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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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羸弱抿唇一笑: “妾身一直未给王妃请安,心中愧疚不安,今日能起得身,自是万不敢耽搁。” 当下,就有人下意识地朝周韫看过来,待瞧见周韫艳色盎然的脸上,又堪堪埋下头。 周韫仍旧笑着,只不过眸色浅淡,和徐氏的模样一比,她所谓不适,显得忒假。 洛秋时捏帕遮了遮唇,笑意娇浅: “今儿倒是巧了,周姐姐和徐妹妹今日身子都将好了,自进府后,这还是第一次姐妹这般齐全。” 周韫抬手抚了抚耳垂,觑了一眼徐氏,视线若有若无地在徐氏腹部扫了一圈,才堪堪收回视线。 庄宜穗今日请安散得早,周韫方出了正院,刘氏就跟在了她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锦和苑。 在她们身后,洛秋时和徐氏一前一后慢慢走出来。 徐氏看着洛秋时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捏紧了帕子,她轻咳了声,似甚是虚弱,引得洛秋时回头,很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徐妹妹身子既已渐好,日后的请安可莫要忘了。” 徐氏脊背一凉,她堪堪垂下头,细声说: “妾身知晓了。” 声音低细,听不出一丝情绪。 洛秋时侧头看她,抬手抚了抚她的肩膀,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那本妃就等着徐妹妹的好消息了。” 说罢,她轻而缓地觑了一眼徐氏的腹部,忽地抬手掩了掩唇,含笑转身离开。 待她走后,泠玢低下头,艰难迟疑地开口: “主子,我们真的要听她的吗?” 她话说完,久久没有听到回答,待她抬头,就见主子正垂眸看着她,面无表情,眸子中却尽是浅凉。 徐氏堪堪闭眸,复又睁开,她凉声细细: “若非你粗心大意,又何至于如此。” 泠玢脸色一白,顾及此时尚在正院门口,她咬紧唇,红着眸子低下了头。 十一月初十,是珍贵妃的生辰,届时宫中会大办。 傅昀早早就告知了周韫,这些日子,周韫一直在忙为贵妃办礼一事。 待至初十前夕,傅昀进了锦和苑,脸色似有些暗沉,身边气氛些许压抑。 周韫瞧得一愣,不知他是怎么了。 她落了一步,瞥向张崇,张崇低了低身,没多说,只一句:“宫中来信了。” 周韫有些纳闷,宫中来信就来信,爷作甚这般不高兴? 待用了晚膳后,周韫才得知原因。 她枕在榻上,倏地坐直身子,毫不掩饰错愕和惊讶:“作甚要带徐氏进宫?” 宫中宴会,素来是只带正妃入宫,这次贤王府正妃和侧妃都能进宫,还是因为贵妃是她亲姑姑,不好厚此薄彼,只能许洛秋时一同入宫。 而徐氏不过一个良娣,凭甚要她也入宫? 傅昀抚了抚额,只说了一句:“母妃想见她。” 周韫一愣,母妃? 爷和孟昭仪关系不好,她素来只当孟昭仪不存在,进府几月余,这还是周韫第一次听见傅昀提起母妃二字。 她着实愣了一番,才缓过来: “是因徐氏有孕?” 徐氏有孕,孟昭仪想见见徐氏,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 周韫拧了拧眉:“近日徐氏皆去请安,妾身见她身子,似……” 她抿了抿唇,没再说下去。 徐氏那身子,岂可用一个“不好”就能形容的? 她多走两步路,周韫都怀疑她会不会晕倒。 顿了顿,周韫换了套说辞:“徐氏刚有孕不到三月,此时车马劳顿,是否有些不妥?” 她刚说完,就发现傅昀的脸色越发沉了沉。 傅昀稍稍别过眼,掩下那丝难堪。 周韫素来不喜后院的人,连她都知晓徐氏近日不可劳累,孟昭仪也非没有生育过,她岂会不知? 她知晓,可她不在意。 其实在他来锦和苑前,去过一趟正院,可王妃却是说,母妃也是盼孙心切。 即使他知晓王妃说出那话,是因什么都不知,但依旧生了些不虞。 是以,他直接出了正院,顿了许久,方才来了锦和苑。 傅昀暗沉着一张脸,透着些许冷冽,叫人透不过气来,周韫轻眨了下眼眸,联想那日姑姑的话,她大致猜到他在不虞什么。 倒非是徐氏的原因,近段时间徐氏日日请安,也没听爷说一句什么。 终归到底,还是因为孟昭仪。 周韫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她忽地想到什么,拉住傅昀的手,睁大了眸子问:“爷,若是这般,明日是否要给母妃请安?” 姑姑得宠,本就不得后宫中妃嫔欢喜,如今孟昭仪又对爷这般,一想到明日会去秋凉宫请安,就一时甚是头大。 第37章 贵妃生辰大办,但依着规矩,傅昀一行人进宫后,先去了秋凉宫。 秋凉宫内,孟昭仪早早就等着了。 进殿前,周韫朝傅昀看了一眼,他早就收敛好了昨日的情绪,脸色平静,越显寡淡和冷漠。 甫一进去,待请安后,孟昭仪就拉住徐氏的手,将其余人撂在一旁。 徐氏似有些彷徨,扭头不安地看了眼傅昀,就听孟昭仪关切地问:“觉得身子如何?可闹你?” 徐氏堪堪垂头,似乎透着些羞意地摇了摇头:“劳昭义担心,只偶尔有些会犯恶心,其余皆好。” 孟昭仪听得直拧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脸色板了起来:“胡闹!” 徐氏一顿,身子轻颤地抬起头,孟昭仪顿了顿,声音又缓了下来,似恨铁不成钢:“你如今怀有身孕,怎可这般不重视?瞧你这身子!” 说到这里,她觑了一眼庄宜穗和周韫,拧了拧眉,又很快地收了回去。 庄宜穗脸色一僵,袖子中不着痕迹地掐紧手帕。 倒是周韫,没甚感觉,仿若没瞧见一般,只在心中嗤笑。 孟昭仪虽不得宠,但总归在这宫中待了数多年,只一记眼神,甚至无需说话,就将她想说的话尽数表达。 旁人就算想解释,都没有机会。 一时之间,满殿只有孟昭仪和徐氏的交谈声。 待站了一会儿后,见孟昭仪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周韫恹恹地垂下眸眼,敛去那丝不耐。 整个长安城,谁不知晓孟昭仪和贤王的关系不可,作甚这时候装模作样。 若是真心疼徐氏,怎会一直叫她站着说话。 倏地,傅昀低沉着开口: “母妃!” 他眸色幽深,孟昭仪尚有话未说,但顶着他的眼神,硬是生生地憋了回去,她脸色有片刻寒意,松开了徐氏的手,勉强挤出一抹笑,说:“瞧本宫这记性,都快些坐下吧,悠儿,上茶。” 徐氏倏然心中松了口气,忙退了回去,方才和孟昭仪交流的短短时间内,她差些焦灼地生了一后背的冷汗。 周韫方坐下,就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 她们进宫时不过辰时,如今离午时尚早,恐在秋凉宫还要待一段时间。 殿内静了一瞬,适才傅昀的一声打断,叫孟昭仪心中生了好些不虞,如今即使做戏,也没甚心情。 最终先打破殿内安静的还是庄宜穗,她弯出一抹温和的笑:“母妃近来身子可好?” 孟昭仪不咸不淡地抬头,丝毫没有对徐氏的热切:“有甚好与不好的,不过老样子罢了。” 好赖不死,就这般活着吧。 说罢,她扫了眼傅昀的脸色,恰见他脸色又沉了些,冷冰冰的,活脱脱她欠了他一样。 她心中陡然一怒,心中刻上一抹恨意。 他的命都是她给的,他有何资格生她的气? 若是她的修儿还在,她这秋凉宫又何至于是如今这般冷冰冰的模样,没有一丝人气。 孟昭仪烦闷地收回视线,眼不见为净。 傅昀不爱进秋凉宫,她也同样不爱见到傅昀,一见到他,她就忍不住地会想,若是双生子当真不祥,为何死掉的那个是她的修儿,而不是傅昀? 孟昭仪知晓自己是魔障了,可她走不出来。 所以,一见傅昀,就会生厌。 庄宜穗被她的话一堵,也有些不知说甚,刹那间脸色有些讪讪的,她端起杯盏抿了口茶水,掩去那一刻的尴尬。 周韫心中暗暗摇头,没去热脸贴冷屁股。 孟昭仪不喜爷,对和爷有关系的人自然也连待着不喜欢。 之所以对徐氏这般热切,终归到底,还是不怀好意,且瞧着正妃刚扫过徐氏时,有些冷的脸色就可知晓了。 洛秋时捻着手帕,觑了众人一眼,见周韫安静地垂头喝茶,仿若自己不存在一般,狐疑地眯了眯眸子。 往日格外张扬的人忽然安静,必有所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