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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早就被少年吸引,哪怕六年来他觉得那些相处都无甚稀奇,内心却诚实而珍惜地将这些收入了记忆深处。 起初那些记忆都很清晰,清晰得他记得少年在晨光下脸颊上的淡金细绒,记得少年琥珀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的自己。 但或许记忆也是有阅读的时限,他太过贪婪,总是将它们一遍遍地拉出来回想,让它们暴露在无情的光阴中,终是被那看不见的虫子腐蚀了模样。 于是这些年来,他的记忆越发模糊,当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少年的眼眸时,那种恐慌几乎要将他吞没。 后来他画了许多画,摆满了自己的府邸,将记忆篆入玉刻中,不舍得看,却如巨龙一般护着他们。 快有四十年了,他的记忆中都未曾出现过如此鲜活的少年。 此刻却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下一瞬,祁晏止却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此时是生死搏杀,如何容得下片刻失神? 他的识海被苍迟攻击了,若非搏杀早已是他的本能,在被攻击的那一刻他便下意识反击,他此刻的识海怕是要被苍迟击穿了。 受伤之下,他抽出自己的手,向后倒飞数丈。 而此刻,他那若异兽般狰狞可怖的手也全然暴露在了朝辞的眼中。 朝辞睁大眼睛。 他远远站着时,便觉得祁晏止的手有些许不对劲,但是没想到近了看竟是这般模样。 朝辞知道魔族是什么样。 因此也知道如今祁晏止的模样,便是魔族魔化后的样子。 怎么会…… 祁晏止,是魔族? 但是此刻他也无暇多想,失神了一瞬后就迅速跑到了苍迟身边。 “执安!你没事吧?”他慌乱地看着苍迟胸前的血洞。 执安是苍迟的字,不过自他生后数万年来,如此称呼他的人不到五指之数。等他进入遗址后,就再也没有人如此叫过他了。 只是他们自从确定关系后,朝辞还是习惯称呼前辈。因为总觉得叫苍迟过于身份,若让他单称“阿迟”,又觉得过于肉麻。 因此苍迟将自己的字告诉他,朝辞以后便如此称呼苍迟了。 不说朝辞现在已经没了任何修为,与凡人无异,就算他此时还有这修为,元婴期的修为也远看不出两人交手的情况。 他只能看见祁晏止的手洞穿了苍迟的胸膛,便担忧至极,忍不住从殿后跑了出来。 然而实际上,现在祁晏止受的伤比苍迟重多了。 苍迟不过是受了点皮肉伤,而祁晏止的识海却是受了创。虽然他及时护住了,并没有性命之忧。 朝辞看着苍迟身上的伤,手足无措,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苍迟却将手拂上他的脸颊,安抚地笑道:“我没事。” 话落,下一瞬他胸口那狰狞的大洞便慢慢愈合了。 看到这一幕,朝辞才破涕为笑,松了一口气。 而站在另一处,忍着识海针扎一般的疼痛,看到朝辞与苍迟此时的亲昵,眸色骤然沉了下去。 “阿辞。” 他唤道。 朝辞像是这才想起来祁晏止的存在,忙转头看向他。 毕竟祁晏止极端危险,此刻不可大意。 而他眼中的戒备和厌恶,对祁晏止来说却比那识海的疼痛还可怖万倍。 “阿辞……” 他下意识又唤了一声。 若说上一声还掺杂着嫉妒,此时便只剩心慌。 “晏诀老祖,你来做什么?”朝辞缓缓站起身,戒备地看着祁晏止,却又以保护的姿态用纤瘦的身躯将苍迟护在他身后。 “可以,杀人诛心!”系统边看戏边发表感想。 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惊到了朝辞,若非他出色的业务能力,此刻怕是要露馅了。 因此他没好气道:“下次在我这么认真地飚演技的时候别突然出来成不?” “没事,我相信你,你的业务能力还是很有保障的。”系统说。 “话说他们俩到底谁比谁强点,我看了半天也真没看出来。”朝辞也没真计较,而是借机问道。 看出这两人的实力强弱,并非单单是眼力问题。朝辞曾经也当过同一层次的强者,但是如今他这具身体孱弱不堪,只以凡人的肉眼,如何能看出其中关键。 “不知道,本来你要是没出来,祁晏止就会把苍迟心脏掏出来,苍迟也会用神识攻击祁晏止的识海。不过在祁晏止有意识的防御之下,能否成功也未知。但你一下子出来,祁晏止分了神,此刻识海被苍迟重创了。”系统计算着说道。 一人一统的谈话,祁晏止自然不知道。 不过也正如系统所说,朝辞此刻的姿态,对他来说是真真切切的杀人诛心,他恨不得现在就将苍迟撕碎。 但看着朝辞满是戒备憎恶的眼眸,祁晏止到底还记得自己曾经的恶行。 “阿辞,跟我回去。”他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回去?”朝辞好像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事情。 “晏诀老祖是又缺道骨了,还是说需要朝辞身上其他什么东西?”他轻笑着,声音如从前一般清越,却字字扎在祁晏止的心上。 “但是朝辞如今的身体,只是一些石头铁块拼凑出来的而已。早已不再是混沌灵体,无论老祖您是想要什么,怕是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