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
“什么?”赵丹凤闻言脸色大变,惊异地看着柳下惠,那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作假,良久后又是一声冷笑,“你别糊弄我,怎么可能?” “可能不可能只有梁太太你知道!”柳下惠脸上依然带着一丝笑容地看着赵丹凤,“不过化验报告里有一点很奇怪,绮绮虽然不是梁先生的亲生女儿,却和梁先生有血缘关系……” 赵丹凤脸色顿时煞白,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端着茶杯一连喝了几口饮料,这才对柳下惠道,“绮绮知道了?” “目前还不知道!”柳下惠对赵丹凤道,“不过这种事是瞒不了多久的!” “千万不能……”赵丹凤立刻对柳下惠道,“千万不能告诉她!” “我本来也没打算告诉她!”柳下惠点了点头,赵丹凤松了一口气,却听柳下惠继续道,“这件事梁先生知道么?” “不……”赵丹凤这时连声对柳下惠道,“也不能告诉他,算我求你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问你几件事!”柳下惠立刻对赵丹凤道,“如果是我想知道的答案,我可以考虑永远不会从我嘴里说出去,不过医院那方面……” “医院的方面你不用担心!”赵丹凤立刻道,“只要你不说,他们就不会知道!” 赵丹凤说着立刻拿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小陈么?你给约一下市医院的邱主任,说我要请他吃饭……嗯,这么说就行了,时间由他定!” 说完电话,赵丹凤看着柳下惠道,“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绮绮的亲生父亲么?” “这还用你说么?”柳下惠道,“化验报告里说的明明白白,绮绮不是粱湛的亲生女儿,又和他有血缘关系,除了他大哥梁天,还能是谁?更何况,你们家的这点破事,我根本没兴趣知道!” 赵丹凤看着柳下惠问道,“那你想知道什么?” 柳下惠立刻问赵丹凤道,“当年杏林春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什么都不知道!”赵丹凤想也不想,立刻就道,“我嫁给粱湛的时候,他已经在搞湛天集团了,之前的事他不提,我怎么会知道?” 柳下惠笑了笑,拿起了桌上的化验报告,“看来你的确是不知道,我还是直接去问粱湛好了……” 柳下惠说着就站起身来,赵丹凤见状立刻道,“别,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说……” 柳下惠满意地坐了下来,却听赵丹凤道,“我知道的不多,有些是他和我说的,有些是我道听途说的,也不知道真伪!” 柳下惠喝了一口茶,示意赵丹凤继续说下去,却听赵丹凤道,“我知道他和你父亲当年是好朋友,也是师兄弟,但是后来为了一个女人,闹的不可开交,不欢而散,最后杏林春的要查也出事了,你爸爸坐牢,他到处躲债,后来靠着你爸爸柳下惠的几个实验品和史玉柱合作了黄金搭档,后来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原因,和史玉柱又终止了合作,就办了湛天集团……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柳下惠继续问赵丹凤道,“那个女人是谁?” “不知道!”赵丹凤摇了摇头,“我是一个女人,不会去问丈夫以前感情上的事,只会给自己添堵!” 赵丹凤说到这里,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眼神不自觉的瞥向窗外。 柳下惠看在眼里,知道赵丹凤的举动说明了她的心虚,她在撒谎,“看来你是没诚意啊,我还是找粱湛亲自问……” “等一下……”赵丹凤见状立刻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要问这些?” “如果你是我!”柳下惠对赵丹凤道,“从小就没有父母,到处流浪,后来有一天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活着,却在监狱里了此残生,你会怎么办?放任不管?” 赵丹凤一阵犹豫后,这才对柳下惠道,“我只知道他曾今为了一个女儿背板了你爸爸的妹妹……也就是你姑姑……”说着又道,“我身边的那个小陈,你见过吧,就是你姑姑的儿子,他虽然没有告诉过我,但是我心里一肚数,只是没当面揭穿他而已……” 柳下惠听赵丹凤说的话和粱湛的基本吻合,心中一阵沉吟,看来粱湛没有说假话? 柳下惠问赵丹凤道,“当年你知道这些,还肯嫁给他?” 赵丹凤一声苦笑,“我知道这些的时候,已经和他结婚一年多了……要不是知道这些,我也不会……” 赵丹凤说到这里,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窗外,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一样,良久后这才看向柳下惠,“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现在说说怎么救他吧?” “最后一个问题!”柳下惠这时问道。 赵丹凤道,“你说!” 柳下惠喝了一口茶,静静地看着赵丹凤道,“如果要救粱湛的命,需要用你的命来换,你还会这么着急救他么?” “什么意思?”赵丹凤一脸诧异地看着柳下惠,“你意思是说,要救他,就必须牺牲我?” “没错!”柳下惠立刻点了点头,“如果这样,你还希望我救他么?” 赵丹凤一阵迟疑地看着柳下惠,半晌没有说话,柳下惠的确问到她心坎里去了,如果真这样的话,自己救么? 粱湛做了那么多对不起自己的事,结婚之前就和那么多女人牵扯不清,结婚后还搞上了自己的亲生妹妹。 要不是梁湛这样对自己,自己那天也不会喝醉,也就不会和梁天有那么一段。 这样一个屡屡伤害自己的男人,现在还要自己以命换命的去救他,值得么? 第222章 妻血化石法 赵丹凤一阵犹豫,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时,却听柳下惠道,“看来梁太太是不愿意了?那就素我爱莫能助了!” 赵丹凤见柳下惠起身要走,连忙道,“等一下,我想知道怎么个之法,你说的太邪乎,我完全没搞懂意思,为什么要救他,我却要死?医生不是说了要直系亲属么?我虽然是他老婆,但是应该和他完全不匹配的吧?” “那是西医的疗法!”柳下惠立刻对赵丹凤道,“中医的疗法中有一说叫药引,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听过!”赵丹凤闻言脸色一动,连忙问柳下惠道,“难道你说的药引,是我身上的某个器官?” “不是!”柳下惠摇了摇头道,“是你的血,而且是大量的血,你也应该知道,一个人失血量达到自己血液总量的20%就已经步入危险期了,达到40%就会危及生命……” 赵丹凤脸色大变的问了柳下惠一声,“你的意思是治好他的肝硬化,需要我献出40%的血?” “完全正确!”柳下惠立刻点头道,“这还只是初步预算,要看他肝硬化的程度而定,如果肝硬化比较严重,可能还需要50%的血,甚至更多!” “简直是闻所未闻啊!”赵丹凤连声道,“这怎么可能,医生是救人的,如此杀一人救一人的话,还是医生么?” “除非梁湛还能找到直系亲属!”柳下惠道,“不过就算找到,还要看机能匹配的化验,只有这个方法,才能彻底治愈肝硬化!” “为什么是我的血?”赵丹凤连忙道,“如果是几个人的血一起达到需要的量,可不可以?” “必须是妻子的血!”柳下惠立刻道,“具体的我无法和你解释,我也是按书直说,这是上古医法,名字就叫妻血泡参化石法!” “为什么是妻血?”赵丹凤完全不能理解,“妻子和丈夫原本是没有关系的,更别提是血缘关系了……” “其实妻血不过是一个统称而已,其实不止是妻子,小妾,甚至是任何一个和他有过三年以上房事的女人都可以!” 柳下惠解释到这里,对赵丹凤道,“其实令妹赵晓曼也应该可以,不过你看她在医院时的样子,一个肝硬化都怕被传染的人,她会愿意么?” 柳下惠说得没错,赵丹凤心里自然有数,赵晓曼心里巴不得梁湛死,怎么会救她? 其实何止是赵晓曼,就算自己不希望梁湛死,要献出这么多血,自己都犹豫不决。 “我给你时间考虑!”柳下惠这时起身对赵丹凤道,“不过你要知道,拖的越久,梁湛的肝硬化就越严重,换句话说,也就是拖的越久,你要献的血也就可能越多。” 这次赵丹凤没有挽留柳下惠,她的确需要慎重考虑一下,她也知道柳下惠不可能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也正是因为柳下惠不可能在开玩笑,所以她必须慎重考虑,毕竟再也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了。 柳下惠出了茶餐厅后,回头看了一眼窗户里的赵丹凤,只见她正在看着窗外发呆,心中冷冷地道,“在性命攸关的时候,又能几个能做到这点呢?” 所以就算赵丹凤最后拒绝了柳下惠,柳下惠也会一点都不意外。 柳下惠没有回医院,而是打了一辆的士回了自己的诊所,翻出了自己一直携带在身上的那本古籍,找到了妻血化石的记载。 这一段记载柳下惠已经看过无数遍了,也是因为沐东楼曾经在这上面栽过一次跟头,后来沐东楼总是有意无意的拿出来看,所以自己也就跟着留意了。 记载中说男女情事是阴阳调和,一旦过三载,就有了阴阳相辅相吸的天性,在血液中无形中就会产生血液相溶的现象,夫妻间可以以血互补,取血注入病人的肝内,可互有化黄疸、去脾积、融水臌之效果。 柳下惠听沐东楼说过,只是用血的疗效不大,一般只能治代偿期的肝硬化,对失代偿期的病人根本无效,所以后来沐东楼的师傅,发现了丹参和冬虫夏草一起和血炮制的话,功效递增。 柳下惠又看了一会古籍里的记载后,收好了书放好,随即冷笑道,“赵丹凤不肯鲜血,这些都是后话,更何况就是赵丹凤肯鲜血,治愈的机会也只有三五成左右!” 柳下惠正想着,这时却见翁贝茹走了进来,见柳下惠在发呆,连忙道,“你在想什么呢?” “哦?”柳下惠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翁贝茹,“没什么,就是在想,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肯为另外一个献出生命?” “啊?”翁贝茹闻言一惊,不知道柳下惠为何有此一说,诧异地看着柳下惠,“你每天都想这些?” “呵呵!”柳下惠冲着翁贝茹笑了笑道,“就是随便问问,人只活一次,肯为别人献出生命的,又有几人?” “那也不一定!”翁贝茹立刻道,“见义勇为的就不说了,普通人的话,那要看为谁了,如果那个人真的值得自己献出生命的话,我想那人也不会犹豫的!” “如果是你!”柳下惠问翁贝茹道,“现在有一个病人,需要救治,必须要用你的命去换他的命,你会愿意换么?” “当然不愿意!”翁贝茹连声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人格和情操还没有伟大到那个份上!” 柳下惠立刻又问翁贝茹道,“如果是你喜欢的人呢?” 翁贝茹沉吟了一会,这才道,“那要看我有多喜欢他了,如果真的不能失去的那种喜欢,我想我会愿意!” 柳下惠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翁贝茹却觉得奇怪,这时心中一动道,“不会是你遇到什么病人,需要你用命去救他吧?” 翁贝茹越想越觉得可能,柳下惠会不会是觉得他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想牺牲自己去救人啊? “没有!”柳下惠连忙道,“我和你一样,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最多只会尽力去抢救病人,不会去换命的!” 柳下惠虽然这么说,但是心中却在问自己,如果真遇到这种事,还真不好说,如果不救对不起自己的职业,如果救,是不是有点犯二? 柳下惠想着将古籍拿了出来,翻到刚才的那一页,给翁贝茹看道,“你看这里!” 翁贝茹满心诧异地看了一眼古籍上的记载,最后诧异道,“妻血化石法?居然有这么奇怪的疗法?治什么的?” “肝硬化!”柳下惠对翁贝茹解释了一下,随即对翁贝茹道,“这本书也借你看看吧!可能和天脉神针相辅着来看,会对你更有益!” 柳下惠说着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书对翁贝茹道,“你看,这里就是记载楛毒的,要不是有这本书,我也不会知道楛毒的存在,上次也就无法救人了!你好好看看吧,对你以后有帮助!” 翁贝茹随手翻了几页,要么就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病例,要么就是一些闻所未闻的药材和毒,“你真的给我看?” “这不是都给你了么?”柳下惠道,“可惜啊,看这些遇不到实际的病例操作,就大打折扣了,本来你最近有一个最好的实践机会的,不过现在看来,机会不大!” 翁贝茹收好了古籍,看向柳下惠,“什么机会?” 柳下惠还没来得及说话,这时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赵丹凤的号码,立刻对翁贝茹道,“机会来了!” 柳下惠说着接通了电话,问赵丹凤道,“怎么样,梁太太已经想通了?” “嗯!”赵丹凤对柳下惠道,“如果能救老梁,那就这么做吧!” 柳下惠没想到赵丹凤居然答应了,一阵迟疑,随即对赵丹凤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梁湛的肝硬化肯定没问题,问题是你,我可能没有办法保住你的命!” “我已经决定了!”赵丹凤对柳下惠道,“不过你要给我几天时间,我想乘着这几天,去料理一些事情!还有……别告诉绮绮!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你想好了可以给我电话告诉我,我让人去准备!” 赵丹凤说完挂了手机,柳下惠拿着手机,一阵呆滞,翁贝茹见状连忙问柳下惠道,“怎么了?你不会是说,你要用刚才那个什么妻血化石法帮人看肝硬化吧?” 柳下惠收好了手机,心中在想,按理说赵丹凤不会为了一个常年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老公,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这个赵丹凤,柳下惠还真是想不明白。 “嗯!”柳下惠对翁贝茹道,“所以我刚才说,你有了一个实践的机会,这个病我一个人还治不了,必须要你帮我!” “我不干!”翁贝茹立刻拒绝道,“我看了刚才书里的记载,这个方法的确可能治好病人,但是它最后一句事,献血者十有**不治而亡,这哪是治病啊,简直就是以命换命,这种事我不做!” “你别忘了!”柳下惠对翁贝茹道,“这书是古籍,古代对付失血过多的处理方法没有现在先进,只要我们能想到一个办法,能控制好血量流逝的度量,就可以两全!” 翁贝茹更是讶异地看着柳下惠,“这么说,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柳下惠也不否认,沐东楼当年失败,就是因为血量控制不当,最后不敢再取献血者的血,导致前功尽弃。 这么多年来,柳下惠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至今还没有一个妥善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