” “没见过这样判案的,真的可以两个案子一起审吗?” 另外一个人点头:“大人说行当然就行,那可是宋大人。” 大家纷纷应是,继续听衙堂内宋宁的说话。 崔伯瑜也惊讶地看着宋宁,他似乎猜到了宋宁想要干什么,却又不敢去相信。 正如两个百姓所言,没有人会这么断案。 “蔡浩阳,你认吗?”宋宁问蔡浩阳。 蔡浩阳摇头:“没有、没有,我不知道此事。” “你、你没有证据!”他不傻,案子四年过去了,当时没有人看见。 宋宁冷声道:“是,死者的死因可以断定,凶手撞人的证据却没有保存。” “那是个凌晨,路人只听到了撞击声,却没有人真正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你是可以不认。” “但是!”宋宁大声道,“这个案子本官既知道了,就势必要查清楚,无论多久,都会有结果出来。” 蔡浩阳抖着嘴唇:“大、大人、您这是威胁我?” “并不是。”宋宁对他道,“我只是将你应该知道的提前告诉你,就如告诉你,你所应该承担的责任和必要担负的惩罚。” “别人是,你并不例外。” “但是!”宋宁话锋一转,“你如果从实认罪,念你认罪态度好,又非谋人性命,本官和张大人愿在判词之上,为你求情一二,对你从轻发落。” 这个案子查不了,她也不想去使诈迫使蔡浩阳认罪,他这样已经没有从犯相互牵制也没有辅助的线索和证据的案件,送到京城就会打下来重审。 再审,按犯人正常心理状态,他必然会翻供。 一旦翻供,再想定案定罪,就必要要有过硬的证人和证据。而这个案子最缺的就是这些。 但也不用真的绝望,当时的马车、当时的车夫,当时的目击证人,虽都希望渺茫或者是碎片,但想要查明白,总有办法。 宋宁说完这些,崔伯瑜如提壶灌顶,他仿佛明白了什么,第一次失态地跪坐在地上。 如果他不将蔡氏两个兄弟杀了,那让他们三个人互相牵制,这个案子就容易判,毕竟人越多,审问的就会越简单,总有人熬不住认罪。 但、现在没有机会了。 “我没有!”果然,蔡浩阳摇头,道,“我没有杀人,当年我并不在马车上。” “但我承认我知道这件事,那天后我两位弟弟就告诉我了,我没有让他们去自首报官,这件事不了了之。” “如果我有罪,那只能算是隐匿不报,绝对没有杀人之罪。” 崔伯瑜大吼一声,道:“你撒谎!” 蔡浩阳吓了一跳,却道:“我没有!” “大人草民有话说。”隔壁,蔡徐氏的哥哥喊道,“当年给他们赶车的人,没有死,我知道在哪里。” 宋宁问道:“在哪里?” 赶车的吴应,王骁也去找了,但没有找到。 他所住的庄子里的人,说他已经去世了。 “回大人,他人现住在我家庄子里,我可以让我家的人将他带来。” “为何在你家庄子里?”宋宁问着,“出来说话。” 蔡徐氏的哥哥出来,当堂跪下,道:“我妹子嫁给蔡老三后,他们家那么有钱也没有帮我们多少。” “所以,当时吴伯从京城回来后要走,我就看他有事,又加上……总之我留着他了。” 他说了一半,蔡徐氏在隔壁喊道:“大哥不用顾忌!” “没道理只报应老二和老三,老大却能逍遥自在。”蔡徐氏道。 蔡徐氏的哥哥就道:“我妹子的手里有物证,当年虽不知道是什么,但我们一致觉得不简单,留着将来有用。” “没想到,果真有用。” 宋宁很惊喜地看着这兄妹二人。 她道:“王骁,和这位徐舅爷去找吴应。” 王骁应是,和徐舅爷走了。 蔡徐氏从后面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喊道:“大人,民妇的证物,能证明当时在马车上的,就是他们兄弟三个人。” 宋宁问道:“蔡徐氏,你有什么证物,尽管呈上来。” “容民妇回家取。”蔡徐氏说完,被蔡王氏和蔡俊拦住了,母子两人目眦欲裂,“你疯了是不是,他坐牢、死了你有什么好处?” “蔡家就要完了。” 蔡徐氏呸了一口,道:“完了就完了,要当寡妇,咱们妯娌也得一起,凭什么我一个人当,你还能夫君儿子一家子其乐融融?” “要死大家一起死。” 她说着,将对面母子推开,由捕快陪同回家。 来回很快,一刻钟而已。 蔡徐氏捧着一封信和一块带血的手帕,她道:“这封信是当时京城一位大人过寿,有人给他们兄弟三人写信,那位大人是十二的寿辰。” “他们兄弟三人凌晨驾车去济南取寿礼。” “这位大人很重要,蔡浩阳不可能不去。” 蔡徐氏将信递给宋宁。 宋宁接过了信打开看了,写信的人应该是这位大人府中的幕僚,让他们备好贺礼,早早来。 而这位大人,是内阁的方旭方大人。 难怪蔡家三兄弟能如此有恃无恐,不成想,背后的靠山直达内阁。 “确实不敢不去。”宋宁看了一眼蔡浩阳,又接过了蔡徐氏手中带血的手帕,“这又是谁的?” 蔡徐氏道:“这个带血的帕子,是在我相公的包袱找到的,或许是他想留着,或许是掉进去的。” “我不清楚是谁的手帕,在给他收拾包袱发现后,我就多了个心思留下来了。” 蔡徐氏沉声道。 宋宁将手帕给崔伯瑜:“你看看。” “是我的娘的。”崔伯瑜打眼一看就认出来了,“我娘喜欢锁边的时候,用红蓝线。” 他说着,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手帕:“大人您看,针脚一模一样。” “可真是应了天网恢恢了。”宋宁接过帕子,望着蔡浩阳,“说吧!” 蔡浩阳彻底瘫了,他道:“我、我招。当时在车子上,我们弟兄三个人确实在车上,人、人也是我们埋到水田里的。” “这事也不能怪我们,吴伯驾车,他人老眼花又不是我们撞的。” 宋宁问他:“所以我奇怪,你为什么将人埋了?” “人是吴伯撞的,按周律刑律,你如若赔钱赔的到位,态度极好,关押一年就了结了。你为何埋了她?” 蔡浩阳惊呆在原地,他、他反问道:“我、我为什么要埋了她?” “我、我、我为什么?” 他记得当时不是害怕,是着急,是不想被这件事耽误了去京城的事。 三个人一合计,头脑一热,决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件事处理了。 “大人,我、我们一时糊涂。我、我现在赔钱行吗?”蔡浩阳问宋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