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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到郝俊兴奋地说:“但我保证这次眼绝对没瞎。” 封宸不置可否。 “瞎了我自戳双目。”见封宸不信,郝俊信誓旦旦举起两根手指,赌咒发誓。 封宸终于提起了那么一丝兴趣,懒洋洋地说:“这次又是谁?” “是个歌手。”话音刚落,跑车已经抵达酒吧附近,封宸抬眸瞥见不远处张扬的Max舞团的标志,蹙了下眉,“怎么到这儿来了?” 郝俊领着他继续往前走:“十月酒吧就在你们舞团附近,你不知道吗?我都碰见过好几次你们舞团的人了,就那个什么腾,酒吧常客,每次都带的不一样的妹子,啧啧,目测比我还渣。” 封宸摇摇头。 他很少来酒吧,偶尔几次来也是舞团集体活动,推脱不掉,待一会儿就走的那种。 光线昏暗,有歌手在台上唱歌,暧昧的低喃和撩拨混着各式酒香,环绕着灯红酒绿的食色男女们。 封宸并不适应这样的场合,蹙了下眉,压低帽檐挡住斑斓的光束后,跟在驾轻就熟的郝俊身后去他常去的位置,快走到时,突见郝俊停下脚,拽了拽他:“说曹操曹操到,那个不就是你们舞团的什么腾嘛,今儿好像又换了个妹子,啧,真渣。” 封宸偏过头,透过周遭色而不情的喧嚣气氛,认出魏腾标志性的脏辫,“嗯”了一声,懒洋洋坐下。 坐下后才发觉这个位置恰好对着舞台中央,是个观赏歌手的绝佳位置,封宸掀了掀眼皮,目光沿着舞台上平淡无奇的歌手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开口:“这就是你说的夺走你心的那个?” 郝俊头瞬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怎么可能?!我是眼神不好又不是眼光不行,这长相倒追我我都不乐意。” 封宸一挑眉,曲起长腿准备端起桌上的水杯喝口时,突然想起昨晚的经历,立刻放下,紧接从兜里摸出了一块口香糖,慢慢嚼着。 “再等一会儿,我喜欢的小歌手是午夜小精灵,不到十二点不会出现。我和你说,这酒吧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冲着他表演来的,全都是他的粉丝。”郝俊兴奋地看看时间,默念倒计时。 清冽的薄荷香冲淡了萦绕封宸鼻尖的浓郁酒味,封宸支着胳膊,慵懒道:“唱歌有什么好看的,还能演个杂耍?” “不不不,他就单纯地唱歌,而且不接受点歌,只唱他自己想唱的。”郝俊一脸痴汉表情,“而且他只有周末才来,其他时候想听他唱歌都难。” 封宸依然没听出这个歌手有什么地方值得郝俊喜欢的,再联想到他以前看个脸就追人和谈恋爱就智商掉线的行事作风,挑了下眉:“你是喜欢听他的歌,还是喜欢他的长相?” “当然是都喜欢啦!”郝俊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说完才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句话没过脑子,摇摇头,瞪着一双迷弟眼睛和封宸解释,“也不能说我喜欢他的长相,我到现在连他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呢。” 封宸微诧。 没等他开口,周遭斑斓的光束倏地一暗,有片刻近似于黑夜的幽深。 低喃声和嘈杂声也在这个瞬间倏然远去。 封宸抬眸,透过斑驳陆离的光影,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出现在了舞台上——也许并不能称他为男人,他很年轻,身体修长纤弱,被黑色且压抑的服装勾勒出似乎刚刚成熟后的男性曲线,肤色苍白。 他走到立麦前站定,微微鞠躬,没说话,斜倚着高脚凳收起长腿,朝乐队稍一颔首。 下一秒,浅浅变亮的灯光里,轻缓的歌声从男生喉咙潺潺流出:“If you miss the trai I\'m on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恍若早秋最沉寂的海,有风徐徐吹过,在人的心尖激起层叠颤栗的涟漪。 周遭隐隐能听到倒吸凉气的惊艳叫好声,以及旁边迷弟郝俊疯狂到想大声挥舞荧光棒,又不敢惊扰他的动作。 挑剔如封宸,也不得不承认,男生唱歌真的很好听。 不露脸,要人命。 他慵懒地靠着沙发,听男生安安静静地唱完这首歌,看他站起身,在雷鸣般掌声的浪潮中微微鞠躬致谢,再然后,男生取下话筒,朝乐队轻轻一点下巴。 暖黄的光转为了流离斑驳的彩色,随之而来的是一首轻摇滚,曲风酣畅,男生嗓音压得粗砺,但依然有些许原声不经意地流出,沿着变幻的光蔓延至人耳边时,给本来金属质感的歌平添了一丝完全不同的感觉,有点点低沉。 “是不是特别好听!”郝俊听得如痴如醉,一直等到男生唱完,才收回呱唧呱唧拍红的手,坐到封宸旁边。 封宸“嗯”了一声,懒洋洋地抬起头,视线掠过退场后一路礼貌拒绝客人搭讪的男生,又漫不经心收回,站起身准备走。 “宸哥你等我五分钟,我去给我的小精灵送束花!”郝俊说着跟变戏法似的抱出一大束鲜花,又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整理发型。 封宸朝他泼了盆凉水:“你刚没看到送花的客人都被他拒绝了?”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他们有我帅嘛?!”郝俊雄赳赳气昂昂地一挺胸脯,一脸自信,“都没我帅没我有钱没我专一,我肯定能追上七水!七水我来啦!” 封宸正在把玩手机的指尖蓦地一滞,眸光微冷:“你说他叫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