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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辞哥哥, 呜——” 叶安才开口唤了一声,便被堵了嘴,舌头强行顶了进来,他浑身发软,竭力去勾对方的舌, 迷迷糊糊之间,抱着他的人将他的身体转了过来, 使他面朝对方而坐。 自从穆辞入宫, 寥寥数次亲热多是叶安主动,毕竟穆辞受到的教育, 还有帝妃的地位差异摆在那里, 叶安心里明白, 也不强求。可是现下, 穆辞眼里满是足以席卷他的汹涌,不必想也知道对方的心意。 叶安愣了愣,立刻欢天喜地抱住穆辞。 这可是穆辞第一次主动,叶安千八百个乐意,赶紧撺掇他道:“太医都说了,过三个月就可以……阿辞哥哥,我已经三个月了!” 穆辞失笑:“我知道。” 最近几天叶小安每晚都要掰着手指数来数去,再不清楚日子他就是根木头了。 叶安红了脸,假装不懂地道:“那……阿辞哥哥打算怎么办?” 叶安的小腹多了些肉感,已开始穿宽松的衣服了,穆辞发现了,轻声道:“小安,你的绷带还在吗?” 叶安道:“不痒就取、取掉了。” 随着孕期逐渐变长,种种不适的症状已基本消失不见,嗜睡亦减轻了许多。 穆辞“唔”了一声,明知他已不难受了,仍在“尽职”地为他按揉。 辇轿上的帘子早就放了下来,从外面轻易窥探不到里头的动静。穆辞在叶安的脸颊处留下一串细密的啄吻,龙辇虽是去往长乐宫的方向,走的道却是最绕最远的一条,行进的速度也极慢,穆辞早就发现了,他们有足够多的时间,以解相思。 叶安羞得整个人都有些粉,听着车辙轻微的响动,望着倒映在帘子上的树影,慢慢就有些困了,幸福地缩在穆辞怀里睡了过去。 穆辞替他把汗湿的脸颊擦拭干净,静静地守着他,快到长乐宫时,才叫醒他。 叶安步子有些虚浮,穆辞扶住他,因叶安有孕在身,倒也不是很突兀。 只是他们两个先于众妃离去,到长乐宫时,却比众妃晚了足足一刻钟,人都已在正殿候着了,太后揶揄地望向他俩。 叶安歉然道:“父后,久等了,朕不小心在龙辇上睡着了一会儿。” 太后什么阵势没见过,微笑着打圆场道:“你有孕在身,会犯困也属正常。” 众妃中有耳朵尖的,听见皇帝的声音,沙哑中透着餍足,有目力好的,瞥见皇帝白皙的一段颈项上,多了几点浅浅的红痕,再看向波澜不惊的宸妃,眼里满满都是晦涩。 相互之间见过礼后,叶安与穆辞一起,在太后身边下首的位置坐下,温子然则与乔、杨二妃坐在一处,众妃嫔回想起上次在长乐宫,皇帝是坐在穆辞与温子然之间的,如今却单与宸妃坐在一处,之前也是日日都翻宸妃的牌子,这说明了什么?看来德妃不敌宸妃,虽晋了位,已与他们一样失宠了。 众妃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有半数人对温子然心生同情,也有半数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德妃好歹是有过宠的,而他们呢? 温子然宽和地笑笑,皇帝平时虽总围着穆辞转,对他的赏赐可没有少。温子然最近在偷偷筹备出宫的东西,看不见的帝宠和看得见的赏赐相比,当然是赏赐最靠谱,他如今晋了位,份例按理还要翻几番,温子然对外依旧得体矜持,维持男妃的气度,内心深处早美得翘起了二郎腿。 乔云霆的感觉最为复杂,以前他还能骗一骗自己说,皇帝只是失去记忆身体不适,毕竟后宫皆无宠,可是后来突然蹦出了温子然,眼下又是穆辞,乔云霆想不通,论身份,论样貌,论特长,他哪一样都与穆辞差不多,为何皇帝却对他没半分兴致? 且这次晋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沾了谁的光,乔云霆心里更不舒服了。 杨舒玄自入殿之后一直咳个不停,他已病了数月,仍未见丝毫好转,身上的药味也愈发浓重了。 几位品阶高的妃子都各怀心思,此次几乎所有人都晋了半级,除了耶律寒与李贵姬,这二位也不在谢恩之列。 耶律寒原是玉罗王子,入了宫便是一副清高的姿态,不屑与其他妃嫔来往,这种场合通常不会到场,妃嫔们早都习惯了,有事没事都不会提起他。太后也不待见耶律寒,再加上崔岚当日是通过耶律寒混入宣德殿的,叶安有阵子怀疑耶律寒是崔岚安插在宫中的眼线,令暗二仔细查了一查,结果发现耶律寒这个蠢货,完全是被崔岚给骗了。 耶律寒起初进不来宣德殿,崔岚装成内侍,凑过去三言两语便说服了耶律寒,许诺只要按他说的做,定能进得去,条件是要把他带在身边,耶律寒这个没脑子的,竟一口答应了。崔岚的法子就是教.唆耶律寒在外边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勾起叶安的怜悯,这也就能解释,耶律寒被请走时,为何没能把崔岚给带走,因为崔岚根本就不听耶律寒的,耶律寒也使唤不了他。 尽管耶律韩是被利用,仍相当于做了崔岚的帮凶,太后很生气,降顺嫔为顺贵人,这半级自然也不会再给耶律寒升上去,何况脑残小王子不在乎位份,连事后的请罪都没想起来,更没人提醒他。 至于李贵姬,似是上回言语之间冒犯了先帝,令太后十分不快,自那之后,太后一直令李贵姬闭门思过,这次晋位也没他的份。 太后待人都坐下,当众训话道:“既都晋了位,要知感恩。孤近日略感疲乏,宸妃眼下位份最高,宫务以后便交由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