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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九黎轻吐了一口气,顺着他道:“嗯嗯,不能原谅,先放开我嗯?”

    楚鹤晏不动弹,姬九黎抬头亲了他一下哄道:“明天再亲,我有点疼,乖。”

    楚鹤晏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半晌才闷声道:“对不起。”

    姬九黎笑了一声,“也就是你了。”

    晚上十点,整栋楼的灯光刷的一下全灭了,楼道里只有安全出口泛着绿莹莹的光,勉强能看清走廊里的东西。

    王茂蹲守在门口,看着床上被绑着的人道:“你不要阻止我,阻止我的人都得死,那个男人,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你得庆幸,站在白黎身旁的人不是你,好好睡吧,我要去带我的宝贝回来了。”

    床上的人被绳子捆住手脚,束缚带勒进肉里泛出紫红色的淤痕,他睁大了双眼嘴被堵住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王茂带上门走了出去,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哪里出了差错?

    哒,哒,哒,脚步声在楼梯里响起来,越来越密集,李应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绳扣越勒越紧,脚步声逐渐靠近,有东西在他的房门前停了下来,门被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口罩看不清面容,他直直的朝床边走来,李应以为是其他玩家听见声音过来了,他发出模糊的求救声,然后在越来越多的人进来时叫声叫声戛然而止,不对,人数太多了,将不算狭小的房间塞的满满当当。

    灯光骤然亮起,强光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余光却看到床边逐渐显现出来的仪器轮廓,他手脚上的束缚消失了,他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平躺在了床上,身上贴着奇奇怪怪的线,像一条翻着白肚皮等待解剖的鱼。

    那些人看着彼此看着他嘴巴的部分在口罩下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旁边升起的托盘里放着冰冷的刀具还有针线,李应瞳孔紧缩,看着为首的那人举起了刀子,将他胳膊上的一块肉生生挖出来,他痛苦的嚎叫着,他终于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腐烂生蛆的肉挖出来再进行缝合才不会造成感染,实验也才能进行的更顺利,他们如果都感染死了,再去哪找这么多一样的人完成实验?”

    针线落下,是更深层的痛苦,他只能发出惨烈的嚎叫却不能有半分动弹,胳膊,大腿,胸口,几乎各处都被挖肉再进行缝合,所有的脏器完好无损,即使再痛苦也维持着他生命的运转,他想死,他用力咬下舌头却惊觉使不上任何力气,他昏不过去,只能被动的承受一遍又一遍的酷刑。

    楼道里很静,从熄灯到现在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在副本的夜晚来说有些过于安静了。

    吱呀一声,有谁的门被打开了,姬九黎靠在楚鹤晏怀里惊觉的看向门口,距离他们很近,沉重的脚步走几步停顿一下还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安升靠在墙上看见门口突然出现的一个头吓得险些叫出声来。

    凌烟低声道:“好像是个人。”

    屋子里黑咕隆咚的,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可是那人影依然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又慢慢的向左方走去,纪棠低声道:“那好像是王茂。”

    安升道:“那个总是看着黎哥的人?他大晚上出来不会是去找黎哥的吧。”

    凌烟道:“如果他也被影响的很深的话,估计是可能的,黎哥他们换房间应该也跟他有关。”

    安升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纪棠道:“就算他要做什么坏事,二对一也足够了。”

    脚步声停了下来,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姬九黎看着窗户,听见一声兴奋的低语:“找到了……”

    吱呀,门开了,微弱的绿光进到门里地面上拖出长长的黑影,王茂站在门口,胸膛上下起伏,双眼贪婪的盯着姬九黎又将视线转到楚鹤晏身上下一瞬充满了杀意。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他神经质的低语,脚步慢慢挪动往屋内走来,楚鹤晏站起身,将姬九黎的脸转到自己怀里,“阿黎,不要看。”

    王茂根本不是楚鹤晏的对手,他咆哮着扑上来却被一脚踹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姬九黎甚至在这响声中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王茂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楚鹤晏拳头砸上去声音沉闷,越来越疯狂,单方面的碾压,血腥味萦绕在空气中,姬九黎手指动了动,一柄柳叶状的小刀出现在他手里。

    “哥,回来。”

    楚鹤晏身子僵了一下,看着奄奄一息的王茂,拳头紧了紧,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慢慢走到姬九黎身边,眼睛里都是凶残的戾气,他拿脸蹭了蹭姬九黎的脸,动作温柔,“为什么?”

    姬九黎推开他,走到王茂面前,看着他伸出的手,将小刀悬放在他身体上方,“我说了,你会死在我前面。”

    他将暗刃自一米多高的半空扔下,准确无误的刺进了他的心脏里,王茂抽搐了两下,嘴角流出鲜血,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100%的判定,50%幸运增幅,姬九黎要他死,那他就必死无疑。

    楚鹤晏走过来,将他拥进怀里,手腕交叉悬空避免将血蹭到他身上,“好乖啊宝贝。”他在他的耳边吐息,闻着他的味道,表现的像一个十足的瘾|君子,脑海里一根摇摇欲坠的弦在姬九黎亲自动手后逐渐崩断,他被纵容着,被允许着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姬九黎额角跳了跳,实不相瞒,他现在真觉得楚鹤晏有种坏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