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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叫人印象深刻的英俊相貌,在人数并不太多的学校里该是一入学就全校皆知的,她不相信自己竟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有的男生则注意到他的话,问:“你说早晚能看到是什么意思?” “皇帝的形象可是公开的。”来人微微笑道,“到时候不就能看到了?” 他在指皇太子终归会继位成为皇帝。 由高等基因组成的贵族阶层长久以来都高高在上,手握大权,哪怕如今在提倡平等,这种观念还是根植在每个人潜意识里。这几个学生谁都没敢接这句话,他们不想和陌生人议论皇室。 来人也没继续,只是和他们颔首道别,说了一声:“我们走。” 这几个学生这才注意到,来人身后还跟了一个瘦弱的年轻男子,这年轻男子似乎是来人的随从,应声道:“是。” 于是来人领着他的随从径直往皇太子所在的警戒圈走去。 几个学生迷惑地看着,直到那人越走越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是想强闯警戒圈。 几人都傻了,赶紧七嘴八舌地喊起来。 “喂,同学!回来啊!” “不能靠近,会被……” “射杀”两个字还没喊出口,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警戒圈忽然主动打开了一个小缺口,两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自然地走了进去,随后警戒圈又再次闭合,整个过程自然流畅得仿佛一滴水滴在了水面上,轻微的波澜之后又恢复平静。 “那人……”看呆了的学生喃喃地说,“那人到底是谁?” 修对这样的访问已经是驾轻就熟。 自从他二十岁成年礼之后,就时常代表皇室出行访问,何况雪礼星只是一颗边境小行星,人员结构简单,哪怕是访问正在进行中,他也不需要花很大心神来应付。 他在心中默算着时间。现在不过刚刚开场,活动前后要持续一个多小时,在剩下的一个小时里,不知道阿尔弗雷德能不能赶到,雪礼星的交通状况似乎还好,并不怎么拥堵…… 当然,皇太子看上去还是一切如常,谁也不知道他其实心不在焉,正在走神。 就在此时,外围的记者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陪在太子身边随行的奥斯汀开口道:“那边是怎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穿过人群,径直走了进来。 记者们眼睛都差点瞪出来,里面的随行官员也一时被这突然状况搞得有些发愣,那忽然走进来的年轻人长腿迈了几步,似乎是一眨眼就到了太子面前。 不等任何人做出反应,他右手抚着前胸,单膝跪下,垂首恭恭敬敬道:“皇太子殿下。” 这是觐见时最高的礼节,他做得极其标准,无可挑剔,一看就知道接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 修神情微动,但他立即俯身掩住了自己神情。 众目睽睽之下,皇太子亲自俯身扶起了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并且握住他的小臂,说:“阿尔弗雷德。” 周围一片寂静,没人出声,但气氛似乎一下变了。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对同胞皇家兄弟。 一个是如日中天的皇储,另一个是由于不堪劣迹被迫销声匿迹两年的小皇子,在普通民众心中,他们似乎是天和地,光与尘。 但此刻实在没人能将这个高大的年轻人比作尘土,因为他即便身穿简单便服,仍是如此的光彩夺目,当目睹他和太子站在一处,仿佛看到了双日争辉。 年轻人——阿尔弗雷德回握住了皇太子的手,亲密地唤他道:“大哥。两年不见了,我好想你。” 作者有话说: 查询角色具体身高可以在我微博搜关键词“身高”,或者搜“路老师”也一样(。 第六章 杀你 就在昨天,阿尔弗雷德特意在船港截住修挑衅,短短一夜之后,他却仿佛忘了前一天的事,如幼时一样亲密地唤他“大哥”。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修却忽然想起许多桩往事来。 他想起,阿尔弗雷德自慢慢懂事后就最不屑装腔作势、弄虚作假。他从不耐烦繁文缛节,尤其讨厌公开场合下贵族们的逢场作戏,以前常常当众给皇帝和二皇子没脸,为这个,不知道遭到过多少次皇帝的责备。 就在两年前出事的前一个月,他还因为在公开场合管二皇子叫“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被皇帝特地从学校召回圣金宫训斥。但阿尔弗雷德从来都只服他大哥的管教,那天当面顶撞自己的父亲,皇帝被气得要关他禁闭,还是修匆匆赶去把他救出来的。 这样骄傲的小皇子,宁可被关禁闭也绝不虚伪改口的阿尔弗雷德,如今恭敬地当众给修下跪行礼,亲密地握着他的手,眼中全是对长兄的敬爱,就好像他们从无隔阂。 不过两年而已。 所有的媒体记者们都打了鸡血一般地奋笔疾书,以太流飞快地掠过那些嵌在血肉中的传感屏、停在半空的全息屏,将这兄友弟恭的一幕记录了下来。 修被握住的那只手忽然有些发冷。他本以为自己会欣慰,但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竟然又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你长大了。”修说,神情无波无澜,“也长了本事。” 阿尔弗雷德的笑意更深沉了些,他恭敬地回道:“大哥谬赞了。我是什么性子,有什么本事,全都由大哥一手调教,大哥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