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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这群人都不是普通人,还都是能上天入地的“神仙”,所以还可以加点高度。 所以最后高度就定在了一千米,差不多八分之一个珠峰的高度,修士自然是没事,但正常人住在上面绝对会缺氧的。 比如,沈灼。 林隐扛着昏迷的龙骧毫不费力地介绍着镇天门时,沈灼因为缺氧毫无声息地晕倒了。 “……” 林隐听到噗通一声,一转身就看到好好的青年人倒在地上了,疯了半天,看向玄玉,结结巴巴道,“你……” 玄玉不耐烦地扬眉,“嗯?” “你不扶一下么……” “凭什么?” “……因为你是侍女啊。” “……” 玄玉阴冷一笑,伸出一只手跟拎小鸡仔似的把沈灼提溜了起来。 林隐:“……” 三人被安排到了薛君觅隔壁的院子,玄玉随手就把沈灼扔到了床上,噗通一声,听着都疼,林隐抖了抖没敢吭声,默默走过去看了下人有没有撞坏,才交代了几句立刻走人了。 剩下玄玉一个人站房里,面对着俩大男人一个赛一个娇弱地躺在床上,心里直骂人。 “起来!” 她一脚踹上床边,那雕花床颤了颤,沈灼慢吞吞睁开眼睛,嘀咕了句,“我生病了……” 玄玉冷笑,“奥,还以为你生产了呢。” “……” “堂堂一男人比女人还娇弱,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神——” “神?” 第三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听着十分虚弱,玄玉看着他身后一愣。 “——经病。” 沈灼淡定地接了下去,转身看过去,“醒了?” “嗯。” 龙骧看了眼玄玉,接着发现自己和沈灼正并排躺在一张床上,一个枕头。 “……” “他怎么了,脸这么红?” 沈灼半起身,皱着眉伸手去探他的头,龙骧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他抬眼对上少年灼灼的目光,那双黑色的眼眸里是稚嫩而冲动的情感。 这眼神并不陌生,当初他把少年从火中救出来也是这样的眼神,他本以为很正常,可此刻沈灼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他想起夙天行跟他说过的那番话,目光顿时严肃了下来。 他抽出自己的手,起身下床,对玄玉说了句,“我出去一趟。” 玄玉才懒得理他。 沈灼也没回头看某人一眼就离开了,这变化两人都看在眼里,玄玉眼看着沈灼一离开少年脸色就变了,顿时乐了。 然而不等她打趣,少年就看了过来。 “你的主人是谁?” 玄玉目光一动,“怎么,终于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 少年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黑黝黝的眼睛衬着惨白的脸色,透出那么一丝阴鸷来。 玄玉敛了神色,缓步走到他面前,在他耳边低语,“你想问的不只是这个吧?” “……” “你想问的是……沈灼跟我的主人的关系吧?” 龙骧瞳孔一缩,抓着床沿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玄玉直起身,垂着眸子淡淡地看着他,“我告诉过你,沈灼永远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包括你。” “……” “别以为他只对你好,那是因为你于他有用,在他与尊上的这局棋中,你只不过正巧被他选为了那个最重要的棋子罢了。” 玄玉笑了下,加上了最后一击,“待棋局结束,他都不会记得你。” “不可能!” 少年的吼声沙哑而疯狂,他睁大着眼睛怨恨地看着眼前的人,苍白的脸上青筋凸起,眼角却泛起一片红。 玄玉一愣,这就哭了? 少年此刻就像一只濒临死亡的幼兽,色厉内荏,偏偏又虚张声势着,那双眼睛通红一片。 “还记得你说的那句话吗?” 玄玉微弯腰,手托着少年瘦削的下巴,“苍天之下,众生如刍狗,若修士不成仙,宁不如是?若不成仙,你也只是芸芸众生一员。” 少年握紧了拳头,挥开她的手,红着眼冷硬地回,“你也是。” 玄玉眼睛眯了眯,笑意淡了几分。 “你的主人亦是。” 龙骧青涩的脸上露出一丝阴冷来,“你,你的主人,沈灼,凰灵玉,皆有求于我。” “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玄玉嘲了句,龙骧却还是直勾勾地瞪着她,也跟着嘲笑了句,“你们棋局如同赌约,而我……就是那个变数!” 玄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对着少年执着而疯狂的双眼,最后手指拂过他眉心,让他再次睡了过去。 少年软软倒下,眉头却还是皱着。 “好久没听到这句话了。” 她手指轻按在他的眉头上,忽然扯着嘴角苦笑了下,“变数……永远是天道。” 沈灼走的并不快,出了院子后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出了虹音轩,沁阳山空气中蕴涵的丝丝灵气让他渐渐适应了高原反应,身上的热度一点没减少,他却异常清醒。 没办法,主角的反应吓到他了。 前两天他才接受自己弯了的事实,现在就发现主角也弯了,而且还是被自己掰弯的。 呵呵,老天,你在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