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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可没事?”这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萦绕,他抬眼看去,护住他的人离他那么近,这人的眼睛好似有光,锐利又刚烈。 他将自己紧紧地护住,任沿行随即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无止…… 微阳从无止护住他的那点间隙中射进来,他看见无止皱了皱眉。 任沿行脸上随即感受到抹液体的温热。 无止流血了? “陛下,我没事。”无止将他护得紧紧地,强忍着疼开口。 任沿行目光中终于有了丝担忧。 他心疼了。 * 低头便看见任沿行那心疼的小眼神,无止心里别提有多满足了。 没错,这个时候,他还要装得更可怜点。 他起身便抱起任沿行:“陛下,臣带你离开。” 这么一折腾,任沿行倒没有说什么,他伸手抓住无止的肩膀,有些吃力:“我看看你的伤……” “我没事。”无止顺势握住了任沿行的手,他看向旁边几个士兵,“快,将陛下送回去。” 士兵们当然听令,马上便将任沿行背了起来:“护送陛下回去!” 直到任沿行被安全带走后,无止才转身看着这厮杀的战场。 大家来到这里都是为国而战,也许有些都未及弱冠,也许有等他们归家的亲人…… 战场越来越混乱,加上獒犬和虚幻国的奇兽,乌有国的士兵根本拼不过。 “不好了……” “我们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救死扶伤这种事,不该他来做。 但是这战,他要赢。 无止思索片刻,他拿起口哨,缓缓看向前方。 悠扬的口哨声划破天际传来,由缓到急,不绝于耳。 “你干什么!不想打仗也不该在这里吹这口哨!”旁边副将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无止果然不可靠! 从刚才起就一直吹口哨,真当战场是儿戏呢! 无止轻轻看了副将一眼。 他露出了个讥讽的笑容,带着他那镶嵌似的小虎牙。 城池之下,万人战场之上,渐渐幻化出把血剑来。 无止停下了手中动作,眼中惊讶。 血锐…… 不对…… 在他最后的记忆里,血锐在他师兄手里。 按他师兄的性子,一定会销毁这把剑,然后让世间永归安宁。 自己怎么可能…… 不可能…… 此剑一出,众人屏住呼吸: “那是什么?” “好吓人……” “哎,上面有字!” “血……锐……” 那人还未念完,只见一个身影一跃而上,突然漫天炸开血光,震地周围人都后退了几步。 “这把剑……不就是血锐吗!”那人话还未说话,喉咙便流出血来,“我记得它是……” 再看去,一把剑掠过他的脖子,又回到了那人手中。 那人站在树上,手中的剑血淋淋的,就像是刚从血海里打磨过般,他灰色瞳孔里有丝别样的红,是对杀戮的渴望。 他环视着,最后目光落在那个坐在老虎身上的蓝袍男人身上。 蓝袍男人接触到这目光,心中一惊。 蓝袍男人指尖在空中迅速划了个八字,后长袍一挥,身后数只黑色马蜂蜂拥而来。 这些马蜂体型也很可怖,足足有一个人头那么大。 马蜂群很快便席卷了乌有人群,它们最先攻击人脑,杀人不留情,又恶心又残忍。 蓝袍男人目睹了这一切,愉悦地笑着。 听见男人狂妄的笑声,无止抬起眼来。 他不想听到这种戏谑的笑声。 在众士兵害怕地挣扎时,无止迎面走来,一只马蜂顺势向他发起攻击,不料他狠狠抓住。 “咔嚓!——”这东西碎在了无止手中,红色的血液像爆浆似地喷发而出,溅在无止的脸上。 看着就很恶心。 无止眼睛也不眨下,他咧嘴一笑。 是血啊。 他好久没有尝过血的味道了。 * 任沿行坐在马车里,他靠在窗边,难受得紧。 突然他伸手扶住额头,手指紧紧扣住窗子。 半晌,他虚弱地从衣里摸出小球来。 小球里是座血色的火山,汹涌的火焰在山顶上燃烧,摆放在正中心的炉鼎上,本该放有什么的位置,却什么也没有。 他心中一惊,费力运起指尖灵气,还未运完,突然口吐鲜血。 * 三天后,鸟儿悠闲地停在树枝上。 “所以,那战怎么了?” “自然是大捷,咱们大乌眼看就要输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咱们陛下养着的那个男宠,不知怎的,不仅救了咱们陛下,还在战场上杀出条血路来……” “咦?难道是这男宠另有来头?” “能有什么来头……就是街边的一个乞丐儿……” “谁知道呢……” * 自那日大捷,整座城安宁了不少。 唯独城中驻扎府邸不太.安宁。 传闻那日战起,陛下亲赴战场,不料被小人所伤,至今病卧在床。 任沿行房里。 外面吹着冷风,房里燃着暖炉,整个屋子暖暖和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