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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天之中有一大半时间待在一块,齐轻舟已不觉得殷淮难接近,但还是觉得他神秘。 殷淮身上的秘密很多,他不想让齐轻舟窥探到的那一面,那他是一丝缝隙也够不着。 这么忙的人还是坚持每日当完差就赶回来陪他吃饭,把人伺候得连筷子都不必亲自举。 齐轻舟从院子里的澄湖边喂鱼回来,宫女移步前来说晚饭已经摆好。 他“咦”一声,随口问道:“掌印今天这么早?” 宫女回话道:“督主刚才让军机处的人过来传话说,今日有要紧事,尽量赶回,但肯定比往常晚些,殿下自己先吃,不用等。” 齐轻舟脚步的方向一拐,正准备踏进阖心苑的半条腿“咻”地收了回来,摆摆手道:“那先撤下去热着吧,本王还不饿。” 宫女想起自家主子务必让七殿下按时进食的命令,为难道:“这……” 齐轻舟抬眼看着她,温温一笑,左右看看徐一不在附近,小声对那宫女道:“没事,掌印回来我自己和他说,怪不到你头上,你先下去忙你的吧。” 宫女感激地福了福身:“谢殿下体恤。” 宝福抱了一摞书进来,是齐轻舟前些天列好让他去借的,殷淮给他列了好长一串书单,他看都看不过来。 “殿下,您猜下午我去崇文阁给您取书的时候见到谁了?” “谁?” 宝福确认四下无人,小声道:“锦妃。” 齐轻舟脊背一僵,眉心皱起来,头又开始疼了。 宝福没瞧见他顿时有些苍白的脸色,一边点灯一边道:“疯疯癫癫的,嘴里不知在说念些什么。” 齐轻舟下颌绷紧,眼睛眯起。 宝福还在说:“经过严华宫的时候奴才就看见里头有人烧纸,一打听,是秦嬷嬷去了。” 齐轻舟一顿:“死了?” 那老婆子的掐人扎针和打耳光的手劲儿有多狠多大,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锦妃一直喊有鬼,要宫人烧元宝送秦嬷嬷快走。” “奴才瞧了一眼,嗬,吓死个人,锦妃那张脸都脱相了。” 齐轻舟问:“怎么回事?” “金翠在隔壁水云殿当差,跟奴才说,严华宫这位不知怎么的,忽然就病了,那病来势汹汹,一直卧床不起,最后连精神都错乱了,还冲撞了在镜湖修禅听经的陛下,被永关禁闭,十七公主被放到云嫔膝下养着。” “不知是受了什么折磨,锦妃一直寻死,都被救了回来,死不成,每天半夜就像亡魂一样鬼哭狼嚎,叫声又尖又凄厉,怪瘆人的。” “祸不单行,她父亲私建圣庙、擅造假币被人揭发,择日抄斩,她叔父造的河渠出了事故,被革职罚俸。” 齐轻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觉着头也没那么疼了,冷笑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 殷淮过了宫禁才回来,一身雪白月牙银裳带着寒夜的露气,齐轻舟等他都快要等到睡着,殷淮看着软榻上睡相七歪八扭的人,话本子的扉页折了一角,揉了揉他的发顶将人叫醒。 饭桌上。 殷淮揉了揉带着疲色的额角,蹙起眉指责:“臣说过让殿下先吃饭,并不是同殿下客气。” 小孩儿长身体就该按时饮食,进食太晚容易消化不良。 齐轻舟一双眼睛在暖灯下水汪汪的,眨巴眨巴:“本王也说过,我一个人吃没意思,我也并不是同掌印开玩笑。” 殷淮凝眸,扬了扬眉梢。 小皇子越来越不怕他了,一开始的时候见到他的时候明明像只怯怯的小狗,想要凑上来打声招呼说句闲话,那点胆子又只够他巴巴地晃头晃脑,原地转圈。 还得等他先主动叫他,才敢摇摇尾巴,踮着脚靠近一点儿。 殷淮从一开始就能完全地、充分地感受他身上的善意和兴趣,因为那实在是太明显了,宫里显少有这么坦荡地将自己心思和对另一个人的兴趣写在脸上的人。 现在不一样了,小狗子的胆子被他亲手一点一点养大了起来,不高兴会吠,不合心意会甩尾巴,唯一不变的是,那双黑不溜秋的、泛着水光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一如初往时的纯粹坦然 齐轻舟见殷淮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顿时头皮有些发毛,他最是招架不住殷淮这种意味不明、深不见底的假笑,像一只皮毛漂亮但奸险狡诈的狐狸。 他用掩在桌子底下的膝盖碰了碰殷淮的,故意问:“掌印,那个是什么虾?” 这是他腿受伤后养成的小习惯,有一段时间伤口那处蜕皮痒得厉害,齐轻舟就习惯不断抖腿分散一下注意力。 在饭桌上被殷淮发现了,白净温凉的手掌牢牢按在他的膝盖上,面上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连眼都没有抬一眼,继续用另一只手将菜夹到他碗里。 齐轻舟惊奇地看向恍若无事发生的殷淮,奇怪,他腿上的皮肤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痒了,殷淮盖在他的膝头的手掌有很强的抚慰作用,可是,他心里别的地方又开始莫名其妙地痒起来。 殷淮理都不想理他这句过于明显的用来支开话题的话,一边剥开虾放到他碗里,一边道:“殿下,如果臣没记错的话,宫测该是一礼拜之后吧。” 腮帮子鼓起来的齐轻舟噎了一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含糊不清:“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