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乔志年没有说话,依然在按着太阳穴,其他人听到吃饭,纷纷也看了一下时间,放下手里的报告。 “乔院长?”孙院长见乔志年没有说话,这时又叫了一声,“吃饭也是为了下午继续奋战做准备嘛!” “你们去吃吧!”乔志年这时摇了摇头,放下眼镜,“我没有胃口!” “哪能不吃嘛!”孙院长走到乔志年的身边,对乔志年道,“办法总是会有的,如果不吃饭能治好那些病人,我也宁愿不吃,事实是不可能嘛!” “别说了,孙院长!”乔志年这时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们去吃吧,给我带点回来就行,我还要继续看报告!” 其他医生不听孙院长说吃饭还真不觉得饿,忙的早已经忘了饭是什么东西了,现在一提,还真就饿了起来,还有人肚子已经开始唱起空城计了。 但是听乔志年这么一说,知道这顿午饭是没指望吃上了,顿时又暗自唏嘘一声。 “乔院长,你看你不去吃,搞的同志们都不好意思去吃了!”孙院长见状立刻又对乔志年道。 “啪!”乔志年这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愤然站起身来,怒视了一眼孙院长,“怎么你们不吃饭又和我扯上关系了?你们饿了就去吃,我不饿就不吃,这么简单的道理而已!” 这时不仅是孙院长,会议室里所有的医生脸色都是一变,乔志年的好脾气可是出了名的,以前在学术问题上即便是有学生当面顶撞他,他都不会生气。 要不是如此,孙院长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件吃饭的小事,和乔志年说上半天,毕竟也是关心乔志年嘛! “对不起!”乔志年这时也觉得自己的脾气来的有点莫名其妙,拍了拍孙院长的肩膀,“我心里太焦急这些病人了,可却又无能为力,至今连他们为什么中毒都没有搞清楚,我居然还有脸坐在这里,居然还有脸呆在军区研究所里,一呆就是十几二十年哪!” “乔院长!”孙院长也理解乔志年的心情,乔志年对自己发火,也并没有往心里去,“你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毕竟是关系到二十几条人命!” “同志们!”孙院长这时立刻也对所有的医生道,“乔院长如此心系病人,担心他们的病情,都已经废寝忘食了,我们饿一顿半顿又不会怎么样,接着看报告,尽快找出问题所在!” “不用!”乔志年这时也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众人,这才道,“大家都累了,去吃饭吧,孙院长说的是,这么筋疲力尽的搞,也不会有什么结论,去吃饭吧!” “那您?”孙院长转头问乔志年道。 “我是真的不饿,我想休息一下!”乔志年这时道,“你们给我带一点回来就行!” “乔院长,孙院长!”这时会议室外传来了冷漠的声音,“你们要的人,我给你们找来了!” 乔志年和孙院长同时看向会议室门口,只见冷漠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女的穿着白大褂,显然是个医生。 而男人则是穿着随便,头发稀松凌乱,脚上居然只穿了一双拖鞋,一副慵懒之状,正是刚才冷漠给他们看的那个视频里的主角。 “大家好!我叫柳下惠!”柳下惠看着死气沉沉的会议室,笑着冲着众人招了招手,手里还拿着一根牙签,正在剔牙。 这个傻小子居然叫这么个名字? 他真能救活权威专家乔志年至今都束手无策的二十几个病人? 所有人都在嘀咕着。 柳下惠完全不理会别人对他名字的诧异,他早就习惯了。 “你能治好这些中毒患者?”乔志年并没有在心里想,而是直接问出了口。 “可以!”柳下惠笑了笑,将牙签故作潇洒的弹开,“我的确可以救这些人!” “真的假的?” “就凭你?开什么玩笑?” “要知道这里在座的都是专家,教授级别的人物,我们研究了半天都束手无策,你一个毛头小子都没上过的,能救得了人?” “小子,说出来的话可是要负责的,你可要想好了,别为了一时出风头,给自己惹祸上身。” 所有人都对柳下惠这嚣张的表情表示极度的反感,纷纷小声呵斥道。 “你是那个医院的?”卢医生打量了柳下惠一番后,立刻问道。 “我不在医院工作!”柳下惠立刻道,“我是……哦,我是阳湖学院的校医助理!” “校医?” “还只是助理?” “真是太可笑了!说了半天原来只是个校医助理!” “哦?那你是哪家医学院毕业的?”卢医生这时冷哼一声,暗道果然,立刻又问道,“中国医科大学,还是首都军医学院?” “都不是!”柳下惠又摇了摇头道。 “那么是南都医科学院的?”孙校长这时立刻又补充的问了一句,“还是川庆医科大学的?” “也不是!”柳下惠还是摇着头。 这时所有人都向柳下惠投来了鄙夷的目光,本来以为柳下惠这么嚣张,肯定是什么名牌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呢! 没想到不但不是中医科,也不是首医院的,就连仅次于这两家的南科院和重医科都不是,指不定哪家三流大学毕业的呢。 想想也是,要真是什么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怎么回去做一个校医助理? 想到这里,所有人就更不信柳下惠能有什么本事了,越看柳下惠越觉得像是一个江湖术士,而且还是不入流的那种。 人家出来行骗,起码还要装装样子,注意一下穿着打扮,但是且看柳下惠这一身穿着,就算是有点脑子的骗子都不会这么搞。 卢医生这时也是冷哼一声,又打量了柳下惠一番,随即摇了摇头,不再说话,甚至有种感觉自己之前问他那些,都是多余的。 “我不但不是什么大学毕业生!”柳下惠此时还是憨厚地笑着,看着众人,道,“甚至连一天学都没上过!” 众人一听柳下惠连行学都没有上过,更是不齿了,甚至觉得让柳下惠站在这个会议室里,就是对他们人格的侮辱了。 “小冷记者,这就是你找来的‘神医’?”卢医生这时冲着冷漠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哪!” 一旁的翁贝茹这时暗暗替柳下惠捏了一把汗,暗暗觉得柳下惠的口气是有点猖狂了,就连介绍柳下惠的冷漠,这时都觉得有些面子挂不住了。 “现在我想问问诸位!”柳下惠这时继续对众人道,“你们这些各大名牌大学的精英们汇聚一堂,想出什么解决的方案没有?” 众人脸色本来就很是难看了,听柳下惠这么一说,顿时又恼又怒,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 卢医生这时也是又恼又羞,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时心头一动道,“既然你如此大言不惭,你说说这些病患都是中的什么毒?” “你们这些精英们研究了这么半天,你们难道不知道?”柳下惠还是一脸笑容,“你们不是应该更清楚么?反正我这个无名小子说的话,你们也不会信!不如你说来听听!” “你……”卢医生这时脸色一动,脸上一阵尴尬,“我……” “好了!”一直没有说话的乔志年一直在注意柳下惠的举动,这时问道,“这位小柳大夫,请你说说这些中毒患者中的是什么毒?” “看这位老医生这么客气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柳下惠这时笑了笑,得意地看着众人,想也不想立刻脱口而出,“楛毒!” “楛毒?”所有人听的都是一阵愕然,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毒。 “又在这胡言乱语了!” “以为胡编一个毒出来,就可以哗众取宠了?” “当我们在座的医生都是和他一样白痴的么?” 乔志年这时眉头也是一动,他也是头一回听说这种毒,甚至听着柳下惠的发音,连“楛”字怎么写都没印象。 “乔院长!”冷漠见众人都是不信,立刻又道,“有一个女病患,柳大夫已经对她施救过,刚才我已经找了一个医生过去看了,虽然还没醒,但是真得已经好转了!” “什么?”乔志年这时站起身来,吃惊地看着翁贝茹,怔怔地看着翁贝茹半晌后,这才问冷漠,“真的好转了?” “千真万切!”冷漠肯定地点了点头。 其他医生闻言都是半信半疑地看着冷漠,又看了看柳下惠后,立刻又变成完全不信的神情。 “走,我们去看看!”乔志年这时立刻拿起桌上的老花镜,走出了会议室,其他医生见状也纷纷的跟了上去。 “我们也走吧!”冷漠这时对柳下惠和翁贝茹说了一句也跟上了上去。 “你和人家专家说话,能不能态度端正一点?”翁贝茹这时见会议室里只有她和柳下惠,这才低声对柳下惠道,“你看看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又不是才认识我,我本来不就是这样么?”柳下惠这时对翁贝茹笑道,“况且我也不觉得名牌大学毕业有什么了不起啊!” 翁贝茹彻底被柳下惠打败了,摇了摇头跟了出去,柳下惠笑了笑,也出了会议室。 到了杨然的病房,乔志年亲自为杨然诊断,专家组所有的医生都跟在后面看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虽然他们无法亲自诊断,但是光从杨然的脸色就可以看出,杨然的病情的确是有好转了。 第020章 神医在世啊 这怎么可能?所有人还是不信,柳下惠这个一天学都没上过的江湖术士,居然能治好乔志年都束手无策的病人? 乔志年给杨然诊断完毕后,这才站起身来,转头看了一眼,“那位柳大夫呢?” “在这呢!”柳下惠这时笑着从一群医生的后面走了出来,脸上还是那副看似憨厚的笑容,但是看在别人眼里却是欠揍的样子。 “小柳大夫!”乔志年言语中有些激动地看着翁贝茹,“这真是你诊治的?” “当然!”柳下惠笑着道。 “你快告诉我!”乔志年这时立刻问柳下惠道,“你是怎么诊治好她的?” “针灸!”柳下惠道。 “走……”乔志年这时拉着柳下惠的手,“去其他病人那,你再次施针给我看看!” “那可不行!”柳下惠连忙挣脱乔志年的手。 “为什么不行?”乔志年问翁贝茹道,“难道你还有什么隐衷?还是怕我偷师?” “肯定不是他救治的,他当然不敢让看了!” “一定是他故弄玄乎,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病人本来就已经好转了!” “乔院长还用偷他的师?他算哪颗葱?” 一群医生见柳下惠不肯让别人去看,立刻纷纷冷笑了起来。 “倒不是怕乔院长你偷师!”柳下惠这时道,“我这套针法,即便是从医几十年,拿了几十年针灸的老中医,都未必能学的去!” “又在这大言不惭了!” “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啊!” “他不知道我们乔院长是医生世家,祖上三代都是中医么?” “你们先静一静!”乔志年这时听着众医生议论纷纷的话,眉头一皱,沉声对众人呵斥了一声。 众医生听乔志年这么一说,纷纷闭嘴,顿时安静了下来,不过看着柳下惠的眼神中,还是充满了不屑。 “小柳大夫,你说说!”乔志年这时看着柳下惠,正色问道,“为什么我不能看?” “乔院长,我看您是医学界的泰斗,也是真心为病人着想,我就不妨对您说吧!”柳下惠见乔志年的确与其他那些医生不太一样,立刻也正色地对乔志年道: “我想要说的是,这些中毒者已经所剩时间不多了!如果不想病患任何一个出事,我就必须一次性为所有人同时施针,施针过程中容不得半点马虎,必须专心致志,所以如果有外人在场,我难免会分心,到时候若是病患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好交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