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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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头还要示众,这比斩立决还要重。 “我不服,你凭什么这么判?”王良道,“砍头不过碗口的疤,我认罪,可你不能辱我!” 大家都看着宋宁。 却见她惊堂木接着一拍,盯着王良道:“还没完。” “依《周律.户律.婚姻》第一百一十条,尊卑为婚。凡娶、嫁、奸同母异父或同宗姐妹兄弟者,以亲属**论。此案中你禁锢王梅、强奸毒害她的身心,罪加一等。” “本官判你杖责一百!” 王良大呼,道:“你这是重典重判,你不过一个小小推官,根本没有资格,我不服!” “本官按律判刑,你若不服,便去大理寺再诉!” “在这里,在这个公堂上,本官说了算。” 王良跌坐在地,四周寂静。 阳光破云而下,虽依旧冷,可心中却满是激愤……有人道:“好!” “过瘾!” “痛快。” “宋大人判的好,这样的畜生,随便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 “好!” 朱雀道上,人山人海一声声好,吆喝着,不绝于耳。 “谁说的宋世安是草包的?”有人喝问道,“他若是草包,那这世上还有聪明人?” “就是。这一次案件,她从接案件、查案、验尸到今天,我的眼睛可看的真真儿的,都是她一个人做的。”有人道。 “我也看到了,在苏岩家里演示杀人的场景,在角山验尸时,就算是以前的马三的在,也不过如此吧!” “以后,谁再和我说宋世安是草包,我他娘的跟他急。这分明就是有蓄谋坏他的名声!” 人群中,议论声嗡嗡响着,群情激动。 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句:“完了,我他娘的输了三天的局、又换到了十五天,眼见着我又得输!” “十五天,三个月吧!” “对对,赶紧补三个月的去。” 那人醒悟,要去赌坊,就听不远处有人冲着他喝道:“滚犊子,从今儿起是,三个月的局,不收新注!” “你这怎么还不收,太没有规矩了。” “规矩个屁!我要知道小宋大人是这样式的,有本事的,我他娘的能一赔一百?作死吧我。” “你不能这样,赶紧补过来。” 赌坊的东家拔腿就跑,急着下注的人跟着去追。 朱雀街上人声鼎沸。 所有人处在震惊中,一个人查案,一个人验尸,一个人升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宋世安做到了。 “理刑馆的杂役和捕快呢?”有人问道。 不知道是谁,喊道:“我他娘的,躲这里看热闹呢。” 有人指着,人群之后一群穿着便服的人,他们挤在人群中,混在普通人中间,一起在偷听偷看宋世安升堂审问。 “他们就是故意刁难小宋大人吧,见他年纪轻,所以就合伙欺负他。” “要不是怎么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还是顺天府,要是别的地方,只能更惨。” “得亏小宋大人厉害,不需要他们也把案子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见,这些人都他娘的吃干饭的。拿朝廷的钱不干活,该罚。” “呸!” “呸呸!让你们结伙欺负小宋大人。” 雷松和冯元以及谷几一行人,被人围攻,几个人抱着头钻行在人群中,不知道被吐了多少的口水,狼狈跑出了城。 几个人喘着气,脸色极其的难看。 谁能想到,宋世安没有他们做事帮忙,也能查明白案子还升堂了呢。 “这个小宋大人也太邪门了!”雷松道。 “这回栽了!”冯元脸色发白,他以为能拿捏宋世安,向上头表态邀功。 谁知道,不但没拿住,自己还成了落水狗。 亏大了。 依旧是午朝,御书房内,小內侍把事情说了一遍,赵炽觉得他说的不行:“小宋爱卿没有空,让钱中宁过来。” “是。” 小內侍去请钱中宁。 钱中宁正准备午膳,听闻后忙传理刑馆的人来问,但理刑馆里除了宋宁外,就一守门的老头。 无人可问。 他冲着自己的随从道:“让雷松和冯元滚过来等着。一起公差,都公差去谁来做事?” 他的随从应是。 钱中宁到御书房内,赵炽问道:“你仔细说一说,案件始末?” 钱中宁支支吾吾,说的详略程度都不如赵炽了解的清楚,他变了脸色问道:“朕让你多教宋世安,原是把朕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理刑馆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击鼓升堂,是你纵容而为?” 钱中宁噗通跪下:“圣上息怒,小宋大人能力强又有责任心,他上任的第一天就查办案件,微臣至此还没和他见过两面。” “朕记得你了。”赵炽指着他。 钱中宁吓的一身冷汗。 “这一回宋世安确实证明了,他不是草包。”罗子章见宋延徐不上来邀功,他决定上来替他说,冷冷地盯着魏训昌一行人,“往日都说他的状元是代考有猫腻,又说他的本事都是他的兄长帮忙的,如今他的兄长不但不在,就连属从都没有。” “不知道,几位大人的脸,疼不疼呢?!” 魏训昌撇过脸去,脸色难看。 “唐大人,一个旧案宋世安一个人仅仅用了五天,倒是你大理寺,一个案件压来压去十天三个月是常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个个都的疑难案件,原来,都是尔等能力太差!” 唐太文垂着头想吵,可在这件事上,他还真是吵不过了。 罗子章说完,看他们的反应,顿时有了扬眉吐气的舒爽感。他盼了一辈子儿子成才让他骄傲,没想到第一次骄傲,居然来自于别人的儿子。 他也算是沾光了。 他上前去,抱拳和宋延徐道:“宋阁老,您教子有方,小宋大人令下官刮目相看。” “佩服,实在是佩服!” 赵炽也颔首,道:“朕对他的期望可没有这么高,他还真的给了朕惊喜。” “宋爱卿,此子当重器。” 宋延徐上前来,谦虚道:“圣上谬赞了,还是顽劣了。” 宋延徐的尴尬,此生不曾体会过,大约别人也不曾体会过……他精养望成才的儿子,让他成了笑柄,他三岁就溺死的女儿,却让他扬眉吐气还顺捎了同僚沾光。 这感觉,一言难尽难断喜忧。 一个午朝,谈完正事后居然没散,一直聊到了申时,唐太文一肚子的火回了家,冲着随从就道:“把公子喊过来!” “这个孽障,就知道给我找麻烦。” 第147章 延徐之痛 唐丙中被他爹在脚边砸了一个茶壶,他站着一动不敢动。 “你天天嘲笑别人草包,你再看看,你和宋世安,谁更像草包?”唐太文怒指着儿子骂道,“就你还给别人使绊子,你丢人不丢人?” “明天在家里好好读书,不许再和魏庆等人鬼混。” “宋世安都是状元、还当了推官,你呢,混吃等死,连个秀才都不是。” 唐丙中不服气地道:“父亲,宋世安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 “他就是真真儿的草包!” “他草包?案子你给他断的?他不但会断,他还会验尸,你告诉我,他怎么就草包了?” 唐丙中一脸的委屈:“我、我也不知道啊。他本来就是草包的。” “难道喝了马奶,真能变聪明?” 唐太文没有眼看自己的儿子,抽了一本书丢过去:“滚,孽障!” 当年要不是宋延徐那狗东西压了一筹,他也不至于在大理寺这个位置待这么久,本来以为现在圣上登基,能借助魏训昌把他踩下去。 没想到,宋延徐居然又起来了,还靠的是自己的儿子。 可气还可恨。 唐太文回了家,宋延徐也和蒋波步行回家,轿子就跟在他后面。 到不是他喜欢走路,只是因为他不如魏训昌资格老门生多,他便要在亲民随和以及风度仪态上,压魏训昌一筹。 所以,他下衙后常常是步行着,偶尔有百姓上前来请教,他还和对方聊上几句,指点几句。 是以,宋延徐以前在京中的名声其实一直不错。 “宋阁老恭喜您啊。”有铺子的东家打招呼。 宋延徐笑着道:“何喜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