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舒舒，少女爱的诅咒
经过昨夜的冷雨摧残，今早的天空还是晦暗的。已经八点钟了，却半点朝阳气息都没有，空气里寒意还更重呢！门栓那有些转动，二哈的耳朵里面竖了起来，嗅到香喷喷的肉包子味，果然是梨子前来拯救他们了。 “汪~”二哈感动得带着哭腔，如果不是梨子太忙，它多么希望能和梨子住一段时间。 “呦~这孩子……”刚进门的梨子一眼就瞧见用毯子裹着的三石，可怜的三石小小的身躯，乱糟糟的头发，还穿着有些潮湿的衣服就这样在地板上睡了一夜，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别管他，他身体好着呢！”歪歪踮着小脚丫走到梨子跟前，因为是刚刚从床上蹦出来的，样子特别懒散。 “那是谁家的孩子？”梨子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三石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像一个饱受虐待的孩纸！他还随机打了个喷嚏，样子更加无辜了！难不成歪歪虐待孩子，莫非她有特殊癖好，专欺负小孩。 “梨子，你昨晚去哪了，我跟二哈可等死你了！”歪歪一口咬一个，一手拿肉馅的，一手拿豆沙馅的，吃的可满足了！ “被一个案子缠住了！”梨子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热乎的包子放到三石眼前，结果这家伙不接，反而直勾勾看着歪歪，看得歪歪浑身不舒服，直呼，“他让你吃就吃呗！那么气干嘛！” “谢谢哥哥。”三石这才接过包子，吃得小心翼翼的。 “这孩子从哪来的？” “捡来的。”“我是他弟弟。”歪歪和三石几乎同时说的，搞得梨子不知道听谁的。 “捡来的弟弟。”许久，歪歪才支吾着圆场，“不过，话说回来，你最近好忙啊！哈哈哈……” “最近总出现案件，挺烦的。” “什么案件？”歪歪看他眉头紧缩，也是很想帮忙的。 “不说了，我说了怕吓到你，你们吃，我回局里。” 看着梨子低落的背影，歪歪轻拍三石的肩说，“俗话说吃人家嘴软，那人家手短啊……三石弟弟。” “歪歪姐姐，你别逼我……不然人家会说你虐待儿童的。” “哦……”歪歪猛的拍他脑袋，“就说你刚刚装模作样干嘛呢？原来是装可怜……我就是明目张胆虐待你又怎样？” 所谓套路，是套不住一只不按常理出牌的狐狸的。 “喂喂喂……等等，我的小纸人告诉我，它闻到尸鬼的味道了。”招架不住的三石赶紧求饶，传出一只小鬼，只感觉它比手比脚了一通，三石就一副知道大局的样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怎么回事？”歪歪余怒未清，虽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气。 “那男人一进来我就闻到一股很重的尸体味道，而且是被一阵诅咒仪式处理过的尸体味道。” “重点呢？” “其实呢，最近的潇湘市里一直有种邪恶仪式感，只是你太迟钝了，感觉不出来而已。” “说重点……” “哦！这样的，就是有某种人在做尸鬼诅咒仪式，可能还只是试验，然后就让市里的活人做实验，然后就死了人，于是就让警察出马了！可这种非自然力量的东西，一个普通警察怎么看得清楚，然后他就头大了。so……” “梨子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所以他很苦恼……”这下，歪歪连包子也吃不下了，三石伺机多拿了几个。 “顺便一提，他昨晚可能碰到了成功的尸鬼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被灭口……” “究竟是谁在做这么无聊的事，好端端搞什么诅咒……梨子也真是的，遇到这种怪事也不躲一躲。”歪歪极度心疼梨子，毕竟他是个好人啊！要是没有梨子，她饿死街头也是有可能的，“三石弟弟。快，找到那些东西……” “等我……吃……” 歪歪拉着衣领直接把他拖出来，三石根本想不到歪歪是一个说风就是雨的女人，他直抓着墙壁说，“昨晚的雨把我的小纸人的弄湿了，没有它们我找不来人。” 三石在歪歪公寓里找出一些纸片，剪出个三寸大小的纸人，再将梨子早上带了的包子袋剪了一小片放在小纸人头上，放掌上一吹，纸片人就给飞了出去，三石突然呵呵一笑说，“它要是找到包子铺就尴尬了！” “那你也死定了。”歪歪投出一个斜眼，带着三分冷意。 好在潇湘市也不大，才九点三石的右手小指有了牵动，他对着歪歪说，“可以出动了。” 城市虽小，但交通挤人，三石也是抠到了极点，应带着歪歪做了三路公交，七转八转给花了两小时，结果远远看见了梨子。他一个人在楼里的一个单元房里来回踱步，大约折腾了几分钟，也做了电梯离开那层。 这栋楼14层，歪歪走到梨子刚刚纠结的地方，一看门牌号是777，就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从门缝里传出一股新装修却又尘封的味道，有些呛鼻，门边还沾着白色粉末涂料，而它周围的住户也都搬离了整个楼层特别空荡。 “粉红色的娃娃，我这就去买……在家等着，不要乱跑……粉红色的娃娃……” 正当歪歪想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舒舒妈妈从777号屋子里出来了，透过门开的间隙可以看到里面是装修到了一半了，这样的房子却是住不了人的。 但歪歪却发现半掩的门里却闪着一个若即若离的白影，和她昨天看见的有些相识，而纸片人也附在她身上了。 “原来你就是尸鬼。”三石一个推门而入，吓得尸鬼连退了三步，她看上去这个尸鬼毫无招架之力啊！ “你们干嘛！不要……欺负我女儿……”舒舒妈妈好像是听到声响，闯了进来极力护着这个尸鬼，她害怕再度失去这个女儿。歪歪看她俩眉眼间有些相像，拉着三石给退了出去。 “干嘛？”三石有些丧气，他太久没遇到这种好对付的鬼魂了，难得一次大显神通。 “看一下吧！那女孩怎么看都不像幕后黑手，所以我们等等看。”歪歪也是想碰碰运气，因为刚刚和那女孩眼神交视，仿佛看见了她巨大的悔恨。 “对不起，舒舒，我没买到娃娃……你最喜欢的娃娃……我找不到了！”舒舒妈妈一直怪自己，她各种找话说，怕自己一闭嘴这个女儿就再度消失了。舒舒也是要哭的样子，但她没有眼泪，也无法说话，她是一具死尸，只是突然有了情感而已。 “舒舒，我们不吵了，等你爸回来我们就不吵了……” 歪歪是越看越迷糊，不过可以看到舒舒这个女孩是越来越透明了，小纸片人也转了个方向，歪歪跟着拿方向望去，在堆砌了一堆杂物的犄角旮旯里看见了一只闪着光的眼睛，它正直视着歪歪。歪歪的眼睛立刻无神，失去了意识侧倒在地。 舒舒原本渐透明的身体瞬间变成暗红色，从皮肤里渗出血液在地板上流出了一个标志，三石这才发现原来看似混乱的家具是有规律摆放的，血在地上刚好流出一个北斗七星图，而舒舒的位置正好在第三个星星上。 “舒舒……舒舒……”无论舒舒妈妈如何撕心裂肺的叫喊，舒舒的神情已经变成怨恨的模样，全然没有刚刚的少女形态，最后她化成一滩血水从窗外飞出。 三石是很想追出去，可是歪歪又不醒人事…… “舒舒……我的舒舒……” “舒舒妈妈……”走到一半的梨子还是有些不放心赶了回来，她他看不见地上的血，只看见哭得心碎了一地的舒舒妈妈，思忖半响，才说了一个谎，“舒舒妈妈，你忘了吗？舒舒不是出国留学了吗？” “她刚刚还在的。” “您太想她了，家里房子还没弄好，她怎么会回来？” “是啊……” 如果谎言，能缓解一个失去心智的女人的痛苦，那也是莫大的善。 三日之后，梨子面对这个案子依然束手无策，却听到了瓷砖店铺的商人安山出车祸的消息。 “今天本来还想去安山那在拍些照片，才知道这件事的。我听说他车开得好好的，在和家人打电话的时候，突然像撞鬼了一样乱讲，然后就撞到电线杆上，人没死，但比死还痛苦，听说是头部一下瘫痪了，黎队，你说这是不是真和电视上说的一样，有鬼……” “胡说八道，你这么迷信怎么不去当和尚，当什么警察。”梨子心里正郁闷的赶往医院…… 路上，梨子边上的警察打开手机，搜了一下黑娜娜的灵异节目，“黎队，你听听，这比我们警察推到还合情合理……想想这几个案子，每个女孩死之前家里都被坑过，而且死后不出三天，那个坑她们的人就发生了不幸，简直了……我还听说节目嘉宾毕洛之前也是警校……” 结果，梨子一把按住关机键，并且怒斥说，“你就不能好好查案吗？这种伪科学你也信。” 这边火急火燎，电视台那边毕洛格外平静，黑娜娜喝着一口醇香的红茶，说：“这档节目效果比预期的好呢！” “因为大家都喜欢故事，而且是不好的故事。”毕洛坐也端起他跟前的红茶说，“女孩因为听到母亲的哭喊而后悔给自己的诅咒，所以就苏醒了，成了一个半完整的尸鬼，也是挺感人的。” “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诅咒别人不幸，这恨得多深。”茶里倒映着黑娜娜无神的眼睛。 “诅咒，有些出于恨，而有些出于爱，但诅咒的结局大抵是相似的，都是不幸的，或许唯一的受益者是这实施诅咒的人，他享受试验的快感，把整个城市纳为他的狩猎区。”毕洛轻微摇晃着杯子，仿佛满屋子的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