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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回火了:“那我哪知道了,让人推的?一推推俩,他们跳下来的,脑壳都烂了,脸上还带着笑呢,别说是殉情自杀……不对……啊,陈舆跟陈亚男殉情?” 姜回自己都觉得跟天方夜谭似得的。 “死者是什么人?” 姜回擦了把汗,做几个深呼吸,正要说话,就听一个警员喊了一声:“娄队,过来看看这个。” 娄竞拉过一个刚入队没多久的小年轻,说:“给他做个笔录,问详细一点。” 被委以重任的小年轻一个敬礼,大声应道:“是。” 姜回纳闷:还带这样的?怎么跟入职宣誓似得。 娄竞没有理会姜回这边,队员将一只装在证物袋内的断手递给他。 “娄队,这手,应该是被切下来的,你看断面,干干净净,得多锋利、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砍得这么完美?而且,边缘皮肤收缩,明显是活着的时候才被砍下来的。” 娄竞蹲在两具诡异的尸体前,愉悦的微笑牢牢地钉在他们的脸上,仿佛赴死对他们来说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再仔细看尸体的位置,女尸似乎移动过,和她背后的血人印,有着一点点的距离。 很古怪。 娄竞莫名想起了齐述,想起看守所里齐述那个笑。 第28章 乐年有些紧张地坐在沙发上,上一次他见娄竞,觉得他是一个精干可靠的公安探员,现在他看着楼竞,觉得他就像一只嗅觉敏锐、经验丰富的警犬,自己哪怕有一丝的异常,都会被他揪出来。 “洗澡了?”娄竞看着乐年还有点潮湿的头发,全身有浓郁的沐浴露香味,衣服也换了身新的。 “我……差点被带着坠楼了。”班顾为救我,把人的手给切了,用的指甲……操,这绝逼是不能说啊。乐年将自己二十余年攒的应变能力全发挥出来,“我吓得全身是汗,一头一脸的灰,就洗了个澡。” “快吓死了,还有心情洗澡。”娄竞盯着乐年,“换下的衣服呢?” “扔洗衣机了。”乐年说,他还倒足足半瓶的强力去污粉,“沾了点血迹,直接洗了。” 娄竞冷下脸:“乐年,你知不知撒谎妨碍司法调查是犯法的?” 乐年坐那委屈:“娄队,我也是受害人。” 姜回在旁边跟着说:“对啊,我们也是受害人,倒了血霉才碰到这种事,乐年差点被拉着下楼。” 娄竞环观了一下周围比监控还密集的镜头,这倒不错,能省不少事,而且,录节目的镜头,用那什么话说来着,高清,禁得起放大。 直播流出的视频只有短短几秒,然后就被酷橙网掐断,节目这边因为机器一直在运作,视频完整清晰多角度,经得起各种放大、慢放,仔细调查。 陈圆圆都有些傻了,他除了熊的体格和小鸡嗓外,还有一颗柔软敏感的心,在娄竞来之前,他就把乐年坠楼的过程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他现在只想去少林寺住个十天半个月。 “她掉下去时,故意将手伸过来抓了乐年。”陈圆圆指着慢放的视频说。视频的画面诡异到了极点,两个手拉着手跳楼的人,在空中跟只翅膀被打落的人形蝴蝶似得,急速的下坠中,这只“蝴蝶”忽得伸过手将开窗的乐年带了去,用的是断掉的那只手,牢牢地扣在乐年的脖子上。 比起那俩像是将笑缝在脸上的死者,乐年的反应就正常多了,他猝不及防下,恐惧害怕滞后半秒才出现在脸上,被拖出窗外,隔着屏幕都能感觉他的绝望。再然后他就被反应过来的班顾拉住了手,从画面中看,班顾显然没拉住,三个成年人的重量加上下坠的速度,拉住了才不正常。 “你是怎么得救的?”娄竞问,这种情况下,应该死了四个才对,“还有班顾人呢?” 这回乐年脸上的茫然是实打实的,说:“我……我也不知道,我吓懵了。反正我回过神来,人就在楼下的房子里,班顾……再然后我就魂飞魄散,呸,不是,反正就是懵的,回了楼上,洗了澡,具体还干了什么,其实我也想不大起来。”再用梦幻一样的语气跟娄竞说,“娄队,班顾是高手。” “什么高手?” 玄门……“武林高手。”乐年的舌头都差点打了结。 娄竞眉心攒的川字整个一跳,这熟悉的说法,看守所所长也说过。合着什么不合常理的事,往武林高手上推就完事了。 那个给姜回做笔录的小年轻说:“以前的本格推理小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中国人不能是凶手。” “为……为什么?”草木皆兵的乐年生怕有陷阱,小心地问。 小警员说:“因为那个时候很多推理大师有个刻板印象,中国人大都会功夫。那就意味一个身份就能把案子里不合理、不可为的设定给糊弄过去。” “厄……”那跟他说这玩意干嘛。 小警员好脾气地说:“我的意思,你说的就很不合理,不能推演。” 乐年争道:“那什么推理小说需要逻辑,现实不需要,所以你说的不对。” “你当时掉下去时,死者的手拉着你的脖子,还好好的,等她掉到楼下,她的手却是断的。”娄竞看牢乐年,没有放过他脸上哪怕细微有如发丝的的异常。 乐年确实有些急:“我自己都差点没命,还管她没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